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 过的颇为热闹。
整个春节期间, 前来戚家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几乎没怎么停过。
三老爷原是
好
戚修性子虽寡淡, 并不爱四处走动,许是因着大年初一得了圣眷, 整个春节期间到的请柬便没停过。
不过管如此,他也只不过去了一趟荣家, 秦家, 因与杨家的交情,便也受邀一道到郊外游玩了一日,后又到长公主府上拜访一回,余下,便一直留
小两口一别数月,此刻小别胜新欢。
因秦玉楼行动不便,大部分时候,都是待
戚修则将他的大部分文书都搬到了卧房里,她缝缝补补时,他便低头看书,偶尔瞧她几眼。
有时她坐久了,坐累了,他便一手捏着书瞧着,一手伸过去替她捏捏腿,书正瞧到入迷之际,手下动作便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秦玉楼不乐意了,便抬起脚丫子去踢他的书,他眼明手快,拿着书的手一闪,躲过了,然后秦玉楼秀秀气气的脚丫子啪的一下,准确无误的落
然后,戚修瞬间脸黑了。
秦玉楼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瞧了他一眼,有些胆怯的摸了摸肚子“示威”,然后默默地回了脚。
却不想,被他一把捏住了。
秦玉楼忙闭上眼,用双手挡着脸,只一脸欲哭无泪道“别别打我”
戚修只微微绷着脸,他哪里敢打她他几时又打过她
只一把捏住了她的脚替她继续细细揉着。
可秦玉楼却觉得比打她一顿还要要命,因着,接下来丈夫便长篇大论,孜孜不倦的与她探讨了一整个下午,什么
叫做“妇德”。
秦玉楼简直想要捂住耳朵,欲哭无泪。
然后,便
第一次
唔,秦玉楼第一次深有感触,还是那个默不作声的丈夫要来得嗯,顺眼,这个着实不可爱。
初五六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秦玉楼便越
许是那日秦玉楼嘴里的“难产”一说,始终令他心有余悸,待方出了初十,便特意跑去张太医家中,将老太医给
请来了。
张老太医
隔着莎帘,秦玉楼躺
老太医将手指轻轻地搭
戚修则背着双手,微微绷着脸有些紧张的立
见老太医起身了,忙上前扶了一把,嘴里沉声问着“太医,拙内她”
张老太医摸着长须意味深长的笑着道“夫人脉象平稳,身子无碍,肚子里的娃娃们也平安无事,世子可无须担忧,待老朽开上几方单子吃上几副安胎药方可,切记,现如今身子渐沉,平日里可多四处走动多动,以便他日生产”
戚修一整颗心都搁
而张太医原以为他尚且知情,后又被连番打断,便也渐渐忘了提及这一茬。
唯有秦玉楼躺
原来,果然是真的。
她直愣了好一阵,待那头戚修亲自将老太医给送出去了
,秦玉楼还未曾缓过神来,还是芳苓警觉,只一脸欣喜的
秦玉楼忙抬眼冲她小声“嘘”了一声,由她扶着下了床榻,往门口瞧了一眼,听到原来动静,便知戚修回了,忙低声对芳苓道着“此事且先莫要声张”
一个都已经担忧成这样了,若是得知有了俩,怕是生产前这一阵都会夜不能寐了罢。
横竖不久便要临盆了,到时候倒要看看他能傻成啥样子
戚修方一进屋,便见妻子笑得一脸的阴险
一见他进来,忙止住了笑,只脸上分明还残留着一丝欣喜及松懈,主动迎了上来,柔声问着“不是送张太医去了么夫君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戚修道“方到院门口,二婶听闻张太医来了,说二弟妹身子不妥,特意吩咐跟前的老嬷嬷来请,想请张太医过去给她瞧瞧。”
边伸着手便伸了过来,芳苓忙撒了手,退居身后。
秦玉楼闻言只任由他扶着,嘴上笑眯眯道着“二弟妹哪里是身子不妥,分明是有喜事儿了,你都是要当大伯的人了,满府都知晓了,偏生就夫君你一人后知后觉”
虽说这是小伍氏五年以来打头一回有喜,本是该瞒得死死的,但那日
戚修得知倒是惊讶了一阵,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只难得欣慰道“二房总算后继有人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又忽而抬眼瞧了秦玉楼一眼,神色淡淡的道着“咱们戚家横竖有四兄弟,延续香火总该不成问题”
秦玉楼微愣,莫非丈夫这番话意有所指,莫非当真将那日说道的话当真了,只生一个
一时,眼里一阵复杂,正犹豫着要将方才太医诊断之事给说个清楚明白,却别戚修给一把打断了。
只见戚修捏了捏她的手,将她牵到了门口,指着外头道“方才太医说不能一直闷
说着便要拉着秦玉楼往外走。
而秦玉楼却让他这一段长篇大论给惊呆了。
丈夫这是忽然间
意思是她往后再也不能安安心心的躺
瞧着外头院子大树的枝丫上,偏殿的房顶上还泛着一层微白的积雪,而底下的台阶下,地面上残留的积雪都已被打扫干净了,但地面上分明还一片湿润,雪水分明还未曾殆了。
屋子外寒风萧萧,树叶
秦玉楼缩了缩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里哆哆嗦嗦道着“夫君,外头冷,楼儿不要去”
呜呜,连
戚修见妻子身上穿着厚厚的洋红袄儿,脖子还围着一圈白色的水貂毛,一只手被他牵着,另外一只手则放进了护暖里,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张脸,全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便是如此,仍
戚修只一脸无奈的又吩咐芳苓去将斗篷拿了过来,亲自给她披上了。
秦玉楼又道着“外头有积水,回头若是滑倒便不好了”
戚修道“有为夫护着,夫人莫要担忧”
秦玉楼继续找着借口“哎呀,肚子忽然疼了”
“”
戚修默默地瞧着她,不说话。
最后,秦玉楼只得尴尬解释着“嘿嘿,其实,不是楼儿不想去,是肚子里的娃儿怕冷,他不想去”
戚修“夫人,咱们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