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我靠狗血小说创飞古人 > 61.性取向 是笔直的
“本官已经令人查过许娘子的印鉴, 的确是月明没错,你休要胡闹”府尹呵斥道。
“不可能不可能”男子低头喃喃,蓦地神色一亮, “府尹, 鄙人有证据”
府尹心存疑虑, 都已经证明是女子了,还能有什么证据
男子急忙从怀中掏出几个信封,“这是她和那贱人私通往来的书信, 上面的字和她话本中的一模一样。说不定她是有磨镜之好, 知道见不得人, 专门诱骗良家妇女,甚至用自己女子的身份借以逃脱, ”
许乘月眼皮一跳, 不知该说他大胆还是离谱, 为了攀咬她, 连磨镜之好都扯出来了。难得他思维如此犀利,竟然找得出这样刁钻的方式。
她有没有磨镜之好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那话本上的字根本不是照着她的字体刻印的,是吕鸿卓专门找擅长书法的人写的。
至于原因嘛, 呵呵, 原谅许乘月不想说出来自取其辱。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这男子还能闹出什么妖, 敢在官府面前撒谎, 不得不说心理素质很强大。
一听他说的有道理, 府尹让人将他拿出的书信呈上来。
他观察信上的字体,又对比过话本,果然是一模一样,连写字的习惯,都不差分毫。
而且这书信中, 月明并没有说她是一个女子。可以对得上那男子所说的假装性别的事。
莫非此女真的有磨镜之好。
府尹细想一遍,觉得逻辑没有漏洞,暗叹果真稀奇,从前只是听说过,今儿个头一回见着了。
他天平偏向了另一边。
“堂下月明,还不将自己所犯之事速速招来。欺骗朝廷官员可是大罪你自己看看这些书信难道不是你写的”
许乘月捡起府尹丢下来的书信,拿起来一一翻看,那信上的笔迹果然与她的话本上的相同。
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女子写的信。
看到字迹与措辞,许乘月心中瞬间明了,原来是她。
“府尹明鉴,那话本中的字是另找的人写,与民女本身的字迹并不相同。”
“胡说,你能写出话本,想必是读过许多年书的,既然能写字为何找人替你代笔”府尹怀疑地说,看她哪哪都是疑点。
不怪他这么认为,但凡是读过书许多年的人,字就没有写得不好的,因为科举的第一道门槛就是字。
常言道,字如其人,若是字写得丑,考官可能连看都懒得看,文章写得再好都白费。
所以大家基本上默认了读书人的字俱都写的不错,府尹下意识地忽略了许乘月是个女子,根本不用考科举的事实。
许乘月无语凝噎,难道真要让她自揭短处吗
行吧无所谓,不就是字丑嘛。
“府尹不相信,民女可以当场写一些字给您瞧瞧。”
府尹同意了这个提议,令人呈上笔墨。
许乘月提笔,三两下写出几个字,交给差役由他乘上去。
府尹拿过那张纸,一看上面的字,顿时抽了抽嘴角。
难怪她的话本是找人代笔写的,这字也真是太不讲究了,好歹你也是个写书的,就不能练练字吗
用着人家的字体,就不怕别人冒充她的身份去扬名吗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府尹自觉已经将这个案子了断得非常清楚,定是男子诬告,于是呵斥他,“你小子,竟然伪造书信哄骗官府,果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按理来说,不能在没有定罪的情况下动用私刑,可是现在已经真相大白,必须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要不然是个人都可以伪造证据,陷害他人,那官府的事简直没完没了。
“府尹恕罪,鄙人没有欺骗您,那书信也非鄙人伪造,是从这贱妇身上得来的,鄙人完全不知情啊”眼见自己要被人拖着去打板子,那男子慌了。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直接将这贱妇赶出家门好了。
他当时看见她与人私通的书信,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然后想将这贱妇赶出去,不过在发现与她私通的人竟然是最近在洛阳城中非常火热,写的书本本大卖的月明之后,就转变了念头,大张旗鼓地去官府告发“他”,好讹一笔钱。
谁知道月明竟然是个女的,不知道从哪来的书信更为自己招来了灾祸。
都是这贱妇的错,男子悔不当初,心中更加怨恨女子。
听他的话还有蹊跷,府尹先令差役停下动作,问那女子,“你这书信是从何处来的”
他心中又起了疑虑,莫非是他先前所想的那样,有人借着月明的名声,哄骗他人,为非做歹。
至于他为什么不怀疑是女子伪造
那不是笑话吗伪造书信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好处,甚至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她为什么要去做对自己有害无利的事情呢
所以府尹压根没起这个念头。
在许乘月出现后,一直傻愣愣地盯着她看的女子,此时才终于回过神,“那些信是我自己写的。”
这句话一出,如同石破天惊,在场的人皆是呆愣了。
男子暴跳如雷,顾不得在公堂之上,破口大骂,“你这贱妇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话想陷害我,我好吃好喝伺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女子嘲讽一笑,“你伺候我,郎君怕是说反了吧,我来到你家勤勤恳恳的伺候翁婆,洗衣做饭,烧火劈柴,家事无一处懈怠,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话说完,她又转向府尹,“关于伪造书信一事,民女认罚,但民女另有一事要向府尹陈情。民女要状告丈夫杨六郎,在民女嫁入他家后,他对民女动辄打骂,如今新伤旧伤加在一起,身上无一块好肉。”
那男子听了,盛怒之下竟要一脚踹向她,幸好被差役拦住了。
府尹端详着女子的脸色,“你看起来不是挺好的吗脸上也没有伤呀”
女子讽刺地说,“他是个好面子的,知道打人的事说出去不好听,于是都打在衣服遮掩,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府尹要是不信,可请仆妇前来查看。”
不理会的男子叫骂着什么“府尹万不可听信她言,那贱妇是在胡搅蛮缠,污蔑于我”,府尹唤来了仆妇,将女子带去后院之中检查。
等二人回来之后,女子一脸麻木,仆妇却是一副不忍心与同情后怕的模样。
她将自己所看到的伤情禀报给府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男子竟然如此狠心,对自己的娘子都下得了狠手,甚至连那处都
这样的人简直畜生不如,难怪女子不顾维护夫家的脸面,竟在公堂上告他。
府尹听完之后,心下有了计较,“来人将这杨六郎拉出去,打三十大板,打完之后关入监牢之中,服刑一月。”
差役听令应是,不顾杨六郎的哀求声,将他拖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他的惨叫声,
处理完杨六郎的事情,府尹才有空回到先前的问题上,“杨家娘子,你为何要伪造书信这于你有什么好处”
女子讷讷,“回府尹,民女也不知,当时一时鬼迷心窍就写了出来,回过神后,自己也觉得羞愧。”
她不知道,许乘月却能猜到一二。
这个女子就是先前,给她写很狂热的情书的那个人,从信中的行文中能看得出来,她的精神已经略有些不正常了,经常陷入幻想之中。
可能是她迟迟没有得到她的回信,所以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她就描摹着话本的字迹,写出那些回信。
说来这位娘子也是个人才,没有专门学过,却能将话本上的字迹临摹得分毫不差,几乎以假乱真。
许乘月感慨着。
女子向她走来,语气诚恳地说“因为我的事让许娘子受了委屈,劳烦您跑这一趟,真是对不住,”
许乘月问道,“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将书信是你伪造的事情说出来呢”
原谅许乘月不是个圣人,若非她其实是个女子,话本上的字也不是她写的,今日怕是有口难辩,被那些书信给陷了进去。
女子羞愧极了,苦笑着,“我在他家中日复一日的受着折磨,翁婆装聋作哑也不管。书信被发现的那一刻我已经心如死灰,存了死志,本想在今日自我了结。于是想着能在公堂上见月明大家一面,最后再向大家澄清,也算死而无憾。”
是她太过自私,因自己的事情连累别人。
只是她也没有想过,月明大家竟然是个女郎。
也是,恐怕书中那样优秀的女子们,只有在女子的手中才能写得出来吧。
她没抱着希望能求得她的原谅,只是做错事的人应该向受害者道歉,况且她真的喜爱她的书。
在她日复一日的痛苦中,唯一的一点欢心雀跃全都来自于她笔下的故事。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第一次在书中看见王兰蕙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活得精彩,并且支持自己的母亲和离开始。
她仿佛一只囚禁在荆棘编织的笼中,浑身被刺得血肉模糊,不得解脱的小鸟,头一回看到外面的世界原来是那么精彩。
她才明白,原来女性也可以这样活着,原来和离后也能过的很好。
可是当她说出和离那两个字的时候,迎来的又是丈夫的一顿暴打,于是她放弃了希望,将全部的爱寄托于“他”的身上。
再后来,看到那位在感情中始终占据主动地位的苏将军,与全心全意爱着他,单纯赤诚的姜郎君。
她见证了他们的爱恨纠葛,于是变得更加疯狂,仿佛在现实世界中,她和“他”也是那样相爱,他们也有过悱恻缠绵的经历,甚至幻想出了某些压根儿不存在的事情。
“好吧,我原谅你了。”这个理由许乘月可以接受,所以她大度地选择了原谅。
这位娘子或许以为她对“他”抱着爱慕之心,所以才写出了那些文字。
可在她看来,那并不是示爱的信,而是求救的信。
字字句句表现的都是对生的渴望,那些所谓的爱只不过是在求生意志的催化之下生出的感情。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是有人爱她的,她是值得被爱的,如此方能在日复一日的痛苦折磨中,保留一丝生的希冀。
“真的吗”女子没料到她这样回答,眼含泪意地说。
她自以为罪该万死,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愿意原谅她。
许乘月再次点头。
女子心间的酸涩一阵阵涌上心头,抬袖捂住脸,眼泪渐渐涌出,泣不成声。
在受到丈夫的打骂时她都没有哭过,从最开始的痛苦到后来渐渐麻木,她都是咬牙忍着。
可她做了错事,害了喜欢的人,那人却说愿意原谅她。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知道她是很好的人,一直一直知道的。
见她哭得难受,许乘月心有不忍,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哭完就好了,离开人渣败类你会过得更好。”
女子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眼眶红红的,但眼睛发亮,乖巧地点头接过帕子。
府尹见她俩旁若无人地交谈着,于是咳了两声,显示自己的存在,“行了,既然你们已经和解了,那就走吧,此案了结。”
作为府尹,他平日里断的案子不少,然而这样古怪稀奇的还是头一回见,果真增长了不少见识。
正在这时,大门的方向却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大到即使在正堂中都能听到。
“我的儿,你怎么被打了定是那贱妇陷害你,是不是我就知道,她嫁过来的时候,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杨母在听到自己儿子被打板子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府衙。
“府尹定是受了她蒙蔽,不行,我要找他说清楚。”
杨母眼看着就要往正堂里冲,差役眼疾手快地拦住她。
“这位阿婆,你可不能强闯公堂。”
“我怎么就强闯了我是要找府尹说情”
二人争执了起来。
正堂中,女子听见杨母的声音瑟缩了一下,明显是很惧怕她的。
许乘月看情况不对,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杨家肯定不同意让他们和离,这年头和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需要双方父母的见证和签字画押。
经过了公堂上控告丈夫的事,女子如果再回到他们家中,恐怕会更惨。
于是她向府尹提议道,“府尹,既然杨家不人道,将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这位娘子显然深受其害,不如判他们义绝。”
义绝不同于和离,不需要双方父母的见证,只需要经过官府的判定就好了。
她说的有道理,然而府尹有些犹豫。
随随便便判了义绝是不是不太好呀要知道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呢。
然而女子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他,府尹想到她的遭遇,不由怜惜了起来,一咬牙,“行,本官判你们义绝。”
没一会儿那些差役竟然拦不住一个婆子,被她硬闯了进来。
她刚进来就跪地痛哭了起来,“府尹,您一定是判错了,我家六郎怎么可能会殴打妻子,他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人了,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你要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定是这贱妇与奸夫合谋诬陷于他。”
府尹也被她的胡搅蛮缠闹得头疼了起来,他已经判了,也验过女子身上的伤痕,难道让他收回成命不成。
他知道这样的妇人最难处置,因为她们只会坚持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听别人的劝解。
对于官府的判决,合她们心意的,她们就说办得好,不合她们心意的,她们就说官府糊涂,收受贿赂,尸位素餐。
“行了,我已经看明白了,既然你们家不满这位娘子,那我就判你们义绝。”府尹不容拒绝地说道。
刚才还嚣张跋扈,愤愤不平的杨母,一听这话却是慌了。
她是知道义绝的,那通常都是两家决裂之后才会被官府强行分割。
要是真的被判义绝,那他们以后可就惨了。
对于家族的名声非常不好,不仅会受到唾骂和非议,在十里八乡可能都找不到新妇了。
那可不行,就算是休了现在的这个,他们六郎也得找一个新妇,怎么可能任由他孤身一人呢
“啊民妇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家庭之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矛盾,不至于到义绝的地步,六娘,你说是不是”杨母会变脸的绝活,对于府尹唯唯诺诺,一脸恭维,对儿媳妇就是语带威胁,毫不客气。
女子确实被她的恐吓给吓到了,她甚至想往后退两步,却对上了许乘月鼓励的眼神。
这让她心中升起了勇气,于是上前一步道,“不是一点小矛盾,我被你家六郎殴打的时候发出惨叫,你们夫妻从来没有看过一眼问过一声,将我视之如你们家的畜生,不,便是畜生都不如,对家里的骡子,你们尚且爱惜几分,不会殴打它。我是不会再回你们家了。”
见一向对她顺从,被打得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儿媳竟然敢用这般语气反驳她,杨母当场怒了起来,指着鼻子要骂她,却骤然想起了现在不是在家中,而是在公堂之上。
于是她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容,“夫妻之间嘛,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打是亲,骂是爱,六郎打你也是因为在意你,怕你背着他找人。”
许乘月听不下去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家就是这样在意人的,将这位娘子身上打得没有一块好肉既然打人就是在意人的话,那你家六郎为什么不天天把你打一顿是因为他不在意你这个母亲吗”许乘月毫不客气地喷道,迎来女子仰慕的眼神。
杨母被她气得不轻,“你是谁我们家的家事关你一个外人何事,用得着你说话”
“可见我一个外人都对你们家看不下去了,你作为家长还装聋作哑,粉饰太平。再继续下去,你们是要将这位娘子打死才心甘吗”
杨母烦不胜烦,口不择言地说,“打死就打死了,大不了再娶一个,我家六郎一表人才,才不缺女人。”
她这话让在场的众人纷纷惊到,连府尹都吸了一口凉气。
他一拍惊堂木,“这可是公堂之上,你想清楚再说话,打死人是犯法的,要赔命。”
他说着觉得自己刚才判义绝的决定果然没错,在他的治下怎么能出现人命呢尤其是丈夫殴打妻子致死这种不光彩的事。
“好了,莫要再争吵,此事就此了结,本官判你们夫妻二人义绝,杨六郎归还”府尹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娘子姓什么,他询问地看向她。
“民妇姓冯,在娘家行二。”
“杨六郎归还冯二娘所有的嫁妆,并给她一笔足够三年花用的赡养费,二人日后嫁娶,各不相干。”
说着府尹就要写下判决书,他的判决都是依照着朝廷的律法来的。
“府尹,您手下留情,这种小事不劳动您了,我们私下里商量着和离就行。冯二娘,你看这样行不,咱们私下解决,我给你五年的花用,看在我们曾经还是一个家庭的份上,你就帮帮阿婆吧,好不好”杨母见状急了,哀求着说。
大唐也是个人情社会,大家讲究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冯二娘于是也有些犹豫,她是个没有太多见识的内宅妇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看向在场唯一一个一直站在她这边的许乘月。
许乘月看出她的犹豫,向她摇了摇头。
就是现在趁着在官衙还好办,若是走出衙门,那杨家不定又换了副嘴脸,到时候再来求府尹做主他肯定会厌烦,那时就晚了。依杨家人这性子,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况且从刚才到现在,府尹都是在帮她,如今她骤然反悔了先前的决定,那不是在打府尹的脸吗这种事可做不得。
至于绝不绝的,难道和离之后,还会与他们有往来不成最好永远都不相见才好。
于是府尹的判决书顺利地写了下来,后续要是杨六郎没有服从判决书上的决定,会徒刑一年。
杨母的脸色铁青,她也知道事情闹到现在非常不光彩。
许乘月讥嘲地看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内宅夫人因为没有消息来源,生活环境非常狭窄,所以她们一般非常能忍,不是遇到太过分的事情,都不会选择和离,于是也纵容了婆家的任意妄为。
可想而知能让冯二娘鼓得起勇气在公堂之上状告丈夫,那她得在娘家过得有多惨呐。
处理完这事之后,府尹宣布退堂,几人才各自离去。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