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霁真脖子被同事演员刺伤, 这事
其实这种“摩擦”,放到很多时候都不少见。
玉门雪是个大项目组,人多的地方必然少不了矛盾
甚至大家都能够理解薛霁真这么年轻, 拥有被导演和资深演员夸赞的资质和悟性, 除此之外,还是玉门雪剧组里公认的团宠, 大家都乐意照顾他、哄着他。喜欢他的人是很多,也一定有人暗暗看他不爽。
就比方说官宣时薛霁真拿到的六番。
别看他前面还有五个人,可那五个之中有领衔主演、有特别出演,还有老资历戏骨和视帝。把薛霁真一个纯纯新人演员排
但极个别演员能当着那么多摄像头的面,借机
“你怎么敢的”
郭令芳的训斥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事情已经
反正, 薛霁真理所当然地休息了半天。
继郭令芳、贺思珩、汪裕他们来看望了一番后, a组康师民接到消息, 下了戏后也特地来了薛霁真房间,当时他正
“小薛啊, 好点儿了么”
薛霁真
当然了,他不再会说出“已经没事儿了”这种话。
所以,薛霁真只回了一句“好些了。”
康师民听了,神色有些微妙。
他亲眼见证了薛霁真的成长,既为他积极克服各种困难的态度感到欣慰,又别扭而失落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也
这样的蜕变其实是必然的,但康师民仍觉得遗憾。
“这两天就赶赶文戏吧,你和”
他看着薛霁真这双水润而清澈的眼睛,说不出那种话。
“算了,人和人相处是讲究缘分的,处不来的再怎么撮合也处不来,我们也不强求演员们之间必须要多么和谐亲密,大家都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够了。但是小薛呀,咱们这事儿眼下能瞒就瞒住,将来戏拍完开播了,先让观众看到你呈现的表演,再去挖掘你付出的努力,这样的一个过程是不是更合适一些呢”
薛霁真眨了眨眼,笑了,嘴角扯开一个淡淡的弧度。
“谢谢康导为我考虑,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当然,他也提了一个要求要备份片场下午的监控记录。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拍好这部戏,我也一样。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受到很多前辈老师们的照顾,将来无论再拍多少戏,可能都找不到如今的感觉。无论是为了照顾剧组名声,还是出于对我自己的一种保护,我想我需要这份监控。”
“有人主动针对,我不去撕破脸已经是量
康师民无奈点点头“让你助理去找向祯要吧。”
薛霁真达成目的见好就“谢谢康导理解。”
他是没权没势没靠山的,如果真的出了事,短时间内连一个像模像样的公关团队都组不出来,更别提
回头缸子办好了事,觉得这个亏吃得有点没意思。
“他刺伤了你,却一点实质性的处罚都没有”
薛霁真回复完哥哥的消息,冷静地分析“能让他彻底控制不住嫉妒丑陋的一面,我想我演得可能没那么差劲,起码是个及格分以上。不然的话,他这么做只是单纯为了打击报复片场那么多能正大光明上手的机会不打,非要用枪尖刺我”
“处罚不处罚的,等剧播之后,剧组自然会看观众反响行事的。至于他,事情做都做了,事后的心虚和煎熬应该比硬性处罚来得更难受吧”
缸子先抓前半句的重点“你演得都惹人嫉妒了还差”
随后,又细想了后半句,答道“那的确是,我过去向导那边拷监控的时候,其实不少工下班的都看到了,按照咱们剧组内部消息的传播速度,最迟今晚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你猜他下次再被你压一头,心里会不会又气又怕啊”
说着,缸子自己先乐了。
他学着才华哥的笑声咯咯一阵狂笑“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贺思珩宁可自己亲身上阵压乌煊的戏,也非要把这人踢出组了,因为太爽啦”
说起贺思珩,薛霁真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情来。
“贺思珩和叶旻的关系,我也是今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之前还
呵,现
缸子脑子里转了几圈,也想明白了“贺思珩只比叶旻大7岁,当年港圈闹得轰轰烈烈的二婚入豪门,原来嫁的是他姐夫算算年纪,那个时候他才13、4岁吧,正是刚刚步入青春期情绪最敏感的时候,该懂得也基本都懂了。”
薛霁真点点头“差不多吧。”
“换做是我,我大概也要把这母子俩当做仇人看待,第一任老婆死了一年有么他姐姐周年祭恐怕都没过吧这就遇上真爱、非卿不娶了,还搞那么大的排场,怎么,是想要打老岳家的脸”
听到这儿,薛霁真心情也挺复杂“你猜怎么着,叶旻还让贺思珩多照顾我。”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给你没事找仇吗”
缸子暴怒
薛霁真笑得伤口处又疼又痒,索性靠着软乎乎的枕头半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叶旻和顾巍是不同的,如果说顾巍是毫无后顾之忧的天之骄子,无论何种境地都有绝对的自信,那叶旻刚好就是另一个极端他的自信更像是虚张声势。”
因为没有100的底气,反而成了另类的自卑。
某种程度上说,叶旻和今天那个拿枪尖故意刺薛霁真的人没什么两样,两个人都被刺激到了心里最阴暗的那一面
缸子气得牙痒痒“我回头把这些料理一理,看看让群里的兄弟挑个好时候
不然白挨这一下,怎么想都不舒服
薛霁真受伤的事情果然一夜传遍剧组。
第二天下午去上工,汤姐还特地给他找了隔离贴,脱了毛衣一看,噢,已经贴上了呀她用眼神询问,薛霁真抬手穿衣,顺口答道“贺老师给的。”
汤姐也忍不住八卦“你俩和好了”
薛霁真反问“我俩什么时候不合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晚上的戏份应该没问题了”汤姐推出一套挂得板板正正的凤冠霞帔来,“全部都是按之前女演员的尺码定做的,不过这段时间已经加紧改了不少,你应该能穿得上,刚好今晚有雪,拍了完事儿。”
得三个人帮忙穿,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一声行头还差头冠
比他逃出京城那晚的扮相更出色,有种夺目的惊艳
他正脸看过来时,整间屋子仿佛都跟着亮堂了起来
“漂亮是很漂亮了,这张臭臭的小脸刚好对味儿”
贺思珩眼里也有笑意“挺好的。”
只不过薛霁真错开了视线,早早开始酝酿情绪“千里迢迢送过来的嫁衣,能不好么。”
说完,又扭头过去调整衣领。
汤姐干笑了两声,又看向郭令芳,等待导演的指示“时间差不多了吧外头雪下得挺厚了,我这儿大概还要个一个小时整理,这一路拍过去到石雪山营地那儿也该天黑了。”
“结婚结婚,就是要傍晚开始嘛”
郭令芳一声令下,各个部门都进入准备阶段。
这场戏出现的时间其实刚好,李稚虽然还
替嫁假成亲这一段,也算剧本里为数不多的轻松情节。
军营里都是一群糙汉子,除了六王的核心团,没人知道六王娶妻娶得并不是真王妃。
其他人甚至没
所以,当李稚着一袭热烈的红嫁衣被六王抱进帅账时,周围一群汉子只顾着喝酒嬉笑、起哄凑热闹,并没有人怀疑王妃的身量为什么格外高挑,“她”被六王抱
“你
李稚才不听他的呢,伸手就掀开红盖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他名义上的姐夫,并不客气“我饿了,要一碗素面两叠炊饼,有蛋羹吗也来一碗吧。”
六王气得想笑“哪家新娘子晚上吃得像头小猪仔”
“你不给我就自己去外面喊”
六王这才答应了他。
于是李稚踢掉了绣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只是盘腿坐下后,又飞快地意识到自己裆间有些空荡荡的,匆忙扯了裙摆来遮掩,继续催六王“快去呀,我饿了,今晚不吃饱的话我就闹你一宿”
道具端上来了,素面是真素面,饼子也是冒着热气的真饼子,包括蛋羹,还被后头的伙夫“细心”地撒上了一些应景的红糖碎。
薛霁真看着有点儿
郭令芳笑呵呵地道“没事,给你准备了好几份,你吃不完的话,待会下戏工了咱们分着吃就行,绝不浪费”
拍到第二遍时,薛霁真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
他有点儿噎着了,举着饼子有那么一秒钟的痛苦,可戏还得继续演下去,贺思珩看他眼睛瞟向蛋羹,鬼使神差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伺候你不乐意”
玉门雪a组一群老“政治家”、“阴谋家”就很喜欢临场改戏。
眼看着薛霁真塞不下了,贺思珩也急智救场。
郭令芳没喊停,因为镜头里看着效果的确不错
等两人略带尴尬又莫名默契的分食完后,外头的热闹也散的差不多了,六王副手忙着把闹洞房的人驱散开,李稚才想起这出戏还差最后一幕没演完洞房。
外头有人问话“王爷和王妃歇下了么要不要水”
李稚一个“要”字刚到喉咙口,就被六王飞快捂住嘴
“喝你一碗茶水也不行”
六王第二次被妻弟气到“此要水非彼要水”
算了算了他不过是个用弓箭叼泥巴往别人马屁股上砸的孩子,他能懂什么要水不要水的事儿
这一幕戏分了好几镜,熬到晚上11点才结束。
出了帐篷,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薛霁真打了个寒颤,缸子连忙把充好电的暖手宝塞给他“回去洗漱直接睡还是洗个热水澡再睡我看你刚才有点撑着了,咱们今晚的路边摊就取消了吧。”
“好吧。”
哥俩还
“不走”
那既然都这么问了,还是走呗
阿kar一见二人上车,又和缸子聊了起来。
他们俩现
车里有趣的设备装置早已经看过了,没什么新鲜;大家都不玩手机,他一个人单独拿出来玩儿好像有点不太好,薛霁真无聊到
这好像是前几天康师民给的。
康师傅买烟总是剩个5毛一块的,老板说找零找不开给一根两根棒棒糖,他也接受了。回头就投喂给薛霁真,除了这小子,整个剧组的确也没人要了。
唔,这根是草莓味儿的。
也许是衣服暖烘过的原因,撕开糖纸,糖球最外层都有些软化了,黏黏的和味蕾缠
薛霁真一手撑着下巴、脑袋抵住玻璃窗,一手无意识地揪着棒棒糖下面那根棍儿,任由甜滋滋的糖球
直到车辆忽然不轻不重地颠簸了一下。
薛霁真从神游中缓过来,
惊得他困意全无。
“雪越下越大了。”
“嗯。”
沉默到前头的缸子和阿kar都忽然停下聊天。
贺思珩又问“你之前和叶旻关系好么”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
薛霁真用舌尖抵着糖球从口腔左边到右边。
“从前的关系好与不好都无所谓吧反正也不耽误他们几个临场跑路。”
阿kar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老板的脸色。
就连缸子也放慢了呼吸,尝试去懂两个人此刻的脸色。
“的确没什么契约神。”
薛霁真听了这句锐评,有点想笑,忍住了,反问贺思珩“我听别人说,叶旻和贺老师还有点儿亲戚关系,真的假的”
四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仿佛还没下戏工呢。
贺思珩显然被这句“亲戚关系”刺到了,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盯着薛霁真好似无所谓转着棒棒糖的动作,问“他之前和你说的”
“怎么可能,我上次就跟你说了,我和叶旻不熟。”
反正贺思珩又不可能主动找叶旻去证实什么。
薛霁真主打一个糊弄心情好了说点儿实话,心情不好那就脑子里想到什么说什么,你说我不爱听的话,那我也得刺你两下子,让天聊不下去
文戏排了两天,薛霁真又恢复了b组之前的节奏。
元旦跨年那天,他从伍勖洋那儿听来一个好消息星耀的替罪羊已经就位,估计年前的某个工作日就会蓝底白字官宣。
薛霁真听完
倒是缸子冷冷笑了两声“是好事儿啊总不能因为你现
“等官方定论,其他几家经纪公司也有名目追责了吧”
伍勖洋冷哼“那可不是,这次是星耀自己胃口大,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再加上合约的确没有签,甚至连意向约这类材料都没有,星耀项目组和部分高层可以说是死得透透的,但凡做做样子,也不至于被抓得一点余地都没有。”
薛霁真拢了拢帽子,让帽檐彻底包住耳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到时候看他们告什么、怎么告吧。”
伍勖洋点点头“当然了,毕竟我们也是受害者。”
该讨回的赔偿,哪怕只有零零碎碎几十万,也是要拿的。
“咱们工作室成立至今,彻底地盘了一次账,赚得没想象中的少、但花得比想象中多,总体来说,比我和才华哥当初设想的局面已经好很多了。所以,这份赔偿要是能下来,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几十万砸
但眼下,薛霁真的确很需要。
他甚至已经
给薛霁真这个机会的,是汪裕。
“你开春后的档期有么”
薛霁真瞬间领会到他的意思“有。”
汪裕点点头“先拍着,差不多了我再告诉你,别急。”
一句“别急”,笼罩着薛霁真的莫名焦虑忽然之间又消失了,他记着哥哥的话,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宣扬不嘚瑟,就连缸子问起其他人的牵线,薛霁真也暂时按住,暗示缸子另有安排
伴随着b组进度持续推进,d市天气越
外景拍摄
从拍摄到现
缸子又从阿kar那听来一些消息
“贺思珩早年不是这样的,他们家都是很儒雅温和的气质,阿kar也看过贺思珩姐姐的照片,是那种温婉千金的模样。”
薛霁真点点头“突逢巨变,变了很正常。”
“郭令芳郭导其实是贺老师外婆的徒弟。”
“他俩关系既像师徒又像亲人,港媒早年也有爆过。”
缸子无语“你从哪儿知道的”
薛霁真耸耸肩膀,说道“柳毅跟我说的呗。”
“谁是柳毅”
“他的马老是一边跑一边拉的那个。”
“”缸子沉默了两秒,微微怨念地看向薛霁真,“你
“你去说啊,柳毅人还挺好的。”
“啊啊啊啊我会说的,你等着等等,这句话真是似曾相识,你以前也这么说过”话都到嘴边了,缸子硬生生打住了,“好吧,随便你交朋友,反正你现
薛霁真无所谓的点头“是的,我只会挑拿捏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