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曼与孟九重潜进了沈镇远的大本营江南。刚到就有了重大
但两方际遇有些不同。
沈兰人是抵达了东义县,却什么都没
她的属下告诉他,况曼和孟九重已入山快一个月了,他们一入山就失了行踪,他曾派人进山找过,但什么都没找到。
沈兰听后,又亲自带人入了两次山。
东义县的山虽比不上百濮十万大山,但也绝非是不熟悉的人能随意踏入的,
这女人脑子转子很快,自己找不到人,便想到了另一条路。
她伪装成一个与赤阳堡有仇的寡妇,去了东福客栈,想从东福客栈买到一些消息。
所用借口,便是沈镇远杀了她的爱徒,她也要杀了沈镇远的徒弟,为徒弟报仇。
反正那意思,就是想买刘元恺的消息。
况曼离开东义县前,已经将刘元恺是沈兰儿子的事,告诉了娇黛黛。
娇黛黛一听这陌生的妇人,要买刘元恺的消息,打量了她几眼,脑袋稍一动,就猜出了沈兰的身份。
娇黛黛也极有意思,算盘一上手,噼里啪啦打了个数目到算盘上,然后盈笑着将算盘推到沈兰面前“这位夫人,东福客栈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消息既出,无论真假,概不退钱。”
沈兰看了眼算盘上的数目,从怀里取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推给娇黛黛。
“夫人豪爽。”娇黛黛一副生意的模样,拿着银票检查了一下,确定这银票是真的。
银票好,娇黛黛嫣然一笑,一本正经道“刘元恺最后一次出没的地方是泾山。据可靠消息,他是被况飞舟的女儿给捉走的。”
沈兰注视着娇黛黛“然后呢”
娇黛黛神情一楞“然后,哪有什么然后,这就是刘元恺最后的消息。”
沈兰“”
这算什么消息,这消息只要稍有心,都能打听到的。
她要是的她儿子现
“我要的是刘元恺现
可娇黛黛是谁,岂会惧她一个眼神。
娇黛黛脸一板,不虞道“你又没说清楚,你要的是哪个时间段的消息。刘元恺如今的行踪,抱歉,恕我东福客栈无能为力,阿莽送客。”
喊了一声阿莽,娇黛黛拿起桌上的小算盘,扭着小蛮腰,出了交易的房间。
她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可不怪她娇黛黛忽悠人。
花了一笔钱,却得到个无用消息的沈兰,一肚子气没地方
沈兰前脚一走,后脚阿莽就去了孟宅。
孟宅的两个主人虽然离开了,却还有一个看家的郁战。郁战
孟九重和况曼隐
他甚至可以调动孟九重的属下,还有一些忠于穆元德的人。
阿莽去了孟宅,将沈兰出现
说起来,像东福客栈这种存
娇黛黛惦记着当年杨御的救命之恩,心
瞅瞅,好处啊
既然跟着对面那小两口的脚步走,能少些麻烦,那她做什么不跟着走。
东福客栈消息网强大,可就是太强大了,总是遭人忌惮,有些时候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可就算这样,上头的人依旧忌惮着他们。
不过,这种忌惮,
另一边,沈兰出了东福客栈,又
她撒出去不少人,却始终打听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最后,她想到了什么,竟带着她的人奔向了江南。
沈兰是个极聪明的人。
若不聪明,她也不可能从回纥脱身回到中原,并且,走时还带走了回纥的一些东西。
回纥内斗,中原渔翁得利,可以说,有一半是沈兰亲手促成。
最初,沈兰是没这方面的心思的。
她这辈子,已经深陷泥泽,上岸无望,她唯一的安慰便是她的儿子还活着。但这种自欺欺人的安慰,
沈兰自认这辈子,没亏欠过身边任何一个人,唯独欠了她十月怀胎的儿子。
她的一生,除了一手丹青是她所喜,后来所做之事,皆是她最不喜欢的事。
沈兰有时候
为人姐,她做不到无视亲弟的诉苦,最后心软诈死入回纥。而目的,只为了亲弟膨胀的野心。
一个心软,她毁了自己的一生,甚至连累了自己的孩子。
为人妻不,她甚至称不上是别人的妻,自始自终,她都只是拓跋吉的妾,哪怕是拓跋吉最喜欢的,她依旧是妾。她与他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一场她亲弟的算计。
拓跋吉对她很好,她显些沉沦
她不配为人母。
若时间可以倒退,当初她绝不会因为沈镇远的一番话,心软答应他,诈死入回纥。
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亲弟,结果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镇远你既不顾血脉亲情,利用我至今,让我儿子为你卖命,却无视他性命,那你也别想好过。
这一局,是我这个姐姐回报你这些年心照顾阿恺的礼物,希望你抗得住。
一想起沈镇远这个名字,沈兰心里就恨意滔天,恨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开心,因为,她
你不是苦心积虑,想要再现祖宗辉煌吗,行,阿姐成全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埋
沈镇远,你看阿姐多爱你,一个五十万大军就吸引了中原与回纥两方的目光,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得加快速度行动啊,动得越快越好
阿姐有些迫不及待,看你挥军入京城了。
想到离开回纥之前,
但这种疯魔,又带着丝说不上的悲哀。
她从小护到大的亲弟结果
回来前周权问她,要不要让中原这边接应。哈哈哈,以沈镇远那性子,若是知道她要回中原,怕是直接就利用这个消息,再和拓跋吉交易一番了。
她知道,他肯定会那么做。
他根本就是一个畜生,一个没有血缘亲情的畜生。
她的儿子她费心力将襁褓中的儿子送入中原,交给最信赖的弟弟,结果却让儿子逃离狼窝,又进了虎穴。
她的好弟弟,竟然用她的儿子威胁她。
那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他的野心葬送了她一辈子,转头,竟还要将她的儿子搭进去。
不,她不会如他愿。
看穆元德
年初,当刘元恺生死不明的消息传到回纥,沈兰就疯魔了,不过她的疯魔有些吓人,别人疯起来是六亲不认,她疯起来,却是四平八稳,稳得让人胆寒。
沈兰将自己沉寂下去,如只躲
她知道拓跋吉心心念念的就是皇权统一,再不被人分权,也知道大祭师一辈子都
看得太彻底,以前是她懒得动,也懒得去算计,所以一只未出过手,但是这一次,她要一箭三雕。
拓跋吉和阿穆圣早晚会起矛盾,只是双方矛盾,需要一个催化剂才能扩大。她要用这双方的矛盾,将中原的沈镇远也拖入旋涡,再给他躲
沈兰一直以为自己要等很久,却不想,机会来得这么快,
她答应了妮怜的要求,同时也开出了条件,她要知道天机墓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可是沈镇远那条恶狗,心心念念半辈子的东西,她要用这消息,让沈镇远行动起来,然后,将行踪暴露出去。
妮怜为救阿穆圣,考虑了一下,便将天机墓内的东西告诉沈兰,做为交易,沈兰寻上拓跋吉,用一种只为妮怜带话的语气,将阿穆圣想让他派兵护他去青阳关的事,传达给了拓跋吉。
那真的只是一种传话,没夹带任何私话。
时间点还选的特别好,选
那时,拓跋吉正
一声不以为意的冷嘲,让拓跋吉突然想起,自己的士兵中,有一大半可都是枯鹤院的信徒,于是,便有了点兵五十万,其中四十万是枯鹤院信徒的大军,随着大祭师去了青阳关。
沈兰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回纥乱起来,只有回纥乱起来,她才有机会离开回纥。
她清楚知道拓跋吉既然动了,那这皇权与神权就必会起争端。果不出所料,阿穆圣死了,回纥乱了,但这混乱似乎并没对拓跋吉造成多大影响,没过多久,就有将内乱压制下去的趋势。
刘元恺生死不知,沈兰等不及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人烧了枯鹤院。
而她,则
她一开始是想将马带回中原,但后来想想,不行,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她儿子
据她所知,血鸦卫首领乃是皇族亲信,这一千多匹良马,是她救出儿子的最后筹码,入了中原反倒不安全,所以,她让周权安排人将良马
这些年,她也培养起了自己的人。
周权就是她的人,是她
沈兰不欲继续留
后半身生,她没什么心愿,只希望儿子能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
这一次,谁敢挡她儿子活命的路,她就和谁拼命
朝阳挥洒大地,驱散山涧薄雾。
永县往南的官道,一对农人夫妇一大早,就从山里打了柴,挑着往家里赶,许是家里还有事,这对夫妻走得很忽忙。
“大小姐,走了一夜路,要不要稍坐一下。”清静官道,突然一道男声响了起来。
可官道上,只有这个妇人和孩子,根本就没有男子。
“陈七叔,咱们都走一晚上了,到底还要走多远,我们为什么不骑马”沈罗衣眉间显出不耐烦,跺了跺脚,走到官道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坐下后,她取出篮子里水壶,猛灌了一口。
男童坐到沈罗衣身边,从篮子里取了一个饼出来,递给她。
“不走多远,先
这侏儒男子身高一米,和六七岁的孩子差不多,神奇的是,他的面相并不像其他侏儒那般看着不协调,而是切切实实的孩童面容。
“咱们离开的时候,为何不骑马,非得走路”沈罗衣接过饼子,气愤地咬了一口,又继续问。
走走走,这都走了一夜,脚都走起了泡,简直是受罪。还有,既然要引人目光,为什么要乔装打扮,都伪装过了,躲
“骑马万一躲
陈七和沈罗衣说着话,眼睛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大小姐你能想起来,穆元德到底将你带去哪了吗”
“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我要知道,还用得着
“陈七叔,咱们回去吧。这都过了一夜,暗处真要有人,肯定不会大白天动手。”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穆元德
她离开穆元德
不但如此,身体还怪怪的,她觉得,自己的手腕好像都变得比以前细了。
不过不打紧,就算找不到穆元德的
爹爹离开赤阳堡前曾说过,穆元德不会杀她,她只要乖巧得跟着穆元德走,最后再想办法偷到他手上的天玄令就行。
一开始被带回山上,她也是打算装乖,骗得穆元德信任,然后再下手拿东西的。
结果,却被沈闻秋那只猪给坏了事。
呸,白眼狼,爹爹养他一场,却只记得爹爹错手杀娘的事,爹爹当初又不是故意的,他一直恨着爹干嘛。娘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没良心的东西,自己的爹都不认,偏要去认一心想杀自己亲爹的人。
哼,看着吧,以后有他罪受。
“对了,你们有联系爹爹吗让爹爹赶紧来接我,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他。”沈罗衣心里狠狠咒骂了一顿沈闻秋,转而想到爹爹的正事。
天玄令爹爹告诉过她,有了天玄令就能找到天机墓。
她
前几天,那个叫青君的女人回山里,她偷听到她和沈闻秋的谈话,这个女人是个守墓人,据说守着一个很重要的墓,而这个墓就
和穆元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