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翟争的事情, 两人
几天的时间里
宋乐仪凝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 那里好像一面虚晃的铜镜,倒映她前后两世所有的记忆, 一面一面走马观花过, 所有屈辱的、恐惧的、愧疚的情绪随着波纹一点点散开, 缓缓沉入湖底。
这一次, 翟争真的死了。
他杀她一次, 她也杀了他一次。
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那些压
宋乐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理好了情绪, 而后伸手挽住赵彻的胳膊, 甜软一笑“表哥, 我们回寿安宫吧。”
赵彻嗯了一声,伸指戳了戳她的眼角, 又缓缓扫过眼睫, 忽然说了一句“表妹,你哭起来真是太丑了。”还是因为别人哭,更丑。
他说谁丑
宋乐仪漂亮的眼睛瞪了瞪,反驳道“我才不丑”说着她伸手勾了勾
“”
赵彻忍不住轻笑出声,捏了把香软的脸蛋,应和道“嗯,不丑,特别好看。”
宋乐仪递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儿,而后目光落到他腹部,问道“你今天换药了吗”
“还没有。”赵彻勾了她的手十指交握,他一副脸皮甚薄的模样,语气坦然,“伤的不是地方,袒胸露腹,当然得亲近之人换药,表妹,你帮我换吧。”
宋乐仪却觉得他说的言之有理,颇为认真的点头“好。”
寿安宫。
赵彻脱了一层一层衣衫,只余一件亵裤松松的跨
伤口还未完全结痂,上面覆着一层药粉,
宋乐仪让赵彻斜靠
乌鸦鸦的
赵彻也没拒绝,握着一绺光滑柔软的青丝
宋乐仪没有察觉身后人的动作,指尖
“不疼,”赵彻摇头,意味深长道,“就是有点痒。”
何止是痒,他目光下垂,落下小腹上蜿蜒的一道伤,伤的真的太不是地方了。
赵彻忽然觉得,让宋乐仪给他换药,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宋乐仪不觉有甚,不疼就好,她头也没回,只小声道“伤口是会痒的,你忍一忍。”
这怎么忍
不过赵彻嘴上却是随意“嗯”了一声,他伸手把她的头
他眼神暗了暗,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表妹,我饿了。”
“旁边的小桌上有点心,你自己拿一下。”宋乐仪手上动作不停,细白的指尖踮着小玉瓶,药粉一点点洒
赵彻微微偏头,瞥了眼旁边的致漂亮的点心,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谁要吃这个啊
“不想吃。”他慢悠悠的语调中有说不出的挑剔。
而后赵彻将目光重新落回她白皙细腻的后脖颈上,舌尖抵了抵牙尖。
闻言,宋乐仪手中的动作一个不稳,药粉多洒了些,她微微蹙眉,拿了帕子点去多余的药粉,难得没有计较,而是好脾气问道“表哥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小厨房给你做。”
对待伤患得好一点,宋乐仪心里如是想。
手中帕子一点点擦拭药粉太慢,宋乐仪脑子灵光一动,忽然微微俯身,朝着那些伤口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把多余的药粉吹散就好了
随着她微微俯身的动作,软滑的青丝从赵彻手中溜走,还不等他疑惑表妹要做什么,一道轻柔温热的气息突然抚过他的小腹,赵彻顿时神情一僵。
而那边宋乐仪也没好到哪儿去,药粉纷扬吹进了眼睛里,她动作慌乱的起身,伸出细白的手指揉着眼睛,没一会就泛出了泪花。
“表哥,你等我一下。”
是得等一下
赵彻盯着小腹以下,漆黑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灼热光色,他忍耐着,最终将其层层压到眼底深处,不见踪影。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姑娘,微不可察地叹息,伸手拎了一旁白纱布,一圈一圈将伤口重新缠了起来。
等宋乐仪再睁眼时,赵彻正
“我什么”
赵彻轻巧地打好结,抬眸认真看她“表妹方才撩拨
“胡说”宋乐仪忍不住恼道,“我就换个药而已,明明是你你色胆包天”
这就色胆包天了
赵彻轻嗤,觉得她没见识极了。
他扯了唇角笑了下,神情真挚而坦然“表妹,这种事情乃人之常情。人有七情六欲,我也不例外,若是美人
说着这里,赵彻顿了顿,语调变得慢而缓,带了几分不正经儿的揶揄“那表妹大概要痛哭了。”
宋乐仪实
眼前人模样明艳漂亮,一双秋水似的眼眸此时微红,被方才的泪花洗过的眼睛水雾朦胧,嗔而含情,赵彻想了想,直接伸手将人拽到了怀里。
宋乐仪下意识地抿了一下红唇,以为他要亲她,心底甚至腾起了一点小期待。
然而下一刻,赵彻伸手拨开她的
唇瓣微凉,气息却火热。宋乐仪大惊,伸手去推他,然而人还没推开,赵彻已经露出獠牙,轻轻啃食她细嫩的脖颈,还有几下不轻不重而温热地吮吸。
“你怎么能咬我”宋乐仪顿时生气了,“啪”的一声伸手推开他的脸。
赵彻猝不及防,被打了这么一巴掌,然而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面不改色地松散靠
宋乐仪伸手捂着脖子,瞪他“那也不能咬我”
看她还
见人不动,赵彻索性挪了挪身子,十分主动地将脖子送到了她唇边。
他低沉的声音萦绕
宋乐仪觉得赵彻这厮简直不要脸极了,谁都和她一样属狗的吗还咬人
偏生见不惯他一副佻达模样,宋乐仪怒从心中起,当即磨了磨牙,伸手环过他肩膀,落齿
身侧赵彻垂着一双漆漆黑眸,手掌
宋乐仪被他的话惊得牙齿一颤,这才反应过来她正
赵彻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低声而下,胸腔微微颤动。
末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抬了手腕拎起桌边一壶凉茶,灌了一大口来压火。
掰着手指算一下,还有十一天。
俩人陪太后一起用了晚膳,太阳落山之后,赵彻便出了宫,直接去了英国公府。
魏长青神色冷峻,捏着那张从羊皮纸上拖印下来的宣纸,从头至尾,认真的看了好几遍。
半响,他皱眉问道“真是翟离亲手所书”
赵彻点头“是。”
闻言,魏长青再次陷入浓浓地疑惑之中,他不解翟离为何要如此做,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难道是有何特殊意义的日子
那张羊皮纸上,所书不过三件事。
第一件,任命翟婴为新的巫师。
第二件,命翟婴扶持于黑扬为新的乌邪王。
第三件,守诺与大越和平条约,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两国开战。
其实赵彻思忖一番,倒也能窥探翟争所作所为的一二用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着实偏执疯狂,即便带不走表妹,身死他国,仍然不放弃战争报复。
不过他不太明白,翟争为何要选这么个日子同大越开战,他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可能和表妹有关,只是今日表妹情绪不太好,到底没忍心再去问。
等日子缓一缓,再寻了合适时机委婉去问吧。
哦对了。
赵彻眸光微动,他忽然想起,那时命人去查翟牙早夭的儿子女儿,其中有一位,就名为翟婴。翟争献祭牛神那一年,翟氏部族早夭的孩子特别多。
若是所猜没错,此翟婴就是彼翟婴吧。
想到翟争六岁到二十岁那神隐一般的十四年,赵彻神情若有所思,仿佛窥见了一点儿事情的真相。
那边魏长青手指
然而不等他想个分明,赵彻的声音再次清晰传来“表兄,乌邪王已经死了。”
魏长青被这个消息砸了个措不及防,一向沉默冷静的俊脸上出现一丝龟裂,他偏头拢眉“你说什么”声音染上严肃。
“我亲手杀的,”赵彻手指压着茶杯边缘,似乎一点也不
魏长青颇感意外,自己这个表弟何时筹谋了如此多的事情
见人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样,魏长青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平和,他抬眼,认真地看向这位几年不见便已经成长的愈
当年那个娇软的小姑娘也要嫁人,姑母总归可以放心了。
忽然,魏长青想起多年前那封信,翟离的那位双生子兄长,翟争。
他语气迟疑问道“子川,你与翟氏部族有仇”
不然为何先要杀翟争,又要杀翟离。
赵彻摇头,并不打算把真相告知魏长青,
好几盏铜大灯将正厅照的敞亮,赵彻端了一杯茶轻抿,语气随意“看不顺眼而已。”
话音刚落,有一道身着素雅流仙裙的女子穿过柱廊,正朝正厅而来。
正是慕绵绵。
赵彻站起身,伸手拍了拍魏长青的肩膀,揶揄道“表兄,这四年时间,你可以
翟争计划的再妙,他如今人已身亡,敌不过时势变迁,这四年时间,足以让大越做好充足准备,来日开战,不大动兵戈、不大伤血气。
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的吞并白狄。
魏长青浅淡一笑,虚晃的烛光下他神色矜贵,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话音落下,慕绵绵拎着食盒入了正厅,赵彻朝她扯了一个颇为灿烂的笑容,十分自然而又亲切地打喊人“表嫂。”
慕绵绵温和得体的笑道“夜深了,我命人做了些点心,你们尝一尝。”
赵彻十分给面子的吃了一块儿,毕竟这位小表嫂可是对表兄心里存着气儿呢,吃完还不忘展开笑容,夸道“表嫂送来的点心甚是好吃。”
慕绵绵温柔一笑“表弟喜欢就好。”
赵彻转过身,对魏长青道“已至夤夜,子川就不
魏长青点头“子川放心。”
乌邪王翟离身份尊贵,地位特殊,若是一不小心被人察觉换了人,大事不妙。
直到赵彻的转身离去,慕绵绵目光仍然落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大概如此。
然而没等多看两眼,一只手臂将她拽进了怀里,魏长青一贯沉静的声音染上危险“好看”
慕绵绵哪里还有方才温柔得体的模样,她绕着指尖,娇哼道“反正比你好看。”
“是么。”魏长青的声音轻浅,意味不明。
他紧紧将人锢
“绵绵,看我。”
出了英国公府,赵彻便回了豫王府,深夜不眠,他执着一卷书
该成亲了。
他得好好学习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和我回白狄,平安无战
忘记一切,和我去天涯海角
我若身死,四年后开战
翟争这么小心眼,悔改是不可能悔改的。微笑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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