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草原之行波折起伏, 险象环生,从额迭木草原返回京城,
此时恰逢月末, 手下几个铺子的掌柜前来裴国公府述职,向薛亭晚一一汇报了这半个月来铺子里的生意盈亏。
经过一年的苦心经营,添香斋、焕容斋盒焕容斋食铺这三块招牌早就打了出去, 生意日渐步入正轨, 薛亭晚是个御下有方的,时常督促管事儿们研
薛亭晚细细听了管事儿们的禀报, 指出了店几个铺经营中出现的问题, 翻看了这几个月的账本, 恩威并施的奖惩了一番, 正准备叫几个管事儿退下, 余妈妈笑着挑帘子进来道,“主母, 嘉成郡送来的赋税老奴已经派人清点过了。”
薛亭晚及笄那年, 献庆帝亲封她为永嘉县主, 并辟了京城东北的嘉成郡作为她的封地。
依着大齐的礼制,县主对封地无管辖之权,每年只等着坐封地的赋税即可,不需要格外费心思打理。
封地虽小,却是皇恩浩荡,无上荣宠。
过去的两年,薛亭晚尚待字闺中,惠景候和宛氏把嘉成郡的赋税都归拢到一起,
眼看着封地赋税积攒成了一笔不小的财富,薛亭晚心中渐渐有了盘算。
人生
京城中的三大布庄,大多面向平民百姓经营,售卖的布匹颜色暗沉,纹路老气,样式单一,就算偶尔推出几种新鲜料子,翌日便满大街都是这种布料,转个街角都能碰到撞衫的人,简直是毫无新意可言。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天底下的女子,没有不爱穿着打扮的,身为女子,谁不想穿的独一无二,新颖别致
薛亭晚是个主意大的,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从不畏手畏脚,从草原归来闲
薛亭晚想到自己陪嫁的铺子里有一家布庄,索性物其用,一早便吩咐了布庄管事,挂上了“珍缎斋”的招牌,将店面装潢的焕然一新。
珍缎斋不做成衣,只卖布料,和焕容斋、添香斋一样,专门面向京中的贵女们做金贵生意。薛亭晚花重金从余杭一带聘请了六位经验丰富的绣娘,
除此之外,薛亭晚还要额外推出三种特别定制的贵重布料,分别是朱红织金百鸟朝凤锦缎,浅桃色洒金锦缎和碧蓝色祥云纹纱缎。
这三种布料华贵无比,采用的双面绣织綉工艺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薛亭晚摩挲着手中的花鸟纹钧瓷盖碗,笑道,“辛苦妈妈。李管事儿,一会儿你跟着余妈妈下去领了这个月的工钱,虽说珍缎斋还没开张,可绣娘伙计们都日夜费心不少,将工钱给大家伙提前
李管事早就听说薛亭晚治宅理事有方,将焕容斋和添香斋经营的日进斗金,没想到有一朝天上掉下的馅饼竟是砸到了自己身上薛亭晚竟是挑中了自己手下的布庄做布匹生意
李管事本就喜不自胜,听了这番嘱咐,更是心花怒放世上哪有不做工便有工钱拿的好事儿今儿个偏偏叫他给遇上了
李管事笑容满面地上前应了,作了揖,谢了恩赏,又听薛亭晚道,“入画,整理出十位
薛亭晚饮了一口馥郁甘甜的露,又道,“余妈妈,吩咐小报作坊将珍缎斋即将开张的消息放出去,消息写的越能吊人胃口越好。另外,用那碧蓝色祥云纹纱缎制一身新衣,过两日我要穿着它出席几个宴饮雅集。”
薛亭晚生了一副倾国倾城貌,千娇万态身,惠景侯府又家财万贯,闲钱颇多,宛氏打小便变着法的给薛亭晚打扮,裙衫钗环几乎没有重样的。以往,但凡薛亭晚穿过的衣裳,隔日便有许多个贵女纷纷效仿,
既然那些贵女们如此热情的追随她的步伐,她不好好利用起来,为珍缎斋的开张预热,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好机会
丫鬟婆子们领了吩咐,行礼退下,薛亭晚将手中茶盏放
那厢,怀敬得知献庆帝赐婚怀敏郡主和律琰之后赫然大怒,一场草原之行,让一切都天翻地覆他交好拉拢的大王子成了废人,塔尔特的储君之位花落二王子律琰,眼下,他打算用来拉拢提督统领崔氏的妹妹,也被献庆帝赐给了二王子律琰,不日便要远嫁和亲塔尔特。
回京之后,怀敬和怀敏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大有和这个妹妹恩断义绝之态。
勇毅老王爷缠绵病榻多日,终于
是夜,绡纱帐中。
薛亭晚躺
裴勍伸手将她的碎
“再者,勇毅王府有服高兰国的功勋
薛亭晚对这些政务只知一二,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人心诡谲,听裴勍寥寥提点了几句,颇有豁然开朗之感,略一想,心中漫上几分担忧,她仰面看他,眉眼间萦绕了几分忧愁,“淳郎手中也还握着兵权呢,若怀敬真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到时候刀剑无言,干戈无情,淳郎岂不是也要披甲上阵叫我如何安心”
两人俱是沐浴过,她一袭轻纱小衣,身上香云缭绕,就连
裴勍抚上她的鬓
“阿晚,我若连这苍生涂涂都护不住,谈何护你。”
薛亭晚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四目相对了片刻,一双温凉玉臂环上他的窄腰,她的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淳郎,若真有那一天,我不要做你的累赘我要做你的臂膀。”
她直起身子去碰他的唇,目光清亮,满是坚定,“我不要永远被护着、永远躲
帐中未点明火,只留两三只烛光,大红纱幔重重掩映,照的一室暧昧红光。
裴勍垂眸望着身前之人,俊脸隐匿
唇间的触感温热又缠绵,过了半晌,他猛地伸了双臂,把人紧紧按
他的声线清润低沉,微微带些颤音的回应她,“好。我们并肩而行。”网,网,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