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晌午,万里碧空飘浮着朵朵白云。
这些白云,连在一起,像南海里翻滚着的银色浪花,几层重叠,像层峦叠嶂的远山。
“唉~师傅,您轻点,其实弟子是在练习育花一事,并没有在此干嘛,弟子发誓绝对没有旁听。”李纯朴被老道捏住耳朵,脸面全失,只得苦苦求饶。
“你这个徒弟,倒是油嘴滑舌的,想来平日里也没有那般无聊,灵阳子师弟。”丹阳子沉声道:“此事已成定局,在那行人离开后,天穹宗收到了他们主上的请帖。
师父他老人家,话已明了,所以你考虑一下。”
灵阳子老道闻言,脸上的凝重多了几分,而后长叹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嗯,灵儿我们走。”丹阳子一甩长袍,已经朝着宗门外踱步走去。
画面一转,许灵儿尚未跟上师兄脚步,而是一脸感兴趣的在李纯朴身边徘徊,原地转圈式的不停打量。
这让原地站立的李纯朴有些难堪,表情多少有些尴尬,一副被人审视的感觉让他不太习惯。
“许师叔,丹阳子师叔已经走远了,你不跟上去吗?”李纯朴尴尬笑道,嘴角有点抽搐。
“他走他的,我看我的,不急。”许灵儿随口一说。
“那您,也不用这么打量我吧?”李纯朴多少有些无奈。
一旁的灵阳子老道,见自己师妹,如此关心自家徒弟,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表情凝重的走回了屋里。
师傅这番表情,被李纯朴一一捕捉,又开始了他那不太正经的脑回路脑补。
‘看师傅的表情,他们在里面商讨的内容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方才丹阳子师叔说的请帖,难不成是这一次又有要事发生?’李纯朴皱眉思考了一会。
然而,尚未理清一点眉目,就忽然感觉脸皮被一只小手拉住。
李纯朴低头一看,发现许灵儿师叔正一脸严肃的来回拉扯自己英俊的脸蛋,而且还十分细心观察自己的牙齿?
李纯朴方才正常的脑回路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我很好奇,那天我带着寒若雪离开山顶的时候,你跑哪去了?回来的时候也是最后一个。
而且,你一个化神境界的修为,愣是在魔窟大陆一点事情没有,关键还是一个人,奇怪,太奇怪了。”
许灵儿皱眉望着李纯朴那张英俊的脸蛋。
李纯朴脸上挂满了黑线,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距离魔窟大陆一事已经过了一个月外加几周的时间。
没想到此事仍旧没有被人忘怀,这让他感觉这一次试炼之地有毒。
“弟子只是去寻草药了,并没有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李纯朴解释道。
“是吗?只是单纯的寻草药的话,至于把自己气息隐蔽起来吗?是怕被人发现什么?”许灵儿目光炯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似乎要将面前最有嫌疑的人看穿。
她总感觉,李纯朴这人不太简单,一名化神境界的弟子独自一人前往魔窟大陆,还尚未遭遇危险。
要知道哪怕是寒若雪和普天两人,在离开后先后遭遇了危险。
而且她还询问过普天,当初救了自己的人正是那位无名氏,还夺了他的药草和一些法器。
再加上当时自己救出普天时,不是顺着对方的气息,而是李纯朴半路上留下的符箓印记,这些和李纯朴之前所想完全相反。
无名氏救了普天,杀了魔族子弟后将其挫骨扬灰,再加上此人行踪飘忽不定。
许灵儿在魔窟大陆的这七日,除了李纯朴的气息断过几次外,其余五人仍旧在她的观察范围之内。
只有自己这位师侄是一个例外。
而且魔窟大陆这七日,李纯朴的行为算得上是怪异,他先前所说要寻花灵蛾,却去了北方沼泽之地处。
种种迹象表明,李纯朴的嫌疑最大,再加上这小子一身的本事,根本不像是一名化神境界的修士。
到像是一位真仙境界的伪装者,那么他栖息在这座一穷二白的宗门干啥?有何目的?
一时间,许灵儿仿佛看到了李纯朴身上全部都是枷锁,像是一个充满秘密的“无名氏”。
眼看许灵儿师叔已经将怀疑的目光盯上自己,这让李纯朴顿感不妙,连忙在脑海中思考应对之策。
然而,话还未出口,许灵儿就率先一步说道:“甭管解释给我听,一月之后,你必须去一趟天穹宗,到时候和你师父一起。”
许灵儿语气严肃道,那有些奶气的声音直呼。
让李纯朴懵了半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和我师傅去天穹宗做甚?”李纯朴反问道,总感觉这话里满满都是套路的味道。
李纯朴有些疑惑,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难不成是我隐藏修为一事被发现了?所以许灵儿师叔才会这般怀疑我,要我去天穹宗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审判我?’李纯朴感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根据天穹宗第三百二十一条门规,其宗内弟子无论是分宗还是内宗,都不得随意隐蔽修为。
违反者虽没有严厉的处罚,但会被判为心怀鬼胎。
李纯朴先前也考虑在内,如果一但修为暴露,那么他该如何化解这次的危难。
眼见自己这位师侄这般凝重的表情,许灵儿反而有些乐了,这也就变相的表明李纯朴确实有点问题。
“你不用这样紧张,又不是叫你去受罚的,而是有事情。”许灵儿沉声道。
李纯朴眉头舒展了一半,问道:“有什么事情?”
许灵儿解释道:“反正又不是什么隐蔽的事情,告诉你也无妨。
魔窟大陆的杀死他们弟子的事情,并让其挫骨扬灰,魔族那边找上门来了,说要讨一个说法。
以魔窟大陆为交谈的要素,特邀请我们天穹宗派出弟子,三月之后前往南方以斗法决定魔窟大陆的归属。”许灵儿说完,对于此事她的态度倒是无所谓。
反观李纯朴却是一脸凝重,挫骨扬灰这四个字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