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玄哥哥,为什么他们都认识你啊。”
在村口帮忘秋贴完最后一张启民告示,白晓月不由好奇于忘秋为何会与村民如此熟稔。
国内不过是有一百三十三万净乐国民罢了,让他们记住我本就不难,要我记住他们更简单,在我出生以后,父王每隔一年都会下放文吏,以十户为准,将国民姓氏、年岁、田产一一核实堪行在册放置天府之中,我闲暇得空会在府中花些许时间进行背诵,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将手中的剥落的板栗递给不远处抱着九层松塔的紫尾松鼠,忘秋回答的倒是马马虎虎。
“哥,为什么我的父王母后从来没让月儿背诵国民的姓氏还有年岁啊?”
白晓月有些不解的看着边上的白秋染。
“傲来国总计两城四镇八县五十余村,所有人加起来都不超过二十万,上次官吏核查都是二十年前了,想来也是有诸般不实之处,加上你我年岁尚浅,父王母后可能觉得我们接触这个为时尚早也不一定。”
只觉得傲来国城镇大致布局和大致人口总量的白秋染就有些汗颜。
“这样啊,月儿还以为傲来跟玄哥哥这里都是一样一样的呢。”
见没有共同话题了,白晓月肉眼可见的开始失落。
(老妹,一样个鬼啊,是哪来的自信让你觉得傲来可以跟小妹夫的净乐相提并论了。。)
看着瓜皮妹妹一脸失落的样子,白秋染在心里不由吐槽。
也不必失落什么,净乐不比他国那样需要一家一户的盘诘问询,信息的归纳也只是我觉得有必要罢了,毕竟灾后进行必要修缮顺带调度物资总免不了查阅一二。
摸了摸紫尾松鼠的小脑袋瓜,本着彼此国情不同情况不同的原则,忘秋还是很能体谅自己这八字还没一撇的媳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这一事实的。
“玄哥哥放心吧,月儿一定会认真学习,争取当好哥哥的贤内助的。”
许是觉得自己的知识真的有些匮乏了的白晓月在短暂失落后当即振奋精神表示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倒是不必操之过急,有空了解一下就行,正是放风筝的年纪,争取什么贤内助。
看着官道三五小吏驾着装载水源的货车前往不久前肥遗现身所在的村落供水,对于白晓月,忘秋倒也未打击对方的积极性。
“忘秋殿下,我记得古籍记载肥遗现世赤地千里,为何经过几个村庄,村中村民对此却是处变不惊?还望殿下为我解惑。”
对于未来瓜皮妹子要嫁往的国度,白秋染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前世他一无所知的净乐之国。
古籍记载并未出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忘秋双手抱胸,渊瞳不起波澜。
“既然古籍未曾出错,那为何村民反应如此平淡。”
白秋染接着追问。
不在废墟之中破败,就在废墟之上重获新生,大灾之年亦有劫运伴身,天生孽兽亦有考较苍生之意。
忘秋抬头望天,看在同为人族的份上也不介意跟白秋染分享起自己的见闻。
“知北不知,还请殿下详解。”
经历过后世量劫的白秋染面容肃穆,只是虚心请教。
人皇会元那会,就是禹皇开夏划分九州山河那段时间,三教祖师、仙神佛陀都去南瞻宣扬教统去了,净乐因是抵御肥遗迟迟无果,加之祭告上苍无有一尊仙神愿意回应,眼见子民受苦食不果腹,指望不上漫天神仙的开国国主在相继诛灭十万肥遗和百八旱魃加之十二犼后领着自己最后的三十三位子民一路杀出了无夜城。
因是失国,开国国主不得不流转诸国,寻一破劫之法收回故地,也是机缘巧合,于旷野之间得遇同样失国的太苍帝上,两位对于仙神没有指望的开国之主也就在那时歃血盟誓。
众所周知,妖邪灾孽乃是应劫而生,而灾劫过后亦是会自戕而亡,不给苍生万类留下一块血肉,为了理解灾劫是为何物,重返故国的开国国主以放弃道途永不入准圣的代价通过自跌一境主导了一次天降灾劫,那次灾劫之后,开国国主活捉了一条肥遗,就这条活着肥遗,两位国主开启了长达半个会元的研究,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甚至中途两位开国国主也出现了理念上的分歧,但好歹彼此对复国之事也有了中缓之法。
说到这,忘秋开始了沉吟。
“中缓之法是为何物?还请殿下说来听听。”
事关准圣秘辛,见忘秋只把话讲了半截,白秋染直接急了。
劫由天降,人力虽微,亦可己心换天心,开国国主的方法就是这个。
通过附着一国龙脉,以人身勾动部分人道伟力硬憾天道渺渺,在天人二道短暂的气机紊乱中,身合天道劫运,以肉身磨灭为代价,篡改此后天降灾劫的形式,让妖邪灾孽得以与一国龙脉共生从而强迫其血肉滞留净乐国中砥砺国民。
开国国主死后,二代国主作为承前继后之人,依旧走在开国国主所坚持的路上,在二代国主的那个年代,净乐灾患被他扫荡大半,妖邪孽兽的血肉染红了净乐的每一寸土地使得国土发生了极大的异变,虽然依旧会受到灾劫影响发生干旱、洪涝、尸变等等灾情,但灾情持续时间比之过往岁月要短上许多。
因为人皇量劫,那时安定不久的净乐国也遭受到了极大的波及,国都之内现身七十二旱魃三十六巨犼,是日飞蝗遮日,麦生蚜虫,庄稼蛀空无数,二代国主战三十六巨犼力竭而死,三代国主花了百年于丘墟之上将一切灾患屠戮一空,也就是三代国主到四代国主那段时间灾劫孽物还能猖獗一时,如今传世八代,寻常天地灾劫于净乐而言就称不上气候了。
毕竟,每一寸土地都姑且沾染上了灾劫的些许劫运,对于孽物的抵御能力还是有些的,尤其是无夜城,肥遗若是去了哪里,就跟寻常菜花蛇没两样,连让水源少上一滴水的能力都没有。
忘秋如是说着,信息量之大听得白秋染和白晓月一愣一愣的。
“殿下的先祖委实是有点了不得的。”
白秋染强忍着嘴角抽搐恭维道。
“自是极了不得的,这还用说。”
对于自己的家学是否渊源,泡在天府熟读典籍的太子忘秋一直都有一个很明确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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