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瞳孔微微震动, 心说这么直白的吗
直接让人家当面首,太过急不可耐了,而且很不尊重人, 好歹是清白人家的郎君呢。
郑国公皱起眉头有点生气。
不过养面首的风气确实盛行,郑国公从刚开始痛心疾首哀叹世风日下,到现
幸好他家三娘还是很乖巧的, 所以虽然平时不大听话, 总是跟他顶嘴, 但没有沾染上这样的爱好。
就是她那几个手帕交
郑国公啧啧了两声。
姜鹤轩听到此话当然非常生气,本是一片好心想要帮她,谁知被人这样轻侮。
他转身拂袖离去, 却被那人拦住。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愿意或者点头。”那女子执剑挡
郑国公抽了抽嘴角。
两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这哪里是两个选择
姜鹤轩当然不愿意, 却不想这女子根本不管他的想法,几招将他制服,用衣袍上撕下来的带子将他的手脚捆住,带他回了府中。
府中的管事上前迎接苏绮山, 看见她手中提着一个人,惊讶问道,“将军,这人是”
苏绮山回答说, “新来的幕僚。”
姜鹤轩内心惊讶极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子就是北漠赫赫有名的女将军。
听闻她是武将世家出身, 从小跟着父亲舞刀弄枪,
传闻她素有贤明,爱民如子,手下的将士军纪严明,从不抢掠百姓。
他本来亦对此人心存好感,以为她巾帼不让须眉,是个女英雄。
谁曾想闻名不如见面,第一面就打破了他的印象。
什么女英雄分明是个女土匪,他坚决不能雌伏于人。
姜鹤轩自认为虽然没有铮铮傲骨,但也不是任人欺辱,毫无作为的性子。
郑国公看着捏了一把汗,再争执下去,不知这小郎君的命还保不保得住,人家有权势
这小丫头倒是个英雄,看着比他家三娘强了不止半点,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人不可貌相啊
话说好像也正常,他有几个同僚,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管是男是女。
管事痛心疾首地说,“将军,便是您也要好好活着,爱惜自己,怎能如此荤素不忌。”
苏绮山面色一冷,“此话休要再提。”
姜鹤轩被关到了一个房子内,扔
那女土匪却没有动作,只是一直站
良久才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
姜鹤轩不甘受辱,撇过头去,却被她捏住下巴狠狠地掰了回来。
姜鹤轩以为她要用强,如此奇耻大辱让他怎能忍受
于是一边
他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
那女子却将他拉过来,将他的四肢绑
郑国公捂住脸,手指露出一丝缝隙,偷偷往书里看着。
大白天玩儿得这么刺激,不太好吧。
不好,不好,他怎么能这么想
姜小郎君如今遭到磨难,他岂能看人笑话。
内心自我检讨了一番,郑国公接着幻想,如果自己被人强行掳回家,他会怎么办
宁死不屈还是假意求全,然后伺机逃跑
不对,凭他高强的武艺怎么可能轻易地被人掳掠了去何方宵小敢觊觎他堂堂郑国公
如果是他夫人的话,也不是不行。
郑国公抚着胡须思索,胡子后隐
姜鹤轩整日不吃不喝,别人给他喂食,他不搭理。一给他解开绳子,他就咬人,摔东西,然后妄图撞墙自杀。
这样下去没两天,人就快不行了。
最后苏绮山没有办法,只好给他松绑,放他回去。
临走之前她说了一句,“你还会再回来的。”
姜鹤轩冷笑一声,“做梦吧,我绝不再踏入你府中一步。”
这么轻易将人放过,还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郑国公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她会不会是有后招
姜鹤轩去采药后消失了好几天,村里人都以为他遇难身亡了。
因为他家里平时做事厚道,与邻里为善。
忽然看到他回来了,大家俱是吃了一惊,问他去哪儿了。
他说是自己滚下山坡,侥幸被路人所救,养了好几天伤才能回来。
父子俩又关上门,重新过起了安然的小日子。但是姜父的病一直没好,需要吃药,家里的存款很快花光了。
姜鹤轩不得已,去给一个商户人家的店铺做活,好有余钱能为父亲治病。
谁知干了没几天,主家说要辞退他。没奈何,他只好找了下一家。谁知下一家也是如此,做了没几天又将他辞退。
姜鹤轩忍无可忍了,临走前质问最后一家店主为什么要将他辞退明明他做事本分,踏实认真。
店主知道他的身世,亦觉得他可怜,于是为他透了个底儿,没敢明说,只含糊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看得郑国公的心都揪了起来,姜鹤轩原本过得好好地,谁知起了一回善心,竟然遭到如此浩劫。
那苏绮山若是真的喜欢他,难道不能明媒正娶不对,是明媒招赘,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方法
能使出这百般算计,说明她对此人颇为
姜鹤轩心思单纯,往日里只知道书,唯一的软肋是自己的父亲。
他自认为
然而面对刁钻的阳谋只能束手就擒,为了父亲的病他忍了。
于是他来到将军府,对苏绮山说,“我来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至此本册结束。
哎呀呀这小丫头坏得很,回回断
郑国公恨恨地咬牙。
下面会
那苏绮山得偿所愿之后会怎么样莫非是逐渐了解到姜鹤轩的为人,真的喜欢上了他,帮他救了父亲的命。然后二人解开误会,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
郑国公一拍桌,笃信自己的念头,“肯定是这样。”
山海书肆
许乘月的话本也
不同于洛阳的火爆,长安的书肆门前,稍显清冷了一些,但顾客的数量依然很多。
此时
长安的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很少有两家之间完全没有亲故的。
对于仆人来说也是如此,他们形成了一张基于主人的巨大关系网。
规矩森严的大户人家的女仆也讲究身份,她们往往代表着主人的脸面,不会随意外出抛头露面。
于是书肆门口的女婢格外醒目。
“红棠姐姐,这等跑腿的事怎么劳动您大驾吩咐我们这些跑腿的小厮就行了。”一个小厮凑到红衣女婢身边巴结着。
红衣女婢瞅了他一眼,“小娘子吩咐的事,我当然得上上心,第一时间给她送过去。”
“红棠姐姐难道不是想自己先看”那小厮挤眉弄眼地说。
“去你的我看是你自己这样想的。”被说中心思的她没好气地呵斥。
“红糖姐姐神机妙算,这都被你
两人闲聊着,小厮插科打诨逗得红棠直乐。
她也没忘记正事,买到书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府去。
小娘子还等着她呢。
“小娘子,书买回来了。”
“拿给我看,快”吴嫙是个急性子,不等红棠递过来,直接跑过去上手拿了,翻开来看。
她看书时神情专注,看得极为投入,一会儿蹙眉生气,一会儿沉思。
等整本书翻完了,她仿佛还没有走出来一般,眼神毫无焦距,看什么都透着一股茫然。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是她前不久刚做过一件与书中的女将军类似的事强抢民男。
吴嫙当然并不觉得是她自己的错。
说起这件事来,还得追溯到她穿男装被弹劾。
那时她气急了,于是什么都要跟那老匹夫反着干,他越看不惯的她越要做。
谁怕谁呀比的就是谁先耐不住。
恰好前几日,那老匹夫弹劾了她之后,又老生常谈地弹劾了她的表姊安乐长公主,说她荒淫无道,强人所难,欺辱文人士子,让天下文士寒心。
她与表姊相熟,并不觉得她是那老匹夫口中罪行罄竹难书,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于是专门去问了表姊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表姊同样气愤非常,跟着她一起将老匹夫臭骂一顿。
为她解释其实是那些男子故意装腔作势引她主意,偏偏放不下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