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那边听闻她名下过继来了一个女儿,便派人嘴最严的阎宁送来了贵重的礼物。
是给小四月的。
苏荷看着锦盒里放着那种致长命锁和玉镯,都是完美符合三岁小人儿能用的,显而易见,哪怕这一年以来姜浓没有来打扰她的生活,却
倘若苏家有任何风吹草动,姜浓念
苏荷将长命锁给小四月戴上,这是用白玉雕细刻而成的,坠有两个小铃铛,微微一晃时,细碎的清音很好听。
小四月爱不释手摸着,开口换她母亲时,自带几分柔软的音色“妈妈,这是谁送我的”
苏荷纤细的手指从她的雪颈滑下,略微摆正铃铛,有时候听小四月喊她,会有种这个玉琢般的女孩儿,可能上辈子就是她的女儿,此生投了
她笑着说“送你长命锁的人叫姜浓阿姨,有看过新闻联播吗里面长得最美的那个主持人就是她。”
话落间,苏荷顿了几许,声音也逐渐轻下“将来有机会,妈妈带你去见见。”
小四月将白嫩的脸蛋儿贴着她的手心,眼睛弯了弯“好期待喔。”
苏荷为了让小四月先适应
这么小的人儿,让她寒冬腊月的七点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她也不哭闹。
穿着睡裙乖乖坐
每日都要问个十遍以上苏荷,有时苏成业打趣道“你这小丫头,心底就记着妈妈啊”
小四月小手揪着柳枝,站
苏成业问她还记得谁,却不愿意说了。
小四月慢吞吞地挪开些,尾音格外轻软“这是跟妈妈的小秘密。”
她还记得爸爸叫季如琢,只是现
临近年底时,苏家
她行程已定好,最多只留一夜就回来,身边只带斐泽几人过去。
小四月最近有点低烧,一听妈妈要出趟远门,对时间也没概念,只知道下意识粘着她怀里不肯走,软声软语的喊妈妈,都能把苏荷的心喊融化一滩水。
苏荷让斐泽一行人
小四月瞳仁里清澈干净,倒映着她的影子“妈妈是去带爸爸回家吗”
苏荷白皙的指节微僵数秒,
小四月不要穿袜子的雪白小脚开心地踩
门外
苏荷拿起御寒的毛呢大衣穿上,往外走,下台阶时,寒风吹乱了
苏荷看着目送自己的小姑娘,不忘跟她约定好“不许哭鼻子。”
小四月眉毛弯弯,笑起来时很甜“我会遵守约定的偷偷的哭,不让人看见。”
最后的尾音被风吹散,苏荷已经上车远去。
沥城这座繁华的城市,一年未踏入,环境变化不大,特别是夜晚降临时分,一盏盏靡丽的灯火点燃了墨汁似的深夜,坐
她下午就已经抵达,先是出面,去分公司处理了两个贪了项目公款的内鬼。
等忙完,高层的股东又组了场酒局。
苏荷近乎一年来都游走于大佬云集的各种酒局里,她千杯不醉,将人情世故喝完就提早离席,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动过几筷。
如今从会所出来,斐泽拿出手机要给她重新订吃饭的地方。
苏荷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去年中秋节吃过的私房菜餐厅。
顶级的黑色豪车停驶
苏荷降下车窗,抬眼看向私房菜的餐厅,院墙上挂着木牌「留青台」
餐厅名字换过了,要不是还是那位熟悉的老板出门迎客,店内装修依旧,苏荷险些要以为走错地方,深夜这个点,临近打烊了,食客也就那一两桌未走。
老板说,厨房不少食材都用完了。
苏荷寻了个位坐,淡声说“有什么吃什么,没关系。”
一行西装笔挺的秘书都
这样的气氛下,谁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老板就给苏荷端了碗面,以及两个清炒的配菜。
有荤有素,瞧着色泽鲜艳欲滴,很有食欲的样子。
苏荷拾起筷子,夹了块肉,细嚼慢咽了起来。
她毫无铺垫,突然说“是主厨做的。”
斐泽问“苏总经常来”
苏荷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她只有去年中秋节来过一次,经常来这家私房菜的,是季如琢。
腕表的时间快跳个凌晨十一点了,斐泽看了不下三次,又沉默地看向安静坐
店里的老板识趣不催促,与主厨一起躲
斐泽知道,苏荷看这些饭菜,来思念着生死不明的季如琢。
店终究都有打烊的时候。
苏荷站了起来,纤瘦的身影哪怕
直到裤袋里一阵手机铃声,将他的思绪猛地打断。
斐泽看到来电显示,清俊的脸庞神色讶异几秒。
苏荷回到车上,纤细脆弱的后脖靠
她听前方司机低语“好像下初雪了。”
过了会,斐泽都没有从店里走出来。
苏荷正要坐直身子,侧头去看外面,车门一开,细碎的雪花忽而裹挟着寒冷的风拂进,只见斐泽弯腰坐到了副驾,清了清嗓子说“抽了会烟。”
随即,抬起长指
苏荷听到烟这个字眼,蹙着眉头“少抽些。”
她身边闻不得烟味,这点斐泽是知道的,往常就算偷摸抽了,也不会拿这个做借口触霉头,话顿十秒,他摸了摸高挺的鼻梁,谨慎地应了声好。
车子缓缓启动,朝入住的酒店开去。
苏荷打算过一夜,订最早的飞机航班回洛城,车内静到,只有墨色玻璃上落下的雪花声响。
不知过去几分钟,晚间电台的声音响了起来。
起先是播放了一段钢琴的轻音乐声,结束后,
唇轻动,刚想让司机换个电台听,一道来自姜浓的清柔美人音响了起来。
她身为新闻联播的主持人,不该出现
苏荷听到姜浓柔声的说,有一封多年未寄出去的信,是位神秘先生写给挚爱的,如今分离一年,他想亲口给她听。
紧接着,短暂的等待后,比姜浓更熟悉的声音,那道清润动听的声线响了起来。
他念莲莲。
苏荷坐
哪怕没有面对面,她脑海中已经想象出这人,肯定喜洁,一身白衣长裤坐
他的第一句,犹如俯耳低语着“我很想你。”
苏荷搁
“
“偶尔想起我时,或许会恨到咬牙”
“不会。”苏荷无声地回应着他,声音哽咽“我只会爱你,永远爱你。”
季如琢声音忽然低了些“莲莲,倘若没有这病,我也想做一个跟爱穿鎏金裙子的明媚女孩约会,陪她走遍洛城的每条街,赏遍烈日夏季时盛开的荷花,夜里弹奏钢琴曲哄你入眠的男人。”
“这封信有十页,除了承认爱你这点,却写了让你伤心欲绝的话,我爱你,曾经不希望你因为我,错过那些值得你托付余生的男人,只能逃避着你最热烈的爱意,甚至自私的希望你忘记爱我这件事,如今更爱你”
“莲莲,如果不是时光紧催,我想爱你到长命百岁。”
苏荷咬紧的唇间早就泣不成声,滚烫的剔透泪水先是打湿了睫毛,沿着尾端一滴滴的砸落下来,季如琢接下里说的内容,她恍惚的脑袋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哭完,便沙哑着声叫斐泽改道。
今晚她要见季如琢,一分一秒都等不及。
初雪的道路会有堵塞,等车子停驶
苏荷不顾寒冷的推开车门,高跟鞋刚站定,满是泪痕的脸看向了前方。
季如琢站
苏荷望着这个无数夜晚里,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连视线都带着颤意。
是他回来了。
那个生了一副让人忘俗的美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