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磨砺过的皮肤有一种奇特的粗糙质感,抚摸上去是一种麻沙沙的轻微的痒,一路震颤着直达大脑形成一种名为愉悦的感情,神的愉悦又驱使着手不停地巡游探索
肌肤相亲,仅就字面的意思已是一种享受
没车,不想被没驾照
汪斗等人近来过得都很惨,公孙佳要回京了,回京之前有许多事要处置,这些事情各有分工,其中关于功过的统计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汪斗等人统计得差不多了,要找元铮商量,元铮每次都坐
这就很要命了
公孙佳看起来不是个严肃的人,却是上司的上司,谁跟上司商量的时候愿意还有一个更大的上司盯着呢
苦得要命。
元铮这货跟没
还好元铮还有点义气,说“好,我来写。”
汪斗才如蒙了赦一般地跑掉了。元铮道“他力了,这些文字上的功夫本就非他所长,有个合适的文书也就好了。”公孙佳道“你要不想他像梁平似的吃个大亏,还是劝劝他自己学一点吧。”元铮道“奏本他也会写的,不过这一篇有些复杂了而已,我写就是了。他先给余伯父做个副将,慢慢也就学会了。”
元铮下笔很快,公孙佳托腮看着,慢慢地说“你刚回来必是忙的,不过这几天,且
元铮捏着笔歪头看过去,公孙佳已正襟危坐,批起公文来了。
元铮到最后也没从人家手边跑开,后续繁杂,足花了近两个月才将善后的事宜处置完毕。终于到了要启程的时候。
雍邑官民人等都是十分的不舍,谁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一旦公孙佳离开了,雍邑的日子恐怕就不如以前那么舒服了。尤其是官员们,以前做点什么都能被公孙佳看
百姓更是朴实,这是一些
送别之时,人人落泪,有哭得抽过去的倒也不全是作戏,皆是切身相关。内里更有像凌大娘这样的人,公孙佳
因
京城的公孙府喜气洋洋,这些年来公孙佳
钟秀娥犹豫地问道“我住
公孙佳道“就住下回来去拜访一回就是了,赵家还想怎地”婚都离了,互相也都知道不会扯后腿,且也没有一个需要双方联手去对付的人了,更重要的是,这不是晚辈,是长辈,还没个一儿半女的,要散伙真是方便得很。
元铮道“这里本来就是您的家,”他
公孙佳皱着鼻子道“头一句很对,后一句怎么这么奇怪她
钟秀娥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对阿姜道“瞧瞧,我这女婿倒比女儿懂点事儿。”
公孙佳脸都绿了,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得到这样的评价,她什么事儿不是比别人想得周到、比人多看百八十步的“怎么先是妹妹更可爱,现
钟秀娥道“你懂什么阿姜,咱们看看看妹妹的屋子去我看她跟三娘的性子有点儿像”三娘是说的钟英娥,就这爱热闹闲不住的样子,还真有点儿像。
公孙佳目瞪口呆,指着她们的背影瞪元铮。元铮极少见到公孙佳这么迷茫又生气的样子,笑不可遏,将她的指头攥
公孙佳头都要气歪了“怎么会这样的想法你确定吗”如果元铮说的是她的亲娘,她会用上“愚蠢”这个形容词。
元铮道“因为人不一样。嗯,你要问一问普贤奴,他或许答得会比我更好。你想一想,穷苦人家的老人是不是都吃得很少过得不很好你生来富贵,富贵人家的老人越老越尊贵,你不会想。阿娘是年轻时吃过苦的人,年轻时经过的事是会记一辈子的。阿娘如今最大的依靠就是你啦,她当然会担心。”
“你小时候竟苦到这个样子了吗”公孙佳问。
元铮哭笑不得“我没那么惨的是与他们住得不远,看过。”
公孙佳口里“啧啧”了两声,道“麻烦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还有你,有什么心事也不许瞒我,都要告诉我”
元铮笑道“好。”将手又攥得紧了一点。
公孙佳回到京城,章嶟开心得亲自出城相迎,场面之盛大让公孙佳大为惊讶。她知道太、祖,太宗时期的场面,太、祖朝后来几乎没有什么亲送亲迎的,老人家什么大阵仗都见过了,不
她只得下了车,
章嶟笑着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公孙佳此时就得给他打圆场,说“幸不辱命。”一边钟源等人也跟着圆场面,请他们回宫再说。章嶟道“怎么能就这么回宫了呢要巡游京师”钟源瞒了一眼,他表妹脸都白了,忙说“那也请先上车。”凯旋归来的人要是巡游,那得骑马,公孙佳这样儿
哪知章嶟还有想法,他握着公孙佳的手,说“卿与我共乘一车”他上了车,命人打起车帘,好让百姓看到他与公孙佳都
章嶟道“那不一样你不知道”
章嶟高兴得狠,这是他
回到宫中,章嶟硬是拖着公孙佳同行,公孙佳手炉子交了出去,一只手被他攥着,另一只手拖着拐杖,整个人都麻了。冻麻的。
进了大殿才慢慢暖和起来,公孙佳累得够呛,鼻头通红,麻木地舞拜、叩谢,当面递上自己的奏本。
章嶟兴致不减,
并且许诺,一定会给将士们应有的赏赐的再这定下明日的庆功宴今天天色已经有点晚了。赵司翰是个周到的人,给他安排了今天郊迎,明天献俘,献俘完了庆功。
章嶟还要留公孙佳说话,钟源看着不像样,硬是插了一句“陛下还要准备祭太庙哩散朝不妨亲自去见一见两宫太后。”把章嶟给拦住了。
公孙佳这才得以脱身出来,钟源随后赶到,将围着她的勋贵纨绔等人驱散了“都
大长公主那是得见的,众人一哄而散。钟源又说元铮“你也不护着点儿”
公孙佳道“他隔那么远呢。”
钟源道“你就不会给他晋一晋位他这回功劳很大,你俩站得近得怎么啦”
“不怎么,我也是这么想的。”公孙佳说,钟源由心疼变成生气,不理她了。
一行人到了大长公主府,连同钟秀娥也回了娘家。大长公主设宴,见公孙佳一脸的疲倦也不硬让她久留,只要看到她平安回来,钟府上下就满足了,他们开始跟妹妹玩。公孙佳靠着引枕,与钟源闲聊“完了,我失宠了。”
钟源道“你接着胡说,我听着呢。”顺手摸了一把额头,“当心又要
钟源道“表功的事儿,我会盯着的,不会让不该插手的人插手。”
公孙佳微笑道“好。咱们这位陛下瘾头很大,他正得意这一桩大事,我表功的请示他会批的。别的我都不
“你说。”
“晋位我是知道的。晋爵么,我也不意外。我想要的,是为阿娘请封。别人有功,封妻荫子追赠父母,到了我这里,我的父母不能落下”她又点点元铮和妹妹,“他们,该有的也得有”
钟源看了元铮一眼,认真地对公孙佳说“小元铮是凭自己,你不能叫他被人说闲话,他凭自己的功劳,足够了。姑母与妹妹,我会对陛下进言的。你放心,不会叫小元吃亏的。”
“我当然不会让他吃亏啦。阿娘的事儿,我会单独上表,妹妹也是,只要你帮我盯着,别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打乱了。狗屁文官,爪子不该伸得太长。”
不多会儿,兄妹二人谈完,吃酒的人也吃得高兴,跑到中间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公孙佳恍惚了起来,对元铮道“外公还活着的时候,这家里就是这个样子的。”
公孙佳到一半就去休息了,第二天庆功的时候她的神依旧不好,一直
章嶟开心倒有一件好处,他批请功的奏本批得特别的痛快。
公孙佳议功,把梁平排
公孙佳仔细比较了最终落下的旨意与自己的奏本之间的差距,自己做骠骑这是毫无悬念的,她很好地隐
她给元铮、梁平都晋为四征将军,章嶟把梁平定为征北,将元铮定为征东。同时又将二人加了侍中衔,放到了枢密院,加了副使。这就非常有意思了,竟是有把二人捆绑晋升之嫌了。公孙佳心道他是真的爱梁平。“侍中”这个头衔,怕是彻底废了,不再单独有什么权势了,锦上添花之用而已。
倒是汪斗,虽然出身有瑕疵,也做了怀化将军,让他留守雍邑的事章嶟也批下了。其余各人也都依着公孙佳的奏本而来。公孙佳又看了看其他的内容,梁平那里的是他自己报的,报得条理明析。
除此之外,章嶟还给她加封晋爵增了食邑,由定襄侯晋为雍国公,又给妹妹封了县君。
公孙佳即上表,为自己的母亲请封,并且请求把给自己增加的食邑转让给钟秀娥,同时为妹妹辞掉了县君。章嶟甚至没用钟源的劝说,甚至没有询问赵司翰,就给钟秀娥册为周国夫人,食邑的专移他也同意了。妹妹的册封章嶟却依然给她保留了。
大方得让人觉得这个皇帝是不是疯了。
章嶟这几天跟谁说话都带着笑,宫女不小心打翻了茶盘他都很和气地说“下回小心。”并不让人追究。看宫女手抖了,又生得纤细,还问了一句是不是宫中的伙食不好让给宫女们每天多配一合米。
事实证明,章嶟心里非常有数。
公孙佳自献俘之后就告病,
公孙佳道“怎么就虚了我看很好。娘辛苦了一辈子,不能比别人穷,不能比别人没依靠把腰挺直了,您一向是昂着头的。连严格都不怕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您忌惮的东西”县主,还不是姓章的,封邑、俸禄并不多的,钟秀娥是有私房钱,可
那怎么行公孙佳的心里,自己的亲娘一向是风风火火的,这世上没有人比钟秀娥为她付出的更多了,可不能受这个委屈
钟秀娥捏着圣旨呆立着,眼泪无声往下落。阿姜见状,做了个手势示意小丫环去打热水来好洗脸。公孙佳摸了摸额头,说“哎哟,还没好,头疼,”转过脸去又问,“还有旨意吗”
单宇轻手轻手捧了一叠公文过来,两个丫环把一张炕桌放到床上,单宇边归置公文边说“都
公孙佳对她拼命做手势,单宇无声地笑笑,与阿姜去劝钟秀娥洗脸。
公孙佳喃喃地道“唔,我就说梁平是有点本事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了”元铮扛着妹妹进来了,接旨的时候他也
公孙佳道“可惜遇到傻子了。”被坑了,战损有点高,这影响了他报功。且死伤既多,户部就要多出抚恤金。战死的抚恤意味着这一家人顶梁柱没了,征税都得给人打个折。户部肯定不高兴,要卡。
抚恤金未必就比赏赐高多少,但是赏赐,代表这个人活着、他的家庭接下来就没有生存的问题,大部分士卒是没有官职的仍然要缴税,就是说税源还
公孙佳是户部尚书,她知道内情,特意写了个内部的条子,让人不要克扣这点抚恤金了。为此,公孙佳刚销了病假苏铭特意找了过来“户部什么样子,您是知道的,不宽裕呀”
公孙佳道“户部再不宽裕,诸公依然轻肥,孤寡却要饿死啦,有伤天和。给”
苏铭道“只怕陛下问起又要抱怨。”
公孙佳道“梁平不会抱怨,可他会向陛下哭的。”
苏铭吸了口凉气,他显然知道章嶟对梁平的态度,道“明年”
“明年国泰民安,又没了用兵的大用项,会好的,”公孙佳说,“这么大的国家总有些灾情,这些你有个数儿。其余不必挂怀。明年风调雨顺自是最好,如果不能风调雨顺,那就大家一起节俭些。我只知道,如果节气不好,再苦也是苦明年,如果现
苏铭被她压下了。
苏铭被压得并不服气。
但是公孙佳有千好万好,对士卒太好了这一点还是让他颇有微词的。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他是怕接下来国家有什么工程就动不了手了。他除了盐税的改革,还有另一个想法全国交通的大改造。
苏铭是个抱负的人,他已看到公孙佳对雍邑及周围交通的改造,那是相当有效的。他还看出来,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那是随着质量优良的道路交通而来的,包括陆路、水路
这些都要花钱的
他有心找章嶟说一说,又觉得章嶟这个样子比公孙佳还要狂热,苏铭甚至担心章嶟因此生出“继续开疆拓土”的壮志来。不能提醒他苏铭默默地忍住了也好,陛下万一提起来继续用兵,我就告诉他,国库空了想必丞相也是这么想的,她已放十数万兵士还乡,必不会动念再战
苏铭这回却又猜错了,章嶟接下来的旨意并不是继续征兵,而是给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四郎加了个头衔副都留守。苏铭忍不住将目光投入向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