“是,陆刑官!”众多太监退下。
随着太子李麒镇的到来,易川很快就持其手令接管了地方的军政。
东海城作为交通要道,连接运河和海运的重要枢纽,驻军的规模自然不会小。
而且,因为海贼的关系,这里的驻军级别也很高。
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太子亲临了。
而且还有陆云这么一个煞星!
在他们俩面前,区区一个地方军事主官压根翻不起什么浪,直接被迫交出了军权。
相比于变得无比忙碌的李麒镇,陆云却变得清闲下来。
他一方面派人暗中追查屠城案里的青年太监,另一方面则是清查地方驻军。
毕竟海贼犯边时,驻军那等无能的表现,他完全看不过眼。
“尸位素餐也就算了,鱼肉百姓绝对不能忍!”陆云的眼底闪烁着凶光。
陆云换了一身衣服,直接潜出了行辕。
初来乍到,正适合多走走看看。
悠哉地行走在繁华的东海城。
陆云的感觉也颇为新奇,转了几圈后,他终于是见到了一座隶属于太平道的大型道观。
这座道观修得颇为清静,几乎完美的融于这座城中。
偶尔能够见到有道人从道观里走出。
一个个气定神闲,非同凡俗。
周围的百姓见了,皆是露出尊敬之色,可见太平道在当地的声名口碑明显不错。
陆云没有进去的打算,转身离开。
东海城外的一座荒废的屋宅中。
白菱柔无力地靠在皲裂的墙壁上。
两颊泛红,气息极为虚弱,摆明是受了重伤。
本来精致细腻的肌肤也因脱水变得干裂,看上去充满了狼狈。
这些天,她几乎一直处于被追杀的状态中。
说起来,她是来找陆云玩的。
她刚追陆云追到这附近,就落入了埋伏,被一群神秘强者联手袭击。
若非她有从玄天道带来的宝物,使得她快速逃离,她只怕当时就要送命。
直到冲入这小破宅中,这才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必须尽快找到陆云。”白菱柔抿了抿嘴唇。
简单恢复了一些,她就再次出发。
然而,她刚出发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人影挡在了路上。
那人一身黑衣,气息沉凝,仅露出一双眼眸,带着淡淡的冷意。
所立之处,万籁俱寂!
连鸟雀都被一股无形气场锁定,无力振翅。
“看来你的运气的确不怎么好,竟然撞到了我的手里。”
黑衣人微微摇头。
“事到如今,竟还以黑巾遮面,不肯暴露真身,看来果然如我猜想那样!”
白菱柔看着对方,微微一叹:“你是玄天一脉的哪一位师兄,亦或是……师叔?”
毕竟,若是其他敌对势力,恐怕根本无须遮掩身份。
本就敌对,何惧多几桩血债?
然而,黑衣人的眼神却平静无波,丝毫没有被白菱柔的话所影响,反而微微一笑:“你说是就是吧!”
“反正今天你是上天入地,在劫难逃!”
声音里充斥无比自信,似乎白菱柔之生死早已牢牢握于其手。
“既如此,那只能手下见真章了!”
白菱柔的表情肃然,拂尘一动,周身无数蛛网一般的白绫向着前方呼啸而去,磅礴的气血呼啸而出。
“连先天境都没有到,实在是有愧于玄天道女这样的名头!”黑衣人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屑。
“这样名不副实的东西,终究是要死在我的手上。”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被黑巾黑衣遮蔽的身影开始渐渐膨胀。
一道恢弘的真气狼烟冲天而起!
这是武道先天的象征。
不仅如此,其身上的肌肉也在翻涌,虬结盘绕在森白的骨甲上,让其整个身躯充满了极其可怕的爆炸力量。
“森白骨甲!”
“你是玉骨道的人?”
白菱柔大惊失色,旋即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难怪是你要来杀我,传言你们玉骨道与白骨佛教一直不清不楚,如今看来,这个说法未必是空穴来风!”
她的心一直往下沉。
眼前这个玉骨道的黑衣人虽然知道她不是先天境,但作为玄天道女,必然身上宝物众多,所以黑衣人定然会全力以赴。
眼前这个黑衣人以先天境的实力来截杀自己,定然是不允许有任何阴沟里翻船的可能。
“受死吧,玄天道女!”
脑子里来不及思考到底是玉骨道哪一位师兄,或是师叔,那黑衣人就已经飞扑而至。
凶悍霸道的一拳,平直砸出。
没有任何的花哨技巧,就是这样简单的一拳,拳风还未到达,白菱柔就感觉到仿佛连灵魂都在战栗,似乎要被这一拳直接碾碎心神!
这就是先天境武道强者的可怕。
这就是武道的压制!
除了陆云那等天纵之才,没有人能躲过这种境界之差的铁律!
不过,白菱柔作为玄天道女,她可不是吃素的,她早有准备。
她的杏眼里划过厉色,拂尘所化的万丈白绫猛地膨胀放大,瞬间就将她的身体笼罩在其中。
砰!
黑衣人一拳砸中包裹在外的白绫,白绫直接被撕扯成为碎片。
同时一只手悍然朝着其中的白菱柔抓去。
“给我死来!”
岂料,白菱柔直接扔下一枚极为宝贵的符箓。
雷遁符!
刹那间,雷光闪烁。
白菱柔借助高阶符箓的力量,争取到了一丝机会,瞬间借助雷光直冲山林之中。
“想要在我面前逃走,岂不可笑!”
黑衣人狞笑一声,脚下猛地一踏地面,整个人瞬间飞扑而出。
快若闪电!
两人几乎一前一后冲入山林。
“按照这般逃法,自己迟早会被追上!必须要寻得机会,给对方一个狠的,才能够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白菱柔面沉似水,尽管在逃亡中,依旧飞快思考主意。
“玄天道女,何苦呢!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逃出去吗?从你离开京师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就如同戏弄耗子的猫,其目的自然是要一点一点地消磨着白菱柔的心志。
令她不攻自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