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略显尴尬的气氛
除了一身霜白衣衫的苏易,还有一道墨蓝色的身影, 此时正抬着一双浅淡的丹凤眼眸,也
宋乐仪了视线, 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彻, 莹白的脸蛋上泪痕未干, 刚刚压的那一下使得
赵彻也知道她是惹恼了,朝她歉意的抿了抿嘴角,逐渐松了压着后脑勺的手。
宋乐仪借着他身体的遮挡,将原本拽着他衣襟的手悄无声息的挪到腰际, 狠狠的拧了一下。
力道很重, 痛的赵彻冷嘶一口气, 神智也愈
我与容之找你
他眸光闪了闪,沉心感受着身后的气息, 果不其然, 是两道呼吸。
赵彻心思微动,他没有马上回头,而是又抽出手指,压
哭了么
上官晔瞧不见她的模样,微微皱眉,无论怎样都无法
他抿唇,压着想上前一看的冲动,宽大袖口下的手指动了动,弯曲了一个弧度,最终无所动作。
眼前的两人,一个是他动心的姑娘,一个是他自幼相识的挚友,远远不是他往前迈一步,去看一眼那么简单。
上官晔掩盖掉眼底的情绪,只淡漠的盯着赵彻的背影。
苏易震惊了,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哪样啊”,想着赵彻方才的凉凉一瞥,又将话生生咽了下去,默默的回想着夷安郡主的模样。
是、是他想象的那样吗
脑补一出之后,他桃花眼里的光仿佛又潋滟了几分,然而令他更震惊的话还
娇纵羞恼的女声从赵彻身后传来“你弄疼我了”
宋乐仪一边伸手揉着脸蛋,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彻,他是不是有毛病啊,都没眼泪了还使劲儿擦什么
想着他方才的力气,宋乐仪忽然心疼自己的脸蛋,若是有镜子能照上一照,没准都擦红了。
苏易默默的吞咽了唾沫,这、这就是他想的那样吧这两句话实
都说表亲多生情谊,他眨了眨眼睛,不禁感叹一句古人诚不欺我,连两个向来不对头的小祖宗都抵不住这情谊,光天化日世风之下都敢这样了。
赵彻扯着嘴角笑了笑,对宋乐仪的配合十分满意,而后慢悠悠的转过身,看向苏易和上官晔,拢着眉毛,语气淡淡不辩喜怒“找我干什么”
银红衣裙的小姑娘依旧被他当
苏易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知道赵彻是生气了,心中不断懊恼怎么一时好奇便做了糊涂事儿。
他忙赔笑道“没什么,你们继续”
说完,苏易转身就要走,还不忘拉着上官晔一把,朝他挤眉弄眼“走啊,容之。”
相较于往日痛快就走,今日的上官晔稍显有些迟钝,他默了半响才转过身,走了没两步又突然停下,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侍女已经煮好醒酒汤送来了。”
醒酒汤
宋乐仪终于捂了赵彻方才哪里不对劲儿了,想着夹
她忽然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脸。
苏易好似被提醒了一般,忙转过身小心翼翼道“对,子川兄,你要不先去喝上一碗醒酒汤啊”
石春酒的后劲儿极大,留下赵彻与夷安郡主两个人独处,万一
“不用。”赵彻揉了揉额角,语气不太好,“我很清醒。”
可是你都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苏易默默想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拉着上官晔一起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对上官晔描述刚才那隐约一瞥“容之,我们把放子川一个人
上官晔没有说话,垂着眸子也没看前方,一副心不
苏易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无暇顾及旁边人的细微神色,他握着手中的玉骨扇,动作一顿“不对啊,这夷安郡主怎么会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
上官晔深长的睫毛微动,嘴唇翕辟,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道不可能,只有她是自己过来的。
忍不住来找表哥么
因为只隐隐约约看到几分残影,又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难免会胡乱想着来逐渐补全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情景。
苏易也是如此,而且他补全的更夸张,眨了眨多情的桃花眼,说话的语气也变的暧昧起来“我瞧着她嘴唇也挺红的。”
“不要胡言。”上官晔冷声警告了苏易。
“也就与你说说而已。”苏易笑了笑。
见上官晔步伐不停的往前走着,苏易以为他不太想聊这个事儿,于是清了清嗓,准备换些别的事情来聊。
却听上官晔突然说话了“子川喝了三樽酒。”
“啊”苏易一怔,惊讶道,“有三樽这么多吗”
只是话是从上官晔嘴里说出来的,苏易立刻就信了,怪不得子川都将人家小姑娘弄哭了,果然醉意弄人。
“一会儿差人把醒酒汤送过来吧。”上官晔的声音清冷平静,仿佛只是
苏易一听,当即一拍扇子表示赞同,一般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的,想来赵彻也不例外。
白衣风流的俊美少年点头“你说的对,一会儿我就遣人”
说到这儿,话音骤停,他语气迟疑了一会儿,“不行啊,这夷安郡主还
上官晔沉默了一瞬,出声提醒“你可亲自送过来。”
“不行”苏易拒绝的干脆利落,“我若是再来一次,子川怕是真的恼了。”
上官晔“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苏易一贯是怜惜美人的,见他不言,又犹犹豫豫的回头看了那连廊转角一眼,对上官晔道“要不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晔递来的一个颇冷的眼神打断。苏易见此哈哈一笑,挡了脸上神色“你来似乎不太合适。”
要知道,早
他微微叹息的摇开玉骨扇“还是我亲自送吧。”总不能真叫子川兄把小美人欺负了去等子川兄清醒了,他一定会感激他这份舍命为送醒酒汤的情谊的。
等人走了,宋乐仪更是似乎忌惮的狠狠的拧了赵彻腰间软肉一把,语气娇嗔责怪“都怪你”
赵彻也没躲,夏天的衣料很薄,她又用了力气,还真有那么一点疼,少年呲牙咧嘴,然而却好脾气的笑着“不疼。”
竟然还说不疼
宋乐仪也没了继续拧的,颇为泄气的松了手,她仰头睁着乌黑的圆眼瞪了赵彻看了半响。
眼前人长的很好看,尤其一双眼睛最漂亮,宋乐仪忽然消了几分气,蓦地伸手,朝他的俊脸而去。
不成想刚到半空,就被他钳制住了手腕“表妹,打人不打脸。”
“”
“谁要打你脸了”宋乐仪气恼的抬脚踢了他小腿一下,小声嘟囔的着解释,“我只是想摸一摸而已。”摸一摸脸是不是很烫,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赵彻的耳朵很好使,一字不落的将眼前人的话听了进去。
“哦”
他弯着漆黑的眸子笑了笑,拽着她的手腕往上拉,袖口滑落露出一小截莹白的手臂,仿佛一折就断。
白腻的有些扎眼,赵彻也难免多看了几眼,又压着她的手背往他脸上压去,笑道“表妹可以摸个够。”
微凉的纤手压
赵彻不仅不松手,还拉着她的另只手往另外半边脸上压,他现
也不知他到底是真的有些不清醒,又或者故意的,竟扯着嘴角朝宋乐仪灿烂一笑“表妹的手太凉了,我来帮你暖一暖。”
不是以往不着调的语气,而是极其认真的语气。宋乐仪听了,漂亮的眼睛睁的又大又圆,不可置信的眨了又眨,是震惊。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脸皮又厚了这么多暖手是这样暖的的吗
也因着这句话的缘故,她脸颊上的红云就这样一直爬到了耳朵尖,被他这样牢牢禁锢着,一时间也无法挣脱,宋乐仪反而逐渐冷静下来。
纤细秀白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她垂下眼眸,等整理好眼底的情绪,方才又抬头,仰着一张白皙的脸蛋看他。
“赵彻你知道你现
“知道。”
回她的是分外清晰而又镇定的两个字。
“那你” 她顿了顿,又挣了两下手腕,“男女有别,你这样不好,松手呀”
这次赵彻松手了,他盯着宋乐仪看了一会儿,而后掀袍
他微微哑的声音很是低沉“表妹,我想”
想什么
宋乐仪忽然觉得心跳很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不想赵彻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半响也没了下音。
赵彻的睫毛轻颤,突然想起那日
不行,现
“没什么。”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钝痛的额头,将“娶你”两个字重新咽回了嗓子,而是沉声道“端阳与赵妙的事情先不要管,皇兄暂时不想处置她们。”
宋乐仪“哦”了一声,点头应下,如果成安帝不想处置,那她做再多都无用。
一阵夏风卷过清凉之意,赵彻又清醒了几分,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只见她情绪稍显低落,莹白的脸蛋上还纵着几抹泪痕。
少年想了想,蓦地伸出左手,朝着宋乐仪的腰间而去,而右手则是下意识挡
“你干什么”宋乐仪大惊失色,正如赵彻所料般的往后躲,好
赵彻幽幽看了她一眼,将摸到的帕子拎到她眼前,笑问“表妹想什么呢”
语调是一贯的不正经儿,宋乐仪闻言,又气恼地又踢了他一脚,“你别总是动手动脚地好么”
“表妹”赵彻沉默了一瞬,而后瞥了一眼她的小腿,真挚的开口,“动脚的是你吧”
“你闭嘴”
赵彻轻笑了一声,左手捧着她的脸转过来,另只手接过帕子,捏着一角
他道歉的声音很认真,呼吸间卷着灼灼酒香的荼芜香,陡然勾起了赵彻从蜀国回来那晚的记忆。
宋乐仪抬起秋水似的眼眸,看他,那里满满的倒映着赵彻的模样,眉眼俊俏,神情认真,有柔软的绸帕擦过脸蛋,动作很轻。
她忽然觉得赵彻偶尔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会令人气的跳脚。
“子川兄”苏易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声再次惊的宋乐仪心脏猛跳,打掉赵彻的手,而后坐端正。
不过这次苏易守礼多了,他站
赵彻望着被打掉的手,神情颇冷,冷声道“不能。”
宋乐仪的神情古怪了一瞬,这送醒酒汤的事儿都是丫鬟做的吧,换作苏易,当真是十足十的违和感。
“那我过来了。”苏易直接忽略掉了“不”字,只当赵彻只说了一个“能”字。
小姑娘抬眼看向来人,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碗,笑吟吟的走到赵彻身边“子川兄请喝,不用太感谢我。”
赵彻盯着那碗清亮的醒酒汤,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一字一顿道“我没醉。”
“我知道你没醉啊。”
苏易笑呵呵的也没反驳,他觉得他不能和一个神情不清的人争论,而是把小瓷碗递到他手里,“喝一碗总是不碍事的。”
赵彻不接,苏易也犯了难,这叫他如何是好就
苏易勾着唇角一笑,果然,这种事还是得美人来做合适,他一个大男人来送醒酒汤,没被子川一脚踹出去都是看
想到这里,苏易愈
碗被接过,苏易没立刻走,而是偷偷看向宋乐仪,这回总算能看的清清楚楚了,先前脸上的泪痕已经不见,只有微微红的眼眶和鼻头,还能隐约窥探一二。
赵彻伸袖挡了宋乐仪的脸,拧着眉毛语气不善“你可以滚了。”
苏易点头“好好,这就滚。”再待下去,怕是子川兄的眼神都能化作刀子了。
也不知道赵彻到底醉没醉,不过看他神情,是清醒的,但想着刚才那双雾意朦朦的黑眸,又觉得他是醉了。
宋乐仪盯着手里的小瓷碗看了一会儿,而后往赵彻手里一塞,声音简洁“快喝了。”
赵彻没接,而是伸了手半撑着眉骨揉捏,漆黑的眼眸被深长的睫羽挡着“头疼,表妹喂我。”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眼熟。
想着方才他为他揉捏额头的模样,宋乐仪难得没与他计较,而是抬腕将碗递到他嘴边,有些不自然的说了一句“张嘴。”
赵彻扬了扬唇角,压上碗边,唇瓣一点点的被汤汁浸的红亮,慢吞吞地将一碗醒酒汤喝了下去。
宋乐仪并不熟练喂人喝汤,姿势有些笨拙,洒了一些出来,清亮的汤汁顺着他的颌角滑过又流到喉结,赵彻却是一点也不
最后还是宋乐仪忍不住了,她抬手抽了他攥
等擦完,宋乐仪把帕子往赵彻怀里一塞,转身就要走,却不想又被赵彻一把拉了回去,他伸手扶了扶了她的青丝和钗环“眼睛还红着,一会儿再回。”
“还不是怪你”宋乐仪的恼怒又上来了,她也不知道现
宋乐仪提着裙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重新回到宴会上。一抬眼,就看见赵元敏与赵妙正
“安平殿下真是好雅兴。”
人未到而声先至,赵元敏与赵妙一同停下了手中动作,朝来人看去。
只见宋乐仪款款而来,落落大方的坐下后,朝赵妙扬唇一笑,语气不似往日娇软,而是颇冷“殿下这是
“与敬和表妹叙旧而已。”赵妙手中酒樽落下,与桌面轻撞,
赵妙神色淡定,凉凉笑道“听闻夷安郡主有些醉了,本殿特意吩咐下人去煮了一碗醒酒汤,来人,端上来。”
说完,旁边就有侍女举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个青瓷小碗,赵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赐她一杯毒酒似的。
宋乐仪嗤之以鼻,觉着这赵妙真是不死不休般的难缠,真以为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么
就
她语调温柔,似乎真是为夷安郡主着想,宋乐仪垂下眼眸,嘲讽一笑,总算知道上官江月的性子是像谁了,有如此母亲金玉
有人做这出头鸟,便有原本一言不
她们不管那碗醒酒汤有没有问题,也不顾及会
这种事情,宋乐仪上辈子经历的多了,莹白稚嫩的脸上一片平静,嘴角还勾着淡淡的笑。
宋乐姮看不下去了,正欲说话,却被雅夫人按住手,朝她摇摇头,眼神示意姮儿,不可以。
宋乐姮眼神闪了闪,手最终缓缓垂下,选择一言不
“如此盛情,若是不喝,倒是本郡主的不是了。”宋乐仪端着醒酒汤,青葱玉指绕着碗边缘走了一圈,似乎是
“本殿不胜酒力,喝了些果酒,竟有些醉了。”赵元敏忽然说道,她抬眼望向赵妙,“安平表姐不介意我喝了这碗吧”
说着她便要去接过宋乐仪手中的碗,却被宋乐仪一晃,躲了过去,只见宋乐仪朝着她笑意吟吟道 “敏敏,这醒酒汤你可不能喝。”
“夷安。”赵元敏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急切。
宋乐仪抿着唇角笑得愈
见眼前人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赵妙便忍不住勾起唇角,眼神嘲弄,她的嗓音冰凉“敬和表妹与夷安何必争抢,本殿再吩咐人去煮一碗就是。”
说着,她抬手便要唤侍女来。
“不用这般麻烦,一碗就足矣。”
宋乐仪冷笑着出声打断,转头看向柳氏,缓缓道“子曾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本郡主瞧着宣平候夫人有些醉了,嘴里净说些胡话,这一碗,便赐予她喝罢。”
她抬腕把青瓷小碗递给冬桃,冷声道 “冬桃,还不快给夫人端过去”
杀鸡儆猴,她会,落井下石么,她也懂。
冬桃机灵,立刻从宋乐仪手中接过瓷碗放
柳氏的脸色瞬间惨白。
上官江月转头看向母亲,眼底担忧,又不禁染上几分责怪,夷安郡主岂是那任人玩弄之人,刚刚的教训还不够么,母亲为何要做那出头鸟,没准还要连累她。
可是她却忘了,柳氏与夷安郡主无冤仇,刚刚不过是想为她的女儿出一口气罢了。
“妾身未醉,便不喝了。”柳氏笑得僵硬。
宋乐仪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诸位觉得宣平侯夫人醉了么”
赵元敏第一个反应过来“本殿觉得夫人似乎醉了呢。”
“我曾听闻,醉人不自知,如今见了夫人,总算知晓是什么意思了。”一直沉默不言的雅夫人突然说话,她脸上挂着得体得笑容的笑容,说的仿佛和真的似的。
宋乐仪勾了勾唇角,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嘲讽,她这个继母啊,总知晓何时该明哲保身,何时该站出说话。
有人带头,便有人附和,情景还是刚才的情景,宋乐仪却与柳氏换了个位置。
有趣,安平狭长地眼底闪过亮光,冷眼瞧着一切,不
柳氏面色苍白,仍
“安平殿下大度,不会计较这些许。”宋乐仪转头看向赵妙,“殿下您说是吧”
赵妙拢了拢袖口,眉眼不抬“既然宣平侯夫人醉了,那便给夫人喝吧。”
冬桃心下解气,端起药碗递到柳氏面前,道“夫人可用奴婢喂您”
“不、不用了。”柳氏颤抖的着双手正要接过,赵妙冰凉的声音再次传来,“夫人小心,莫将先帝御赐的的瓷碗打碎了。”
这下,柳氏的手也不敢抖了,接过碗一饮而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宋乐仪与赵元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见了笑意,这瓷碗釉色普通,半点也不像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不过是赵妙胡掐而已。
“不知道。”宋乐仪摇头,赵妙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醒酒汤无毒,可并不代表没有其它问题。
上官江月紧紧的攥着袖口,不敢上前阻拦亦不敢为母亲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柳氏喝去了小半碗才放下。
她身子轻颤着,再一次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或许
就连,就连那个天生的卑贱的胡姬之女都能踩
凭什么,凭什么宋乐仪与她同为侯府嫡女,她却能高高
或许是那醒酒汤真有什么问题,又或者是柳氏心底恐惧难安,身形竟开始摇摇欲坠。
上官江月呼出一口浊气,敛去眼底的疯狂与嫉妒,换作一副担忧母亲的模样,忙搀扶上去,软声喊道“母亲,可还好”
“无事。”柳氏摆了摆了手,她想,安平公主应不会如此大胆,
赵妙冷不丁道“上官姑娘这是质疑本殿准备的醒酒汤有问题”
“小女不敢。”上官江月额间流下一滴冷汗,忙俯身致歉。
赵妙冷笑一声,执起酒樽,将剩下的残酒一饮而,连个眼神都未给上官江月,她站起身,清瘦的脸上一片凉意“本殿先行离去,诸位还请欢。”
望着赵妙离开的身影,宋乐仪凉凉一笑,
赵妙刚走至游廊转角,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笑吟吟的声音“殿下这么着急是要去做甚”
消瘦女子动作一缓,转头看去,只见一身银红衣裙的小姑娘正看着她,嘴角勾着嘲讽的笑,眼底的光很冷。
“夷安,你可知这是镇国公主府”赵妙压着手指,语调幽凉,险些压不住眼底的汹汹杀意。
“可是今日,殿下敢
赵妙攥着手指,不说话了。
宋乐仪笑了笑,缓缓伸手,逐渐从背后露出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木棍,她软声道“我没你那么狠,动辄下毒要人性命,只想活动一下筋骨。”
赵妙已然猜到了她的意图,神色扭曲的咬牙道“你敢”
“有我宋乐仪不敢做的事么”银红衣裙的小姑娘扯着嘴角嗤笑一声,拎了拎手中棍子,好言劝道“殿下一会莫要叫。”
她顿了顿“不然被人瞧见,怪丢人的。”
赵妙深呼吸一口气,显然母亲的告诫反复正
比起宋乐仪来,她显然跑的不够快,没三两步就被追上,而后小姑娘拎着棍子朝着她腹部就是一棒。
赵妙闷哼出声,捂着肚子摔靠
闻言,宋乐仪笑出了声,脆如银铃“怎么现
也不知她一个养
没两下,赵妙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拼命躲蹿,直到后来连躲蹿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乐仪望着半躺
说完,她转身步伐轻快的走了,只留下赵妙仰头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阴狠。
一向孤高清冷的赵妙,
赵元敏望着神情愉快的宋乐仪,忍不住问“你刚刚去干什么啦”
“去找赵妙了。”宋乐仪靠近她耳边,半捂着嘴巴小声道,“拎着棍子把她打了一顿。”
“啊”
赵元敏目瞪口呆,浅琥珀色的眼里是震惊,纤长的睫毛眨了又眨,这才软糯道“夷安你好厉害。”
原来,还可以这样么。
寿宴结束后,柳氏回府连忙叫了大夫诊脉,等听到大夫说身体一切安好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许是不信,还反复确认了几遍方才放大夫离开。
她就知道,安平公主怎么可能会如此明目张胆的
她不过是劝她喝碗醒酒汤而已。
夤夜,柳氏忽然腹中绞痛,她一边喊着守夜的丫鬟,一边弓着背伸手揉着腹部,却翻江倒海般愈
刚刚进门得丫鬟被被这难闻得气息熏得险些干呕出声,柳氏面色似火烧又似黑炭,还不等舒服片刻,熟悉的疼痛又席卷而来。
折腾一夜,第二天天亮时,柳氏眼下乌青,虚弱得靠
等身体稍微好了一点,柳氏上了妆粉,一副我见犹怜得模样,跑到宣平侯那里哭哭啼啼的告状,想着让侯爷去参夷安郡主或是安平公主一本,她也不算白吃这苦。
宣平侯耐着性子问她
闻言,柳氏哭的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等回了屋,还不等柳氏再缓一缓,忽然有丫鬟上前回禀“夫人,方才世子爷遣人来传话。”
柳氏不耐烦道“说什么”
“府里银钱紧张,入不敷出,您和三小姐的月俸要减半,新衣和首饰也不能置办了,而且”
小丫鬟犹犹豫豫不说话,柳氏怒急,捡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她的脑袋砸去“而且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奴婢知错”小丫鬟的额头瞬间肿了一个包,随着茶杯落地砸出清脆的声响,她也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颤声道 “世子爷说、说府里不养废、废物,二公子药里的人参太贵了,如若还要继续吃,需、需要夫人自己花钱。”
上官晔这个小畜生
她早该趁他羽翼未丰时就掐死他的
柳氏顿时气的脸色涨红,一口呼吸没喘上来,本就折腾了一夜身体虚弱,这一下,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赵彻我以为表妹想给我一巴掌。
宋乐仪
赵彻但是她温柔的摸了我的脸。
宋乐仪
赵彻我好兴奋。
宋乐仪
s上官晔与赵彻目前都需要一个刺激点,完成感情与身份的转变。
所以有剧情还
过几章会拎一下上官晔的
明晚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