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嫔的话对宜宁来说用途还是极大的, 譬如那一句钮祜禄皇后如今心里也是有愧的。
当初几乎是钮祜禄皇后害死了赫舍里皇后,临死之前,赫舍里皇后又逼着钮祜禄皇后喝下了绝子汤,这样的事儿, 足够她夜夜做噩梦了。
宜宁当即心里便有了思量。
接下来的几日里,后宫中似乎是闹鬼了。
有值夜的小宫女见到了去世一年多的赫舍里皇后,更说
紫禁城之中是无风不起浪的,更别说还有风有浪,这流言蜚语就差把房梁都给掀翻了。
有人说赫舍里皇后这是不甘心了, 当初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后位又易了主儿,自然是不甘心;
还有人说赫舍里皇后是放心不下太子,毕竟太子年幼,如今赫舍里氏一族只有索额图
更有人说, 赫舍里皇后的冤魂一直没有散去,如今想要新账老账一起算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宫里头向来是忌讳这些鬼神之说的,钮祜禄皇后自然将这些消息镇压下来。
只是心里头有没有鬼, 她心里清楚,似乎人也跟着憔悴下去。
镇压了几日, 流言似乎微微平息了些,可宜宁却是去找了菖蒲和纳兰性德一趟,菖蒲是跟着赫舍里皇后长大的, 便是赫舍里皇后去世之后,玄烨曾说过要放她出宫,谁知道她却是不愿,一直留
纳兰性德如今乃是侍卫之首,每天晚上都有御前侍卫值夜的。
有他们两人推波助澜,流言似乎又开始了。
有一天晚上钮祜禄沐浴完了之后正欲歇下的时候,却听见外头传来了唱曲儿的声音。
谁
居然有这么大胆子
钮祜禄皇后最近心绪不佳,连身边的宫女太监
宫女出去看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是变了,战战兢兢的,“娘娘,外头外头没人”
没有人,那就是鬼了
钮祜禄皇后做贼心虚,当即就想到了是不是赫舍里皇后来了,正欲叫人出去瞧瞧,却听见外来了熟悉的小调,“风住尘香花已,武陵再泛轻舟”
是她,真的是她
钮祜禄皇后知道定是赫舍里皇后来了,宫里头没人知道赫舍里皇后会唱曲儿,也就是她和赫舍里皇后家世相当,从小一起长大,所以知道赫舍里皇后擅唱曲儿,更是唱的极好。
只是后来啊,赫舍里皇后入了宫,成了皇后,端的是贤良淑德,整日是礼仪教法,别说是唱曲儿了,便是听曲儿都会被人议论。
钮祜禄皇后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低声道“你们一起去瞧瞧,外头当真没人”
瞧见赫舍里皇后这模样,不少人都已经猜到了外头飘着的那“鬼”是谁,可主子吩咐下来的话,却又不敢不听,只能几个人做伴儿一起出去。
可外头别说是人,连只猫儿狗儿都没有,这不是鬼是什么
接下来,钮祜禄皇后是一宿没睡着,一闭眼眼前浮现的都是赫舍里皇后弥留之际那张苍白的脸。
好不容易她闭上眼,睡得是迷迷糊糊,谁知道那小曲儿又唱了起来。
翌日一早,宫里头倒是难得平静,钮祜禄皇后差人出去打探一番,谁知道除了他们,压根就没旁人听到唱曲的声音。
难道,赫舍里皇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对啊,她不冲着自己来还能冲着谁来
钮祜禄皇后本就胆子不大,被这样吓了两三日已经是神情恍惚,找来了端嫔求救。
谁知道端嫔背地里已经答应过宜宁,不再搀和进去,如今听到钮祜禄皇后这一番话,神情也是淡淡,“定是皇后娘娘想多了,先皇后活着的时候都没有斗赢您,更别说如今死了,您啊,这是自己吓自己。”
“就是因为她死的不明不白,死前又猜到了一切,所以心里头憋着一口怨气了,端嫔,你说这该怎么办你说我要不要请个大师进宫做做法”钮祜禄皇后自诩自个儿的道行没有端嫔深,如今被吓了几日,眼窝已经深深凹了下去,憔悴不堪,哪里有半点当初封后时的风光
端嫔看似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钮祜禄皇后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到了最后更说什么“本宫让你坐上了嫔位,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连个主意都没有”之类的话。
经了事儿才能看出来人的秉性,不过端嫔对钮祜禄皇后从未抱过什么希望,自然也谈不上失望,倒是回去之后托人捎了几句有用的消息给了宜宁,原因无他,宜宁
端嫔不知道宜宁用的是什么法子,但是心底里的感激却是有的。
宜宁听闻端嫔递过来的消息,知道怕是该网了。
这一日是赫舍里皇后的生辰,若搁
可谁知道平贵人去了太皇太后跟前哭了一场,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想着恭顺可人,早早去世的赫舍里皇后,自然也多念叨了几句,钮祜禄皇后坐
宜宁听闻这话,擦了擦眼角,低声道“说来也是奇怪,这几日我也时常梦到先皇后,更是觉得好像她就
钮祜禄皇后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当即脸色更是难看,“宜嫔休得胡言乱语,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你
宜宁扫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嫔妾这不是陪着太皇太后闲话家常吗况且太子并不
钮祜禄皇后瞪了她一眼,倒也没说话。
太皇太后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钮祜禄皇后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当得不明不白,更是不得人喜欢,哪怕自己用了力气,可
她连着几日没睡好,如今心情低落,只早早告辞,离开了慈宁宫。
坐
再仔细一瞧,那人却不见了。
钮祜禄皇后吓得坐直了身子,颤声问身边的太监,“你方才可瞧见草丛那边有人”
“奴才什么都没瞧见啊”这太监名叫查良河,打从进宫之后就跟
钮祜禄皇后摇摇头,她不能喝药,也不能睡着,一睡着梦里头的都是赫舍里皇后。
这一次,她真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不曾想到了傍晚的时候,她透过半开的窗子,又看到了一身朱砂色旗服的赫舍里皇后。
如今说什么,她都不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更觉得赫舍里皇后一步步逼近,朝自己索命来了
翌日,钮祜禄皇后前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看到了站
当即,她脸色变了,看向身侧的查良河,颤声道“那个是不是皇后”
查良河摇摇头,一脸疑惑,低声道“娘娘再说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宫里头如今可只有您一位皇后啊”
谁知道“赫舍里皇后”却是越过众人,一步步朝着钮祜禄皇后逼近,吓得她一步步往后退。
只有她一人看见了
如今太皇太后正和宜宁亲亲热热说话,见到她这般失魂落魄,宜宁凑过来还想扶她,“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滚开,都滚开,给本宫滚开啊”钮祜禄皇后半月来积压的火气一下子喷涌而
谁知道“赫舍里皇后”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会变得,每天什么东西铁定是属于一个人的,就像是当初,你我情同姐妹,到了最后,为了区区一个虚名,你还不是将本宫害死了”
“如今你快活吗本宫不止一次和你说过,后位不是那么好坐的,坐的越高,身上的责任便越重,你觉得自己担得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清穿后,我成了四爷白月光的替身开文啦,大家去瞅瞅瞧瞧,喜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