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不是找山头么,我怎么闻到一股子海腥味?”
叼着晒蛇干的应若璃眨着琉璃眸眼,有些奇怪的朝忘秋问道。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往日除行云布雨,应伯父都是独居,你要跟我,总得跟家中老父报备个去处不是。
看了一眼很可能是独自偷溜出来玩的龙女,头戴斗笠的忘秋白衣赤足走在众人跟前。
“你不是去当副教主么,只要你以后的名气闯的震天响,我作为你手下得力蘸酱名气不也是传遍大江南北,跟他一个糟老头子叽歪什么啊。”
龙性本淫,往往一时**便从此好聚好散,打从龙蛋起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应若璃是自小就没感受到多少父爱,若非母亲觉得她这么个孤家寡龙之女的身份配不上边上的这位太子殿下,她还不一定会认个提起裤衩不认龙的渣爹,说不准也轮不到她做春沐江的江神娘娘哩。
有人想跟应伯父叽歪几句还没资格呢,你说我想跟伯父叽歪什么?
对于应若璃的没大没小,忘秋不由摇头一笑。
“还是头一回听你这么评议长辈说,不知我是否有幸听闻应伯父的过往呢?”
父仙乐崩于北俱,加之盛京谢氏山头林立内耗严重,自认家世弱上一头的谢尘缘手捻秀发,有些希冀的看着忘秋,对于应若璃的家世想有个大致了解。
应伯父,不,还是称应龙君妥当些,早在人皇会元就享有盛名,昔年应龙君辅佐有熊氏,是为有熊氏麾下四大神将之首,曾败四凶,战夸父,斗蚩尤,并于逐鹿之战立下不世功勋享人族香火,算的上历史上有数几个身涉量劫漩涡之中近乎全身而退的英雄人物。
忘秋伸出手捏了捏谢尘缘的手心,只是当着她的面轻声叙述应若璃家中老父昔日的辉煌岁月。
“竟是有此事!?”
谢尘缘有些吃惊的捂着小嘴。
因为应龙君是外来客,兼之宫中管教严厉,手底下的虾兵蟹将、蚌女夜叉平日里不曾于通天河上打搅净乐国民打渔布网,有关应龙君的来历便是常年于通天河上奔走的老渔民大多也是不知的,你又是内敛的性子,消息不灵通也实属常事。
然而最让我觉得可敬还是应龙君以凡首之血一路逆行而上,历经化虺,化蛟,化龙等劫最终当上龙族二长老这件事。
而今龙族之中能在位格压应龙君一头除了早已殒灭于龙凤初劫的祖龙,也就只有现今龙族大长老,那位把握实权总领四海敖氏的钟山烛阴能压应龙君半头。
也没怎么放开谢尘缘的手,忘秋只是笑着跟她娓娓道来。
“这样啊……”
光是拉手脸部就止不住泛起红晕的谢尘缘含蓄的低下脑袋,但心底对于忘秋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能拉自己手这件事还是止不住感到一阵窃喜。。
“铁打的大长老,流水的二长老,事实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上我也行。”
觉得老爹本事也就平平的应若璃对于那些道上传说很是嗤之以鼻。
就这么的,五百人沿着道路,行进半日有余终是登上了一处名为老龙壁的山崖。
“殿下,地方到了,远处就是春沐江。”
递呈堪舆图的景清满是恭敬抱拳说道。
干的不错,底下就是德远县,听说那里有家汇客楼的花雕酒醉荷鸡很不错,你们中要是有人能一口喝干碗中酒水,我另有赏银。
随手将五个麻袋塞的鼓鼓囊囊的当十铜钱丢给了景清,靠坐山崖的忘秋随意说道。
“殿下此言当真?”
素闻太子殿下出手大方的景清看着眼前用麻袋装的铜钱,不争气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后,眼睛都看直了。
果真,回来记得给我、道韫、孤容捎带一份。
忘秋随意吩咐一声。
“恕末将僭越,不知可要给景瑜带上一份?”
看了一眼忘秋,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的景清直言不讳般问道。
屁话,你认得去汇客楼的路?不让景瑜带你们过去,难不成还要你们这大几百号人像几百只鹌鹑一样挨家挨户去敲门不成。
骂了一声后,忘秋就有些不耐烦的朝外挥了挥手。
“不知尘缘殿下、孤容大人可要吃些素菜,这个时令,德远县中的蟹酿橙、莲房鱼包、碧涧羹、傍林鲜、太守羹、素蒸鸭、青精饭都是正当时的。”
景瑜单手握着竹简,问询着二人口味。
“随意即可,我也不是不能小酌两杯。”
谢尘缘看了一眼如此低姿态的景瑜,虽然对方对自己一直很礼貌,但作为一个女孩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蝎。
“我全都要,全都给我带一份。”
没什么心机的应若璃高举手臂说道。
“烦请二位稍等,我跟殿下告退后自是会带餐食回返。”
景瑜欠身施礼,言笑晏晏。
早去早回便是,礼数就不必了,我也没那么多的穷讲究,**将至,伞带好。
看着无昼天下的德远县云雾渐起,忘秋随手把终劫济苦天尊遗落的油纸伞递给了景瑜,自己则是跟徐吉国师坐在山岩之上好暇以整的取出黑白棋子,打算在外出人口回来前来上几记手谈。
“景瑜告退。”
见太子殿下有比吩咐她更重要的事要忙,向来不在意心爱男子边上有几位未婚妻的她也只能行礼告退。
也就在景瑜走后不久。
“副教主,此番落子可是对龙族有意?”
执黑先行的徐吉道人落子天元后,含笑发问。
国师眼里,忘某就是那种处处是心机算计的人不成?
忘秋摇头一笑,落子右下星位。
“难道不是?”
徐吉道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应若璃。
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三线拆二有根基。小目飞挂应间飞,见机夹击更有味。
道长看似举止粗俗,行为不礼,可于我眼未尝不是一步妙棋。
看着那天元一子,忘秋只是抚掌一笑。
“想要钓鱼,需得香饵,更遑论钓龙。”
不知何时,一中年男子踏雾而出,只是神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两位想拉他再入量劫的执棋人。
不知龙君可愿称尊做祖?
忘秋手捻白棋,点子落棋,而他的那对渊瞳似是在看翁中鱼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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