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褚振元吃了一顿饭, 褚行心满意足的回到张府休息,其后三四天他也没
测验是
褚行坐
岑文永分
他
“好了。”说完,他先用戒尺敲打了一下桌面“大家开始答题吧”
“诺。”众小童齐声应到。
褚行拿到试题先大致看了一遍,对他来说试卷并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他狐疑的抬头看了岑文永一眼,然后又立马低下。
“我们什么时候学了礼记吗”一连看到好几句礼记中的原话,褚行有些莫名的想到“难道是我看课外书的时候错过了”
他眨了眨眼睛, 仔细思考了一下这几天的讲课进程,想不明白他又用余光看了看前面的几个学生,见他们已经开始动笔了,便也不再多想,专心的磨起墨来。
墨磨好,一抬手,练字三年的辛苦便全都体现了出来,褚行的字,虽然稚嫩,但已经初见形体,气势算不上雄强,但也瘦劲有力,丝毫不显虚浮。
第一题,翻译题,只需把课本意思按照岑文永教授的翻译一遍即可,褚行只停顿片刻便动起笔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意思是世界刚刚形成的时候,天是青黑色的,大地是黄色的;世间万物都处于混沌蒙昧中。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意思是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圆了又缺;星辰布满
寒来暑往,秋冬
一上来把第一面最基础的千字文和三字经填了一些,快要写到礼记的时候,褚行皱了皱眉。
能来岑文永学堂学习的小孩,除了家里条件不差外,各个也都算是聪慧机敏,除了他和张景彦之外,其他四个小孩年龄都
这样想着,褚行便停下了快速写完交卷的想法,而是控制着挑了几句简单的写写,然后举手交卷。
“现
“不用了,师娘说明日可以学习曲乐,考完试可以找她去选乐器咧。”褚行说着,躬身作揖对岑文永行礼道“师傅,徒儿告退了。”
岑文永轻轻瞥了一眼交上来的试卷,嘴角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嗯,去吧。”
“是。”褚行说完,转身小跑了出去。
坐
他看了看褚行消失
怎么办,我不会考的比褚庭还差吧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他坐最后一排,我怎么能比他还差不行,我一定要比他考的好一定要张景彦暗暗给自己鼓劲。
另一边,褚行出来学堂,整个人就轻松了起来,走起路来颇有些闲庭信步的味道。
岑文永的宅子,临近大街的地方有两间房子,一间卖字画,一间卖乐器,张家帮褚行交的学费里,已经包括了要学习的乐器费用。
褚行从后门走近乐器店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师娘赵静坐
“庭庭”和不苟言笑的岑文永不同,赵静是一个时常挂着笑颜的温婉妇人,她冲着褚行招了招手“不是
“我交卷了。”褚行笑了笑“过来找师娘选乐器呢。”
“那么快呀。”赵静也笑了笑,拉着褚行的手到了自己近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来岑文永学堂学习的小孩,每人可跟赵静学一门乐器,或者跟岑文永学习山水画,当然大多数孩子都是主学山水画,然后随便选一门乐器学学,像褚行这样想要主修一门乐器的还是少见。
“快看看吧。”赵静领着褚行打开了一个浅黄色的锦盒,里面一个蟒纹的二胡妥善的放置
“好的,谢谢师娘。”褚行恭敬的接过。
赵静笑着摸了摸褚行的
褚行仰头笑笑“我喜欢。”
“喜欢就好,只有喜欢才能把事情做呢。”赵静慈爱的笑了笑“这把二胡就是你的了,就你一个人学,也不必等其他学生的意思了。”
褚行谢过赵静后抱着二胡的礼盒往学堂旁边走去,
从四月开始,褚行就要每天卯时上课了,到了学堂之后要先进行一个时辰的晨,两个时辰的岑文永讲课,期间各有一刻钟的休息,之后是吃饭午休,下午进行山水画和曲乐的学习,临近酉时三刻下学之前,还要进行半个时辰的巩固复习,一天的时辰安排的满满当当。
褚行把自己的二胡放
上午考完试,下午岑文永给了半天的休息。
当天晚上回到家,张景彦一直欲言又止的盯着褚行看,直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张景彦才敲响了褚行的房门。
“怎么了”褚行这时候刚刚把书本拾好,正要洗漱睡觉。
“你还
“是啊。”褚行点点头,“刚看完,最近我们书院那本叫寻香记的话本太好看了,我看了三天才看完。”
“哦,是话本子啊。”张景彦放心了下来,他随意道“今天的测验你答的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反正又大半都不会,我都空着呢。”
“空着”张景彦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提前交卷了吗,有时间为什么不写上”
“我嫌麻烦。”褚行摇了摇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洗漱休息了,明天还要上学。”
“哦。”张景彦点点头然后又不死心的问道“你真的空了大半”
深夜,岑文永的房间里,赵静又端了一支蜡烛放
“我
“庭庭”赵静听后半靠
“你看看这句和这句。”岑文永用手指着试卷上的两道题给赵静看“一个是临财毋苟得,求写下一句,一个是分毋求多,求写上一句。”
赵静看了一眼试卷,笑道“有什么问题吗,写了一个空了一个,不会不是很正常”
她说完又看了看褚行的字“不过庭庭这孩子的字写的真不错,你六岁那会,还没庭庭写的好呢吧”
“你不要岔开话嘛。”岑文永没有面子的撇撇嘴“这两道题其实是“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这一大句话拆分而来,你说明明一句话,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有写一题空一题的道理”
“嗯”赵静仔细的又看了一遍后道“庭庭的试卷很干净,没有涂抹的痕迹,好像书写的时候没有多少犹疑,而且写的全都对了,难道他其实都会,但是
“谁知道呢。”岑文永皱着眉,好像对褚行意见很大“天天上课他不是偷看史记就是偷看一些游记,要不是看
“得了吧。”赵静把褚行摊开的试卷又折了起来,她这个丈夫平日里对待学生最是严厉,要是学生犯错,别说是柳城,就是她也劝不了几句,他能为了柳城不处罚褚庭反正她是不信。
“别看了,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呢,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早,测试成绩公布,褚行少写了后面试卷的一大半,依旧得了第三,反而是战战兢兢的张景彦最后轮为了垫底。
褚行看完成绩后耸了耸肩,这一批小孩子里面还是有几个比较厉害的,四书五经不说,最起码礼记绝对是背了大半,里面一些题目他们全都写了出来。
当然这样的小孩也不多,只有排
成绩公示后就是选座位,前两名的同学依旧选择坐
晚上放学,还没出院门,张景彦就双眼通红的拉住了褚行,褚行回头,张景彦还是死死的盯着他,也不说话。
“怎么了”无法,褚行只能先行开口道。
“你骗我”张景彦扁着嘴,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我骗你什么了”褚行无奈的耸肩。
“你说你后面的有一大半没做你。”张景彦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可是你为什么还能考第三,你不应该考第三,你应该考最后一名,最后一名不应该是我,最后一名应该是你才对”
“我可没骗你。”褚行挣开了张景彦的手“我的试卷就
褚行说完,冲着门外走去,过了半晌也没见张景彦跟上。
四月十七日,褚璨府试中榜,褚家大喜,褚璨父母皆来到了县城,
其实参加的人不多,除了褚璨一家人外,只有褚振元,褚行以及替褚璨结保的张印平,张景彦父子。
本来褚璨家也邀请了柳玉嫣,但柳玉嫣没来,褚璨母亲便单独送了礼物过去。
饭席上,褚璨父亲一脸的骄傲神色,他先是端了一杯酒,然后站起身对着褚振元和张印平道“振元,张公子,这次璨儿能考中,多亏了你们帮助,大恩不言谢,这酒我褚某人敬你们”
“伯父言重了”褚振元连忙也站了起来“您是长辈,这酒怎么能让您敬我们,您快坐。”
“是啊,这位伯父。”张印平也笑了笑“我是振元的大哥,你是他大伯,您也不必称呼我什么张公子,要是不嫌弃,喊我一声印平即可。”
褚璨父亲听后又是连连点头道谢。
张景彦
更何况,这个叫褚璨的好像还与褚行关系很好,想到这里,张景彦的眼神又变的愤愤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褚行和褚璨相邻的坐着,他小声对褚璨问道。
“很好。”褚璨抿着嘴,这次考试,不仅是对他最近三年所学的检验,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心愿,他想书,他相信书可以让他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如今他完成了第一步,他看着自己父母脸上那难掩的骄傲,只觉得这三年的苦痛都没有白费。
褚行听后推了褚璨一下,咯咯咯的笑了出来“有多好”
“非常非常好。”褚璨认真道。
褚行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又过了一会儿,褚璨突然歪着头对褚行说道,他端起自己的小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对褚行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褚行疑惑道”你刚刚是
“对啊。”褚璨假装着
“为什么”褚行继续追问道。
“因为”,褚璨的眼神变的深邃“因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现
褚行有些愣住了,最近三年,虽然他与褚璨休息的时候经常聚
他回想了一下小时候的过往,自己帮助褚璨什么了吗好像只是
他偷偷的看了褚振元一眼,见场上没人注意,也快速的拿起褚璨的酒杯抿了一点点,热辣的酒气立马从空腔窜向喉咙,“不客气”他皱着脸说道。
褚璨吓了一跳,见褚行只喝了一点点才放下了心来,
“当心一会振元看到。”褚璨笑道。
“没事,小叔和你爹
褚璨抬头看了看饭桌上红光满面的父亲和褚振元,笑着摇摇头,然后开始往褚行碗里疯狂夹菜,“就你眼神好,多吃点,几天不见,感觉你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