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剑灭万物
且不提田昊和墨鸦这边的闲聊，另一边的白凤离开六贤冢后向农家的人略作打听就知道墨家被安排的地方，施展轻功飞掠过去，就那样悬立在半空中，周身只有微风缭绕。
“白凤小哥，好久不见了。”
正在跟盖聂和卫庄闲聊的荆轲感应到白凤的到来，咧嘴笑着打了声招呼。
不过白凤没理会，目光在下边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一个贼眉鼠眼的消瘦少年身上。
应该就是此人了吧，长得太磕馋了。
“听说来了一只很会跑的小老鼠，就是你吧！”
俯视着那盗跖，白凤很自然的展现出一份傲气，很想见识下这个能被归农先生称赞与自己潜力相当的少年有多快。
“哪里来的小鸟在这里聒噪，小心本大爷将你的鸟毛给拔了！”
盗跖毫不示弱的怼了句过去，不过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子战意。
荆轲大哥以前就跟他说过在韩国遇到过一个跟自己天赋差不多的少年，他们两人的年岁也差不多，应该就是这小白脸了吧。
“也许是我先将你的毛给剃光！”
白凤没有动用背后的双剑，而是从披肩上夹下一根羽毛，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盗跖身侧，手指间的羽毛在剑气加持下化作羽刃飞出。
“好快！”
心下一惊，盗跖本能的侧身躲避，但还是被那羽刃划断了一缕头发。
知晓此人的身法速度可能比自己更快，盗跖不敢有丝毫的轻敌大意，用功力震动绑腿上的机关，将沉重的绑腿弹开，纵身躲过第二道羽刃，但还是没能完全躲过，再次被划断了一缕头发。
白凤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施展轻功在盗跖周围流转，手中羽刃一根根的射出，每次都能划落下一点头发，看那架势似乎想要将盗跖剃成光头。
盗跖扛不住了，电光神行步施展开来在院子里跑动，留下道道残影，可见速度之快。
看到盗跖爆发出的速度，白凤更感兴趣，身形一闪化作九道身影去追逐围攻盗跖。
“伱赖皮啊！”
瞅着周围纵身过来的九道身影，盗跖都有点炸毛了，赶忙窜出庭院，准备找个复杂的地形跟那小白鸟缠斗。
自己的电光神行步最擅长在复杂地形中腾挪，而对方一看就知道更适合在广阔的地形中飞掠，他得寻找一块有地利优势的环境与之对拼。
“白凤小哥的身法速度又变快了。”
荆轲感慨，刚刚白凤爆发出的速度很快，比自己都快得多，他们两人要是对上了，自己绝对抓不到。
更别说那白凤还会踏空而行的手段，真要飞掠到高空去自己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只是抓不到，真要打起来还是可以拿下的。
他的身法不快，但剑气却是很快的。
“速度快到极致也是一种力量。”
盖聂对于轻功身法一道虽然不在意，但却明白那也是一种力量，前提得是能达到极致才行。
“他的心性不行，所修功法更不行，若没有特殊的机缘，未来想要追赶白凤都难以做到。”
卫庄给出评价，白凤他是很看好的，其也许能将轻功身法一道走到极致。
但那个盗跖就算了，主要是心性不行，而且内心也被仇恨充斥，未来的极限他都能看得见了。
“小跖就那性子，天生的。”
荆轲有点尴尬，也有点无奈，盗跖的天赋很好，可那个性子却不好说。
希望这次与白凤的比斗，能让小跖改变一点，如此未来也就能独当一面了。
“我去给小跖缝制一顶帽子，不然他回来怕是会不好见人。”
公孙丽笑着说了句，而后走出去，准备从农家那里买一套针线布匹。
四天后那一战虽说是比斗，会点到为止，但衣服难免会受损，到时候得给荆轲哥哥准备一套新的。
“我听说归农先生也在开创新的力量体系，之前那位田猛堂主的功力气息就很奇怪。”
将话题转到农家这边，荆轲之前的心思虽然一直在墨家上面，但对外界消息也有收集，更别说农家还是当今的一大焦点，被无数势力关注。
“是一种叫做练气术的力量，是内气的进一步提升，前段时间作出突破，已经达到浩然先生神力的那种层次了。”
盖聂开口解说道，这一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农家里面就有不少人知道。
当然，只能简单粗略的说一说，详细的就不能说了，而且他知道的也不多。
“很强的一种力量。”
卫庄神色中多了份凝重，他是亲身体会过那种练气术强大的，甚至还两次战败在那位手中。
虽然主要是对方本身修为实力太高，但那种练气术力量的效果也是真的强，不比领域体系和神力体系差。
“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开创出那种力量的，以前的一切都被颠覆了。”
荆轲很不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会那么大，自己这边好不容易才将内气和天人体系修炼到极致，结果人家不单单修炼到了更高深的层次，堪比圣贤，还是自创力量体系的那种。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此卫庄沉默，他同样也很纳闷和郁闷，哪怕高傲如他在这方面也不得不服，自己现今所主修的领域体系也是源自于秦国的那位黄天侯。
“我们终究只是凡人，他们则已经超出了凡人的极限。”
盖聂的感触最深，因为他知道现今出彩的那些天纵奇才都是一个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师弟，所有的新力量体系都是那坑货开创出来的。
其本身虽然坑的让人肝疼，但能力也是真的强，远远超越了人的极限。
“你的剑还是走的凝练爆发那一条道路？”
卫庄问了句，当初在韩国的时候，他跟荆轲私下里比过几次剑，对其剑法体系有所了解，感觉跟杀手的差不多，讲究极致的凝练和爆发，将所有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自己那招横扫千军就有参考这种路线，是相当犀利的一种剑法路子。
“我能修炼的剑法就那么些，只能走这个路子了。”
无奈的耸耸肩，他们墨家的武道传承到底弱了些，他现在也是在自行摸索着前行。
若非以前得到过盖聂和卫庄的指点，早就被卡住了。
对此卫庄没有言语，现在能帮助荆轲快速进步的也就那几位开创的新力量体系了，自己手中也只有一个领域，但毕竟是师哥擦边传授自己的，这已经是极限了，自己没权利外传。
当然，荆轲要是能在战斗中偷师学会的话就另说了，不过他不看好。
别看自己当初通过与师哥的战斗偷师到了剑之领域，但那是因为他们所修功法剑道相同相通，再加上多年相处下来的完美默契，方才能够在战斗中感悟到。
换了别人就没这能耐了。
“四日后的一战是你的机缘，未来能否与我们并肩而行就看那一战了。”
盖聂认真的提醒了句，四日后的一战也是他们主动为荆轲争取的一次机缘。
这样的剑道奇才止步不前太可惜了，希望未来能有一个好结果吧。
“我的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拍了拍紫晶剑的剑鞘，荆轲咧嘴笑道，很是自信。
他的剑法体系虽然简单，但在爆发上却有着十足的自信。
“你们要不要指点下小高，我练剑行，在教导上没什么能耐，这样下去小高就得耽误了。
他跟你们的性子差不多，应该能说得来。”
忽然说到高渐离的身上，荆轲此次来农家也有些小心思的，之前就得到消息鬼谷派的两位传人都在农家，他就决定带着小高过来让两人指点下。
卫庄没有言语，只是并指如剑向着高渐离刺过去。
他同样不擅长教导人，或者说不擅长用言语教导人，擅长使用的是剑！
高渐离反应不慢，第一时间拔剑刺出，直指卫庄双指。
对上这种剑道强者他不敢有丝毫保留，也没那个资格去保留，全力以赴是对自己，也是对卫庄先生最大的尊重。
卫庄没有拔剑，甚至都没有凝聚剑气，就这样凭借着一双剑指横斩竖劈，如同一把真正的大剑，让高渐离有种下一刻就会被活劈掉的感觉。
因为上面加持了剑意，属于卫庄的霸道剑意。
“相比起你们，我落后了太多。”
感受着卫庄的那股子剑意，荆轲感慨。
他从韩国回来后一直在刻苦修炼，提升不小，但相比起来盖聂和卫庄的提升更大，尤其是盖聂，他现在都感应不到对方的强弱了。
“你和小庄的心都被缚束着，小庄的缚束是过往，你的缚束又是什么？”
盖聂更看重心境的修炼，而荆轲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自由自在的，但心却被缚束着，无法自由。
“有些人从一出生身上就背负了一些东西，无法抛却的。”
目视着庭院中的战斗，荆轲轻声叹息。
人生就是如此的无奈，有着太多的不如意了。
师父当年选择放弃与念端前辈的感情，恐怕也很痛苦的吧。
“如此下去，你最终会被那些缚束拖入深渊的。”
盖聂还是希望这位好友能放下那些东西，获得真正的自由。
内心的自由！
“不说这些了，我这次带来了一件好东西。”
荆轲转开话题，起身前往放行李的那间房，很快捧着一个木盒走出来。
盖聂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盒子，连正在教导高渐离的卫庄都扭头看来，甚至鲨齿还自主共鸣起来。
“你对剑的执着不够纯粹，它不是工具，而是你的一部分！”
察觉到鲨齿剑的异常，卫庄抬手并指夹住高渐离刺来的剑锋，卫庄提点了句便转身向着石桌那边走去。
“多谢卫庄先生指点！”
已经开始喘息的高渐离躬身道谢，缓了口气后站在原地闭目回想之前的战斗。
虽然刚刚的交锋很短，但却让他受益良多，不愧是鬼谷传人。
“这是徐夫人当年铸造的剑，可惜未竟全功，现今名为残虹，跟鲨齿剑算是一对的。”
将剑盒放到石桌上打开，荆轲略作解说。
虽说决定将这把残虹作为给农家铸剑的报酬，但现今还没有开始铸剑，拿出来让两位好友见识下也没什么。
“一把残剑就能有如此力量，真要铸成怕是有成就神兵的潜力。”
打量着剑盒中的残剑，盖聂感慨徐夫人当年的强悍，竟然能铸造成这等顶尖的名剑。
要是能够铸成的话，其成就将能与欧冶子比肩。
要知道欧冶子最高的成就便是铸造出了湛卢剑，是其铸剑一道的巅峰。
徐夫人当年要是修为能够达到天人境，也许就能铸成了。
着实可惜！
卫庄没有言语，不过手掌却摸索着鲨齿的剑柄。
这把鲨齿的来历他清楚，正是徐夫人的夫君所铸，甚至那人为了铸剑都死在了这把剑上，也被称之为克主之剑，难怪能与那残虹剑共鸣。
鲨齿剑和残虹剑应该就是如同干将莫邪那样的夫妻剑了，本就是一对的。
想到这里，卫庄看向自家师哥，如果师哥能拿上这把剑与自己双剑合璧，战力必然能进一步提升。
察觉到自家师弟的那种火热眼神，盖聂果断无视，同时不禁想到了那位霜妃姑娘。
也许自己可以跟霜妃姑娘走到一起，早日成家立业，也好让小庄断了一些奇怪的念想。
他是被小庄给整怕了，尤其是在韩非先生说起过的那种精神恋爱后，越发觉得小庄不对劲，很不对劲的那种。
“据说这把残虹剑是用一块星辰碎片打造而成，那块星辰碎片能够自主燃烧，并且自带着这种凶戾之气，是一把克主之剑，徐夫人当年就因为铸造这把剑被反噬重病不起。”
看着剑盒中的残虹剑，荆轲现今哪怕已经达到了天人境，也依旧对这把剑很是忌惮，其克主之说应该是真的。
“师哥，这把剑很适合你！”
卫庄忍不住开口，越发觉得这把剑与自家师哥是绝配。
“你太执着于剑了，要知人才是根本。”
盖聂果断拒绝，他盖聂就算被人砍死，也绝对不会去触碰那把剑的。
绝对不会！
“你想要请归农先生重铸这把剑？”
无视了师弟的那份失望，盖聂询问荆轲带这把剑过来的想法，是要重铸，消除掉那克主的特性吗？
“这是给农家铸剑的报酬，我希望给小高和小跖的铸造的兵器有成就神兵的潜力。”
微微摇头，荆轲道出带这把剑过来的原因。
这把剑虽然强大，但却太要命了，至今都无人能用。
自己虽然也能使用，但他有更加合适的紫晶剑，这把剑的前身更伴随自己多年，现今已经与自己人剑合一，没必要更换。
既然留着没人能用，那还不如拿出来作为报酬请农家铸剑，如果能铸造出两把拥有成就神剑潜力的顶尖名剑就赚了。
“这块材料他应该会很喜欢。”
收起心中的遗憾，卫庄对残虹剑有更深入的看法。
“怎么说？”
荆轲好奇，这有什么说法的吗？
盖聂代为开口解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归农先生开创了一剑生万物的地泽万物，与之对应便是一剑破万物，这也对应了农家地泽大阵的轮转。
在农家的地泽大阵中有四时昼夜六种基本变化，第一种变化是春生，如同春天般让万物充满生机，第二种变化是夏荣，像夏天一样繁荣火热，秋枯是生机的盛极而衰，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一扫而过，冬灭能够冰封一切，让万物枯竭凋亡，具有着毁灭性的力量。
这种毁灭性的力量便是他一剑破万法的根基所在，只是这种毁灭性的力量太极端了，单靠他凝聚的练气大剑无法承载，哪怕神剑也不行，会对神剑灵性造成损伤。
他之前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材料铸剑，正缺少一块主料，这把残虹剑很合适。”
他和小庄多次与那坑货师弟交流剑道，甚至还参与了一剑生万物和一剑破万物的开发完善，对之知道一些。
现在这块材料来的正是时候，以之为主料铸造出的剑能不能直接成就神兵他不清楚，但肯定能与那种毁灭力量契合，如此就有了载体。
“那还是在论剑过后请归农先生铸剑吧，不然一点胜算都没了。”
瞅着剑盒中的残虹剑，荆轲再次感慨那种人物的妖孽。
之前他还想着这两天就去六贤冢那边拜访下那位归农先生，顺道说说铸剑的事情。
现在看来还是拖一拖比较好，否则真要让那位用这把残虹剑铸造成新的佩剑，战力肯定能进一步提升。
按照盖聂之前说的，他们对上现在那位连一成胜算都没有，要是人家铸造出契合的佩剑，让实力进一步提升，就更没得打了。
“你不想见识下他的一剑破万物吗？”
卫庄有不同的看法，反正他短时间内没想过能击败那位，现阶段的目标是见识到对方全部的实力。
一剑生万物的地泽万物他已经见识过两次，现在更想看看那一剑破万物。
“什么时候过去？”
抓了抓头，荆轲也很是心动。
机关城那边还有一堆的事情，他无法在农家这里久待，若是不能见识下那位的全部手段，会是一大遗憾的。
哪怕惨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明天吧！”
盖聂接口说道，他也想见识下那只在推演中的一剑破万法，那又会是怎样的威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