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江河之上,艨艟斗舰纵横排列,足有三百余艘。
半刻钟后,孙策与周瑜在数位江表虎臣的舍命掩护下,最终还是活着逃到战船甲板上。
孙策急忙组织溃兵登船,准备快速逃离此地,回归江东之后,养精蓄锐。
至于广陵日后归谁?
他已经懒得再管了。
此番出兵入侵徐州,本就是陈登极力邀请的,如今自己麾下的江东兵折损近半,而陈登的两万广陵郡兵,却依旧迟迟未到。
思及此处,孙策怒不可遏,重重挥起手掌,狠狠拍在船上,怒道
“陈登匹夫,误我大事!若是再有两万大军相助,今日吾等未必不能挡住敌骑的突袭。”
“今日之事,我孙策暂且记下,往后定要此贼百倍偿还。”
此时,袁左宗已经率领三千大雪龙骑军,抵达江畔。
望着正在登船的大量江东兵,袁左宗露出一抹冷笑。
“南人善舟,北人善马。这些江东鼠辈皆是些水老鼠,撑船水战的能力很强,若今日放他们离去,它日必成大患。”
“诸将士听令,化整为零,尽情的享受屠戮吧!杀光敌寇,抢光敌船。”
“杀!”
顷刻间,喊杀之声响彻在河畔的上空。
侥幸逃到此地的江东溃兵,本就已经被杀破肝胆,如今再次看到大雪龙骑军忽然杀到,皆是亡魂大冒。
瞬间一窝蜂似的开始登船,人挨人,人挤人,一时间场面极为拥堵。
但是逃命要紧,谁顾得了那么多。
前面的人失足跌倒,后面的人群直接就一脚狠狠踩在那人身上,手足断裂,鸡飞蛋打,将人活活践踏而亡。
前面的人逃的慢了,后面的人着急逃命,直接就是一刀劈在前面人的身上,压根就不讲什么仁义道德与武德!
……
半个时辰之后。
看着已经扬帆远去的百余艘艨艟战船,以及用敌军鲜血染红的江面。
袁左宗轻蔑一笑“哼!徐州乃吾主之境地,区区鼠辈也胆敢窥视?再敢来犯,仍叫尔等铩羽而归。”
此时,原本固守在凌县城的张辽,已经率军抵达此地。
看着战场上数不胜数的敌军尸体,以及江面上停泊着的百余艘战船。
张辽拱手抱拳,激动道“在下张辽,想必阁下便是大雪龙骑军的主将·袁将军吧?”
“听闻主公麾下有一员大将,善使刀枪,拥有万夫莫敌之神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袁左宗坐胯战马,同样抱拳回礼,客气道“些许薄名,何足道哉!今日初战告捷,歼敌万余,夺取敌舰百余艘。”
听闻袁左宗居然缴获这么多,张辽突然有些意动,搓了搓手,笑脸相迎道
“袁将军及麾下大雪龙骑军,当真是神勇无敌啊!”
“嗯!我观将军此番大战,竟夺取百余艘敌船,不知又俘虏多少降兵啊?”
“不瞒您说,最近兄弟我坚守凌县,军中折损大量兵马,刚好能就近用那些俘虏,补充到军队里充当敢死队。”
看着张辽满眼期待的目光。
袁左宗缓缓扭头,望向河畔江面之上堆积如山般的敌军尸体,眉眼之间杀意翩飞,说道
“大雪龙骑军之铁蹄过处,唯有尸山血海、累累敌颅,从无一个敌军俘虏。”
闻听此言,张辽脑袋都要崩溃了,一股剧烈的肉疼感从尾椎骨涌遍全身……
一时间,张辽竟无言以对!
心里暗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不要俘虏,你留给我啊!
……
三日之后,广陵江畔。
细雨绵绵,旌旗猎猎。
三万并州狼兵,在袁左宗与张辽的带领下,结列成阵,浩浩荡荡向广陵城一路推进而去。
广陵城乃是广陵郡的治所,也是陈登的老巢,城高池深、兵勇粮足,号称江北第一雄关。
晌午时分,大军逼近广陵城门。
袁左宗勒马远望,冷峻沉静的目光一凝,不由得心生疑惑。
只见城门之外,数千广陵郡兵,背城列阵,为首之人一身锦绣官服,正是广陵郡太守·陈登。
“此人倒也有几分文人傲骨,竟敢仅凭区区数千步卒,与我三万狼兵背城一战?待会儿就给他留个全尸吧!”
与杀性极重的袁左宗不同。
张辽向来心细,思酌一番,开口说道“在下倒有不同见解,必然是陈登畏惧我军势大,故而选择出城投降。”
袁左宗嘴角上扬,暗暗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早在袁左宗率军前来时,高义就曾交代过对于陈登父子,杀无赦!
通过收集的情报,袁左宗清楚知道陈登父子,曾数易其主,可谓是最典型的反复小人。
这对父子极其善于审时度势,若是觉得自己所依附的主公势微,便会毫不犹豫的反叛,甚至是从背后给原主公捅上一刀。
陶谦死后,拥戴刘备。
刘备败后,拥戴吕布。
吕布败后,拥戴曹操。
如今曹操势弱,这对父子居然又想开城投降吾主,当真是识时务的俊杰啊!
果不其然。
正如张辽所言。
片刻之后,有一名敌军哨骑,自广陵城一路纵马而来。
待到近前,那哨骑立即滚鞍下马,颤巍巍的恭敬行礼道
“奏禀二位将军,我们陈太守决意归降,已经准备好官印与兵册、以及广陵郡的户籍册,只等二位将军进城纳降。”
话音刚落!
刹那间,一道寒芒乍现,自那名广陵骑兵的脖间闪过,飚射出一束猩红血花,飞洒而起。
袁左宗缓缓收刀归鞘,无视旁边惊讶不已的张辽,寒声道“哼!请君入瓮而已,竟妄想我等会中此雕虫小技?”
张辽闻言,瞬间如梦初醒,倒吸一口凉气,叹道“袁将军所言极是。”
“仅是归降而已,又何必入城?此番陈登父子必然是诈降,城内也必然有大量伏兵。”
“哼!陈登父子当真奸滑,居然胆敢诓骗吾等。袁将军,既然他们想找死,不如咱们就成全他们吧?”
“袁某正有此意,传我军令!全军出击,凡有拦者,皆斩!”
军令如山!
三万狼兵,轰然出动!
三千大雪龙骑军,神行如风,冲锋在军阵最前沿,顷刻之间,已经逼近城门不足百丈之距离。
一身锦绣官服的陈登,瞬间吓得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的几名亲兵,急忙拉扯陈登,朝着城门跑去。
“主公快走啊!”
陈登如梦初醒,急忙抬腿便跑,遁速之快,令周围亲兵皆是望尘莫及。
然而,就在陈登的一只脚,已经迈进城门,另一只脚也即将迈进的时候。
百丈之处。
袁左宗从马背上取出铁胎弓,将一支穿云箭压在弓弦上。
猛然发力一拉弓弦。
弓如满月。
下一瞬间。
嗡的一声,弓弦震颤。
穿云箭裹挟风雷之势,狠狠刺爆一滴又一滴雨珠。
雨雾之中,绽放出一束又一束晶莹剔透的水花。
穿云箭狠狠刺入陈登的头颅。
箭矢破体而出。
脑浆迸裂一地!
自此!陈登陨落!
雄关,广陵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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