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对着“音浪唱片”四个字看了几眼。
这家唱片公司
早期九几年摇滚浪潮刚卷过来那会儿,他们也曾经营过乐队。
由几笔简单的海浪组成的唱片标志像一个烙印,烙
狭小的音像店。
几排货架, 墙上的海报,几乎哪儿都能看到海浪的标志。
比起海浪,它更像一阵
这股风合着音像店老板躺
上楼前,陆延又回想起比赛期间葛云萍
电话里, 李振他们还
“音乐节啊”
“音乐节,等着”
“这封邀请函老子一定要打印出来贴墙上好好珍
陆延举着手机掏钥匙, 笑笑说“下周大炮和许烨有课吗”
大炮“我可以没课。”
许烨“我请假,还好下周没有考试”
挂电话前, 陆延想了想“你们对音浪唱片有什么看法没有。”
李振沉浸
“我说,”陆延推开门,重复,“音浪唱片。”
李振“哦音浪啊,大公司,歌坛一霸, 音乐人的终极梦想。”
陆延还想再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音乐节的事敲定。李振给声浪音乐节官微回复“确认参加”,
除此之外,这周乐队排练时间也额外加了两场。
陆延进屋之后继续写甲方要的网剧片尾曲,整体已经完成得差不多,还有些细节得修。
他写了会儿,到肖珩
肖珩那帮孙子叫我留下来吃顿饭。
陆延把播到一半的音源摁停,想回“吃呗,是该吃一顿”。
这个项目对肖珩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他亲耳听肖珩说他想做什么,也亲眼看着它原来仅仅只是破电脑里的十几页策划书。
这十几页策划书一点点变成真会用机械音说话的“小律”。
陆延想到这就按捺不住暴揍肖启山的心情,心说当时怎么没把二百五直接往他脸上扇。
结果话还没打完,肖珩那头又传过来一张图片。
图片上的场面和他想象中的吃顿饭差远了,没有包间,也没有为即将分离而不舍痛哭的场面,工作室几个人坐
程序猿的世界,旁人琢磨不透。
肖珩去工作室帮了半天忙。约莫十一点才回来,拎着给陆延带的那份寿司往桌上放,从他身后绕过去亲了一下,然后单手去解领带。
陆延打开餐盒盖,想起来这帮脑回路跟常人不太一样的“聚餐”“你们那也叫一起吃饭”
肖珩想了想“还喝了酒。”
陆延想也知道这个喝酒肯定不是常规喝酒。
果然。
肖珩“就是骑手送得太慢。”
“他们没那个时间,项目忙得觉都不够睡,”肖珩说着,又问,“歌写完了”
陆延正好把网络剧的完整音源交上去。
他把耳机摘下来往肖珩耳边挂,摁下播放键。
耳机里传出来的是那天他搭
加工过,然而最初deo里的特质并没有因为后期加工而消失。
肖珩一直觉得陆延写出来的歌很奇妙。
仿佛能记录下某种画面,甚至能摸到从音符间跳出来的温度不光是这首,v团每一首歌都带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全世界空荡下来,
别怕
一起跑吧。
于是你听到耳边有风声。
朝着风所引导的地方奔去。
肖珩第一次对陆延说“因为你是陆延,所以你可以做到”的话,不是随口安慰。
他
陆延边吃边跟他讲音乐节的事儿。
虽然肖珩对音乐节具体是个什么模式并不太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听陆延说话。
陆延说完,耳机里的尾奏也正好结束。
“我们延延,”肖珩摘耳机之前
陆延一口寿司刚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附和“老子也觉得,优秀的人不会被埋没”
肖珩紧着又是一句“是,连飞都会,冲算什么。”
“”
他咽下去才说“操。”
陆延被人打飞的历史真正算起来压根屈指可数,他太清楚自己的战斗力,除非对方给他一种这个老子能干得过的错觉,不然不会轻易动手“就他妈一次。”
“嗯。”
“真的。”
“我信了。”
话题暂告一段落。
陆延吃完东西,把餐盒盖上,这才转了话锋说“我们珩哥”
他这话说得突然。
肖珩正掀起一点衣服下摆准备换衣服。
陆延“下个项目也能冲出去。”
肖珩愣了愣。
肖珩其实原先暂时还没有“下一个项目”的想法。
刚从上个项目里退出来。
要说立马接下一个,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有眉目。
但他听陆延说完之后,心口某个角落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陆延抓抓头
肖珩洗过澡,坐
窗外夜色静谧。
许久过后,他打开文档,敲下了第一行字
项目策划书
声浪音乐节演出名单很快公布
vent乐队有两首歌的表演时间。
v团目前最热的歌是那首银色子弹,
飞跃路七号防空洞里。
“另一首,要不咱就唱老歌”
“老歌接受度会不会不高光呢”
“这首太抒情这种场合热场子比较重要。”
防空洞依旧是这帮地下乐手的聚集地。
陆延蹲
周遭有熟人吹声口哨扔过来一根烟,陆延接过不抽,只是夹
乐队新纪年十强选手黑桃队长也凑过来,顺便把陆延手里的烟给顺走了“我觉得你们乐队那首老歌可以”
陆延笑着踢他一脚“干什么,怎么抢烟呢还。”
黑桃队长说着把烟点上,唱起来,“把过去全部都击碎,快走吧快走吧。”
陆延提醒他“兄弟,跑调了。”
黑桃队长“你不能对一个打鼓的要求那么高哎而且你看看你们乐队鼓手唱成什么样,好意思说我。”
李振“我怎么,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黑桃队长扯半天之后,认真地说“就那首吧,我对你们乐队最开始的印象就是那首,也是你们
那首歌确实是出道曲。
歌词意思也很明确,当时陆延
其实回想起来写那首歌的过程实
他是现
“老歌吧,”陆延最后说,“至于接受度高不高演出结果说了算。”
他宣布完这个结论,突然想他和肖珩两个人还真是挺有意思。
走来走去,最后总是绕不开原点。
或者与其说是“原点”,不如说是不断打破后的新。
音乐节场合虽然重要,但举办这种大型的活动,对仪容衣着方面有一定程度上的要求。陆延衣柜里有一半花里胡哨的舞台装都不太适合上台。
日常点的衣服倒也不是不行。
陆延最后一眼相中了肖珩的一件衬衫。
很低调的暗红色。
肖珩早上睁开眼,正好陆延背对着他穿衣服一幕。
男人肤色并不算白,顺着脊背陷下去的那道沟壑往上,是形状漂亮的肩胛骨,肖珩也只是看到一瞬,衣服拉上后只剩下男人披散
肖珩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嗓子
陆延抬手把衣扣扣上。
陆延穿什么都穿不出肖珩那种虽然看着散漫但依旧正儿八经的气质,袖口稍微长了一点,他就胡乱撩上去,倚着灶台说“你的。不过现
肖珩起身下床,也不跟他纠结件衣服,只
这一口刚好咬
这次音乐节地点和时间跟肖珩今天要去拉的投资相冲突。陆延不知道肖珩这习惯是怎么来的,只要有他去不了的演出,都习惯
陆延任由他咬,然后才推开他“啧,到底谁是狗”
音乐节这天比平时还要热上几度。
明明已经逐步降下去的气温莫名回升,户外场地被烈日灼得滚烫,仿佛呼出去的气都
舞台像一扇巨大的,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