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祁咽了口唾沫。
赵平安亦是如此。
馒头也好,布料也好,前世所见的各种胶体也好,他能够想象到的这个时代会有的材料都不会有这种柔软的触感。
那么,只可能薛祁这个人她本身就是女子。
赵平安有些傻眼“你是女的”
“嗯”
事实上,当这句话问出口时赵平安就已觉得不对劲了。
从前,他的确无数次的想过,薛祁要是女子就好了,他要真是女子,说什么他都得娶回家当媳妇儿。但这些他也只敢
就薛祁以往的行事作风,还有比男子都干脆利落的做派,哪里有女子的柔婉
尤其是
不是他替自己狡辩,有些男子长的真的比女子好看,他之前就遇到过不少,为此,他还特意盯着人家耳朵去瞅,就想着万一真像电视上说得那样,叫他碰上了呢
然而,别说耳洞,连个耳屎都寻不见。
所以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爱咋咋地吧扮不扮男人都不如他书重要,爱谁谁。
几项综合起来,这也就导致了他后来对薛祁没有丝毫的怀疑,乃至今日看见她换回了女装也没有疑心。
此时,赵平安不知自己的手
想想薛祁往日的作风,手起刀落的利落劲儿,赵平安冒了一头冷汗。
还别说,要不是今日出手的是他,换作旁人,这个举动足够让他这十几年的辛苦就此作罢。
赵平安把手放了下来,随即薛祁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很显然,刚刚她也是紧张的。
“抱歉,我不知道”话说到一半,赵平安挠了挠自己后脑勺,不敢看她,羞道“不过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叫我好一番误会。”
薛祁只道“忘了。”
“这种事也是能忘的”
“你很
“当然
“哦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刚才是不是去找时瑞说了什么”
赵平安退后一步,面色不改,当机立断的撒谎道“没有。”
休妻的事儿他肯定不会说的。
薛祁眯起了眼“难道不是谋划着怎么休妻”
“你跟踪我”
“这不是带了脑子都想得到的事吗”
赵平安“”
他一开始确实没想到这层,还是得时瑞提醒才反应过来,难道是他脑子不好使
薛祁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覆
赵平安倒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这些都是他师傅需要考虑的,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迎合千万人都不如拍好他师傅一人的马屁,这个内情他要怎么跟薛祁解释
但薛祁要的却不是他的解释,只是接着道“幸好有我这个贤内助,娶了我,你省了多少事对吧”
“也是哦”
“你知道就好。”
薛祁放下了手掌,转而走向屋里何处摆放的龙凤红烛跟前,一根根吹灭,只留了两支离得最远的蜡烛,亮度低的可怕,尤其是到了他们跟前,只凭烛光很难将光和热传递。
昏暗的环境下,将将能看得清家具的摆放位置,和依稀两道人影的轮廓。
赵平安还想着她这是要做什么,下一刻便见薛祁迈着步子踱步到他跟前,扯着他腰上的带子轻拽着他走到红帐前,赵平安也是顺势而为。
屋内两道人影绰绰,只听薛祁轻笑道“相公,春宵苦短,不如早点歇下吧”
赵平安咽了口唾沫,心花怒放的应了声“哎”
屋外月明星稀,离得老远都能看见远房的天乌云涌动,仿佛下一刻,老天爷就要施一场倾盆大雨。
屋内红烛帐暖,离着喜帐老远处,仅剩的两道烛火肆意跳跃,随着火焰燃烧,偶尔传出几声“噼啪”声,这声响此起彼伏
红烛愈燃愈烈,火光交织。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先是右边的火势雄起,而后又被左侧的红烛压制,西风压倒东风,很是持续了一阵子。
随着左侧红烛的一声喟叹,不多久,两方此消彼长,西风也渐渐来了兴致,似乎是
“要不要把蜡烛灭了”
“不管它,继续烧。”
可蜡烛就是蜡烛,长夜漫漫,再怎么也禁不住整夜的燃烧。
随着红彤彤作半透明状的蜡液滴落,顺着蜡烛的烛身顺流而下,烛光也开始减弱。
待到两根蜡烛全部燃,婚房角落里,只留下两滩干涸的烛痕,似乎
看,昨夜我燃烧了。
看,昨夜我将自己烧了。
第二日子一早,两人醒的都比往日晚了许多,不过昨夜何事,众人懂的都懂,便没人去催他们早起。
赵平安昨晚耕耘了大半夜,一早爬起来没站稳,直接碰到了床角上,磕伤了左腿的膝盖,管如今看着没怎样,但听着磕碰时的响声,想来到了晚上便会青紫。
薛祁帮他看过,虽然没有大碍,但走起路来还有些一瘸一拐,赵平安寻思着也没破皮,估计也就是疼个一两日的,便没太
因为薛祁还要梳洗,妆扮,故是赵平安先出的屋,不过他才刚出了门,就瞧见了
脸色
只见时瑞先是一脸怨念的表达了自己的委屈,为了赵平安,他昨晚一直坚守
一整夜啊他是一刻都没合眼。
他容易吗他
结果这俩人愣是没出来一个,且有了昨晚的事情,他也不敢随便进去,只能
赵平安歉意的看着他,连声致歉,他昨晚只顾着翻云覆雨,哪里还记得跟时瑞的约定
总之,问题是出
“不提这个了,你昨晚跟薛祁怎么说的,怎么一整夜你们俩都没出来”时瑞担心的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赵平安顿时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早上他跟薛祁商量过,对于薛祁的身份如今还是需要保密,平日里只当是薛家小姐不爱出门,这样的话也不会耽搁她自己的事。
所以这事儿解释起来就比较复杂,赵平安只能说两人是暂时达成和解。
时瑞一开始也没想太多,还一腔怨念的抱怨着赵平安重色轻友,也不出来告诉他一声,让他
不过他这一腔怨念
只见时瑞一脸郑重的揽着赵平安的双臂,很是慎重的问他“平安,你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对你那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很是纠结,但这话他必须问,他得守卫他兄弟的贞操。
他这话一问出口,却只见赵平安涨红了一张脸,侧过头去,不敢直视时瑞的眼睛“没没有。”
这话自然不是实话,昨晚别说那啥,总之该嫌做的一个都不缺。
他脸红自然是羞的,但看
他就说嘛薛祁那个崽种费心思设了这么一个局,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干
而且看平安这表现,是打算把这事儿全扛下来
思及此,时瑞捂着心口,不免有些心痛。
他知道赵平安为何如此,任谁被一个男子那个啥了,恐怕也不敢轻易承认,但他们是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兄弟任人玩弄。
他时瑞,不允许
知道赵平安不会承认,时瑞便没想着从他身上套话,只是敷衍了事,权当是信了他的鬼话,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等把赵平安糊弄去了正厅,时瑞看着他假装的笑脸,假装的开心,再看着他继续一瘸一拐的前行,时瑞此时的心情很是沉重。
他到底是选择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如若先前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便罢了,但如今知道,那时瑞更是觉得,这种苦不能全让赵平安一个人背。
此事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光靠
良久,当盯了一夜的房门“嘎吱”一声响动,时瑞看着十丈外身穿红衣,盘起长
好吧就外表而言,包括就各方面条件而言,
前提是,被他盯上的不是他兄弟
看着面容熟悉的薛将军神情餍足的走出屋,时瑞面色一紧,心道果然。
昨晚,到底还是出事了。
等到薛祁也瞧见了他,毫不掩饰,眉头当即就是一皱“你怎么还
时瑞怒道“我
“呵”薛祁嗤笑一声,不以为意“你
“碍眼你可以不看。”
“你再说一遍”薛祁冷面威胁道。
她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与时瑞这样的世家公子文弱书生,自有一股天然的血性压制,时瑞管心生退意,却只能驻足
既然要谈,他就不能退毫分。
“你就会吓唬我,有本事干点人干的事儿啊这不比把时间耗
薛祁瞪了他一眼,对他说的这话很是不爽,言语间更是毫不客气“你给我滚一边儿去,说过了此事与你无关,你三番五次来搅和,真不怕惹急了我,害了时家”
时瑞知道自己
看来,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只听时瑞嗫嚅道“别的我且不管,只是有一条。”
“哪一条”
“你你下次能不能对他温柔点他都被你弄伤了。”
薛祁“”
平安伤了是不小心,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也能赖到她头上
还有,温柔这跟温柔又有什么关系
等到时瑞稍作解释,薛祁就更是无语。
笑死,昨晚不温柔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