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透出好奇, 清澈又明媚,贺云泽不由得抓紧扶手,沉声道“路过。”
他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和紧张,反倒比白皎还自然。
白皎禁不住笑了起来, 眉眼宛如新月“哦, 原来是这样啊”
她的尾调拖得极长, 余音娇俏仿佛缀着把小勾子,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话里的打趣意味。
下一刻,她推开微敞的舞蹈室大门,镜子镶嵌的空旷房间映入眼帘,架子上搭着薄纱似的衣裙,绚烂华丽。
贺云泽微微失神,忍不住幻想,这些衣服披
轻柔的嗓音
贺云泽回眸,瞥见她笑靥如花,潮湿的长
听见她话里的深意,贺云泽抿了抿唇,有些窘迫。
又见她眼神平和,显然只把他当朋友看待,又或许是小孩子, 心头蓦地升起一股恼怒,目光却黏
白皎穿着宽松的衣裙,白皙的肌肤晕上一层绯色,没有任何装饰,宛如澄澈池水中一株亭亭玉立的芙蕖。
她身上有种奇异的魅力,于他来说,是致命诱惑,让他目眩神迷。
蓦地,贺云泽想起她曾说过的话,她和他同
白皎“你想什么呢”
她忽然笑了一下,艳色无边,话题也扯得漫无边际“我考上燕大的时候,就从同学嘴里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后来一直埋头学舞,就不知道了。”
“别看我是艺术生,当初我高考文化课成绩,可是燕大前十名呢。”她骄傲地说道。
贺云泽目光滚动,瞥见她骄傲的神态,忽然捕捉到她话里的潜台词。
燕大不止
也许是她真的很喜欢舞蹈
他想起对方曼妙的舞姿,忍不住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舞蹈。”
出乎他的意料,白皎不
贺云泽如此敏锐,怎么会
白皎生硬地岔开话题“关于这间舞蹈室,我想跟你说一下。”
她的话题改变得实
“我从宿舍出来,改成外宿之后,除了课上就没什么时间
她极为认真地解释“以后我会
她听不到对方的回应,准备推着他回大厅,根本走不动,准确来说,是轮椅推不动。
贺云泽按下制动系统,他看着白皎,他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这个话题,心头隐隐泛起一股急躁,想说的话说出来,却变成了另一个意思“贺东恒不是把他所有遗产都交给你继承了吗何必问我。”
白皎动作微顿,旋即轻轻笑了“可是,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啊。”
贺云泽沉默不语。
白皎挽起一缕
不由得想起刚才翩若惊鸿的舞姿,她的脸颊红润,眉眼明艳,如同一只轻盈灵动的飞燕。
强烈的情绪冲击心脏。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腿,就算自理能力强又如何,他还是困
贺云泽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无法遏制的投射
可他不知道怎么挽回,甚至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白小姐,云先生,有两位自称姓贺的亲戚找你们。”管家孙明走过来,恭敬道“我把他们安排
贺云泽眼神
白皎还想帮忙,他的态度忽然冷下来,像是又冷又硬的石头,拒绝她,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客厅。
客厅里。
贺大伯和贺小叔两个人早就他们等候多时,贪婪稀罕的目光正绕着别墅四处打量,他们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想法这间房子真是大得惊人
有对比才有伤害。
他们自己家和这里比起来,简直称得上蜗居
这就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贺老爷子越过贺大伯,将东信传给当时年仅二十多的贺东恒,之后贺大伯便一只口口声声称贺老爷子偏心,贺东恒占便宜。
事实上,当时贺家已经败落,连祖宅都卖了出去,贺东恒根本没占多少便宜,除了虚有其名的东信,其它大部分现金和不动产,都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拥有的财富,足够自己享受几辈子的奢华生活。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
眼看东信蒸蒸日上,两人开始蠢蠢欲动,都是一母同胞,难道他们就不会创业吗
完全没有作为废物的自知之明。
结果就是越创越穷,资产越创越少,败家传三代,创业成乞丐。
贺东恒打江山他们没帮忙甚至落井下石,轮到他们之后,贺东恒自然也不会帮,反正老爷子早早去世,三兄弟早就分家了。
所以两人如今的条件,顶多算得上中产,手里几千万,虽然也是普通人眼里的有钱人,但是和贺东恒比起来,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贺东恒去世后,他们作为亲属来过贺家,住了几天享受过别墅的待遇,再搬回自己的小家,简直是天差地别
贺大伯心里酸溜溜地嫉妒着,心里琢磨接下来的草稿,他对贺云泽接手遗产十分抵触,但是,再怎么也比给了白皎好
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劝说贺云泽,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听到佣人传话,便笑呵呵地看过“云泽侄子”
声音戛然而止。
他震惊地看着白皎,失声惊呼“你怎么会
自从白皎辞退了一大批佣人,顺便把联合的眼线全都换掉后,贺大伯彻底失去了消息来源。
听见他的震惊,白皎微微挑眉,说出的话比刀子还尖锐,直直戳人心窝子“贺先生指定让我继承的遗产,为什么我不能
贺大伯脸色铁青,说不出一句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殷切的目光投降贺云泽,这个自己一向看不上的残废侄子,现
他态度和蔼下来,告诉贺云泽自己的猜测,他打死都不信贺东恒会把家产给一个外人,连自己亲生儿子都得不到一毛钱
即使当着白皎的面,他也照说不误。
话里话外全都
他为贺云泽叫屈,并表示自己愿意为他撑腰“云泽,你可是他亲儿子,我们一定要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谁
说话间,恶狠狠的目光直指向白皎。
白皎悠闲地坐
她才像是注意到贺大伯,慢悠悠瞥了眼,真是惨啊。
那怜悯的目光赤裸裸。
后者全身都
这几天肯定气得吐血
贺大伯试图以血脉联系,亲戚关系打动贺云泽,让他相信自己“云泽,我是你亲大伯,你是我亲侄子,你爹还是我兄弟,我总不会害你。”
白皎轻飘飘地说“云泽,吃块西瓜,冰镇过,很清甜。”
贺大伯打好的腹稿瞬间全忘了,他胸口不停起伏,僵直地站着,怒气冲冲的眼睛瞪着白皎。
真是不懂规矩
他完全忘了之前他们就已经撕破脸,他
“云泽啊。”贺大伯虚伪地看着他,哀痛地哽咽两声“你爸爸死了,你也没有兄弟姐妹,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大伯心疼你,以后你就拿我当爸爸,我一定会把你当成我亲儿子对待”
“噗嗤”一声。
贺大伯酝酿好的情绪再一次打断。
白皎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她完全没觉得自己举动多突兀,嘲讽地瞥了眼贺东岩“我们家云泽长得这么帅气,不是您能生出来的吧。”
她定了定神,瞥向贺大伯“贺先生就是死了,也是云泽的爸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人爸爸的。”
对面的男人简直气的七窍生烟
这句话刺中他心底的痛,他是长子却样样不如老二,容貌是能力是,好不容易等到贺东恒死了,竟然又被一个低贱的情妇鄙视讥讽
他看向贺云泽,遏制不住的大喊起来“云泽,我们才是血脉至亲”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亲大伯,你就把她赶出去,跟我一起告她”
贺云泽冷冷瞥了眼,贺东岩忽然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下一秒,听见他的声音“送客。”
贺东岩不可置信,别墅里的保镖已经走出来,高大威猛,彪悍无比,他们身材高大且粗壮,站
那些人手臂竟然比他大腿还粗,吓人得狠。
贺东岩“白皎,是你一定是你你给他灌什么迷魂汤”
他又看向贺云泽“云泽,我记得你之前对她不是这个态度,难道你忘了她的身份吗她是你爸爸的情人你偏着她,你对得起你妈吗”
他眼睛红的滴血,利益面前,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
贺云泽微微垂眸,眼底冷意凝结。
忽然,一双柔软温热的手压
贺大伯气炸jg
白皎扭头看向两人,眼底露出一抹厌恶,她向保镖下达命令“快送这两位离开。”
保镖抬手,刻意紧绷出坚实的肌肉线条,宛如雕塑般夸张,粗狂地扫了眼两人“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贺大伯
他心里就算有一千一万句脏话,
别墅里。
管家意识到不对,谦卑地躬身“对不起,我会马上通知物业,永久拒绝其他贺家人进入小区,进入别墅。”
白皎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贺云泽的声音“现
她反应过来,手掌还捂着青年的耳朵,立刻飞快回手。
贺云泽耳垂泛红,滚烫的热意漫上脖颈,表面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白皎“等等。”
她朝他伸出手,雪致的手掌没有一丝瑕疵,宛若玉脂雕刻而成,此时正白莹莹的举
幼稚。
贺云泽不应该搭理她,但是看她璀璨的眼睛,期待的目光因为自己而一点点黯然下去,心里泛起绵密的不忍。
他给自己找理由,毕竟她刚才那么维护自己,就这一次。
贺云泽伸手跟她击掌。
“啪”地一声。
不同大小的掌心一触即分。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掌心仿佛触电般
白皎恍若不觉,笑眼弯弯的夸他“小泽,你真是越来越乖了,又乖又可爱,不知道以后谁会嫁给你。”
贺云泽黑眸沉沉,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白皎察觉到危险,立刻改口“啊,我说你刚才真帅”
“我好感动。”
她捧着心口,肢体动作浮夸到极致,语气却是别样的温柔且真挚,如同一阵轻微的风,轻轻缠上心尖“小泽,你刚才
“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接受我了,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家人。”
他僵硬地握紧扶手,反复咀嚼她话里的深意,明白后,整个人仿佛坠入无底的深渊“你做梦。”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