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妻子的嫌弃, 戚修是半点未曾察觉。
他只痴痴的摸着她的肚子, 等了又等, 好半晌, 待确定肚里不会再有动静了, 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了回。
一抬眼便对上了秦玉楼那张微微
戚修只细细打量了一阵妻子的神色, 然后听到妻子嘴里小声的念叨了句“唔, 黑了,丑了”,戚修微微一愣, 这才后知后觉的
戚修只下意识的低头,便瞧见自个一身风尘仆仆,细细闻着身上还散
原来, 这段日子一连着彻夜不停的赶路, 马匹都不知换了好几匹,一路上历经风雪、雨水, 混合着汗水, 有时身上的衣裳被淋湿了, 压根来不及更换便直接被身子的温度给烘干了, 周而复始。
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 定要
现如今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却没想到竟还招人嫌了。
戚修只抿紧了嘴。
不过, 脑海中却下意识的回想起临走前,妻子一直孕吐的情景, 是半点味道都闻不得, 于是,身子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秦玉楼见状,又瞧见他的脸色,心里顿时微窘,坏事儿了,被听到了
不过面上倒是一脸淡定,非但一派淡定,反倒是主动伸着手拉起了他的大掌,娇嗔的瞧了他一眼,顿时神色翻天覆地的一阵大变,不过眨眼间,便由方才的气愤、委屈、嫌弃,变得一脸温柔小意。
秦玉楼只一脸关心的问着“怎么赶
正
未得主子吩咐,虽未曾进去,但吩咐厨房备吃食的备吃食,烧热水的烧热水,一时,只见原本寂静无声的霁修堂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喧嚣。
戚修瞧见妻子顷刻间便又变得这般温柔体贴,心里还稍稍有些缓不过神来。
不过面色却是微缓,纵使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得劲儿,但此去数月,两人多人未见,便是当真还有那么些叽歪,也终究舍不得
妻儿
不过,
秦玉楼闻言顿时一愣,忙扶着腰要起,一脸诧异道“你这才刚回今日可是除夕夜啊”
戚修伸手轻手轻脚的将妻子又给重新摁压了回去,脸上温柔的淡笑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面上难得一脸凝重道“有要紧的事儿,刻不容缓”
秦玉楼听罢神色一敛。
心里有些忧心。
又见丈夫此刻通身不修边幅,头
可秦玉楼并非无理取闹,不知世事的愚昧妇人,她深知国事家事,国事为先,便也不多做阻拦,只连连吩咐厨房备了食盒,叮嘱戚修
戚修见妻子此刻面上未曾出现丁点异样,倒是他狭隘了,头一次
竟如此深明大义,又细细回想,原来妻子一直只是
忽然间,戚修只觉得心里微微
其实这会儿原本是该直接进宫的,只中途实
临行前,只盯着秦玉楼瞧了又瞧,方忍不住凑过去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速速离去了。
许是当真是有些急,步履匆匆,守
戚修并未停歇,秦玉楼着扶着后腰赶紧追到了门口,只远远的朝着戚修的背影道
了声“夫君”
戚修耳力灵敏,身子微微一顿,少顷,便立即停了下来,扭头往后瞧了过来。
秦玉楼扶着肚子,学着今早梦中他对她说的那句“新年大吉”
戚修闻言嘴角只微微翘起,两人远远对视了片刻,戚修虽未曾回复,但那眉眼间的神色显露着的情意,已是无声胜有声了。
戚修走后,秦玉楼忙吩咐丫鬟将厨房备好的食盒给送了去,并悉心叮嘱墨玉,定要世子
而戚修走后不久,寿延堂里得了消息,知道世子赶回来,纷纷派人赶往霁修堂前来打探,秦玉楼这才知晓,原来夫君回府后便直接回了他们屋子,还一直未曾来得及前去给长辈们问安的
一直到霁修堂里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待彻底消停下来后,秦玉楼这才满心疲惫的上了床榻。
此刻外头鞭炮、礼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时辰已过了子时,年三十已过,新的一年开始了。
这是秦玉楼
只要他能够赶回来,只要他
秦玉楼悬着数月的心,总算是踏踏实实的落到了实处。
是想要等着他回来的,可这夜闹腾至此,便是她不睡,肚里的娃还得睡呢
不多时,双眼皮渐渐
自然,戚修回来时,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戚修是
戚府的大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的红灯笼,里头屋檐下,廊下皆是红彤彤的一片,蜡烛燃烧了一整夜,此刻已经熄灭了。
许是因着昨夜守睡到极晚,此刻府中上下还尚且处
但这日乃是大年初一,戚家的族亲一大早便会陆陆续续的前来拜年,已有主事儿的管事婆子率先起了。
戚修归来时尚未惊动多少人,除了看门的小厮,便是霁修堂屋子外头守夜婆子了,而屋子里守夜的则是归苓,自戚修走后,因秦玉楼身子日渐重了,芳苓几个便
以为世子半夜会归来,芳苓未敢深睡,一整晚都只合衣趴
“世子爷,您怎么现
他端茶倒水。
戚修却只忙将手指压
妻子此刻脸正微微朝外侧躺着,睡得极为香甜。
许是床榻被褥里暖和,只见那好看的鹅蛋脸此刻被熏得微微泛红,那饱满赤红的两瓣唇瓣微微轻启着,呼吸十分轻缓,微微起伏着。
戚修瞧着,原本微微僵硬着的脸瞬间松软了,原本一直坚硬的心也随着慢慢的融化了。
他只忍不住想要立即掀开帘子,掀开被子躺进去,然而想要妻子向来的习惯,想到妻子之前的一脸嫌弃,戚修动作微顿,只轻轻的将帘子落下了。
沐浴、洗漱。
管已有三日三夜未曾合过眼了,却依旧耐着性子认认真真、干干净净的将全身
上下都洗了个遍。
甚至
芳菲愣了好一阵,才忙回着“
戚修一脸若无其事的淡淡吩咐着“嗯,取些来”
于是,芳菲懵里懵懂的将秦玉楼平日里腌制的干花瓣给给世子爷取来,放到浴桶里泡了一阵。
末了,戚修便又用匕首将两腮、下巴处的胡子给刮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方才作罢。
待躺到被子里时,此刻外头的天色已开始有些灰白了。
戚修紧紧搂着妻子,觉得此刻前所未有的安宁。
双眼一阖,立马便睡熟了。
秦玉楼睁开眼时,感受到身后结实的胸膛、腰腹上有力却特意放轻了的臂膀,耳边熟悉的呼吸,及鼻尖熟稔的味道,嘴角微微勾起一道了然会心的微笑。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随意乱动,就这般一动未动的窝
戚修不敢久睡,不过眯了一个时辰,便自动睁眼醒来了,眼还未睁开,身子便已感受到怀中的柔软,只下意识的凑了过去,脑袋直接埋进了秦玉楼的肩窝子里。
双手微微使了力,将怀里的人紧紧搂着,直到触及到秦玉楼那大肚便便的肚子,戚修一愣,随即,双眼嗖地一下睁开,双手弹簧似的弹开了。
秦玉楼嘴里轻笑了声,大早上,声音有些慵懒、有些妩媚。
她只有些费力的撑着身子微微转了过来,一抬眼,便瞧见那个又黑又丑又陌生的
大北侉子已经不见了,而自己熟悉的丈夫回来了。
秦玉楼不由大为满意,见丈夫脸上还有些呆愣,双眼还有些惺忪,只忍不住笑吟吟的直接凑过去往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夫妻二人之间,其实大多时候,是秦玉楼的脸皮比较厚的,她只是性子懒,不爱闹腾,但若真要闹腾起来,便是连戚修也毫无招架之力。
当然,戚修
两人亲热闹腾了一阵,秦玉楼便颇有些骄傲的掀开了自个的衣襟,露出里头圆滚滚,白嫩嫩的大肉球给他瞧。
结果,戚修方一见到她腹前这颗肉球,却陡然吓了一跳,竟直径翻身坐起来了,只蹙着眉一脸担忧的看着秦玉楼的肚子,许久,方沉声道“肚子怎地这样大,会不会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