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抓起枕头朝黎景行丢过去。“我不要!”“你说的不算!”黎景行冷冷勾唇。池漾越发怕得慌,拼命缩进角落里。这段日子,她已经习惯了黎景行的温柔诱哄,许久不见他这么强势霸道的一面,不免有些惧怕。黎景行刚刚准备上床,这时小福子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殿下,荣公子求见。”池漾松了口气,瞪着似乎在权衡利弊的黎景行说道:“荣阳这时候找你,极有可能是受四皇子指使,你不去看看他们罐子里卖的什么药?”黎景行一声不吭地捡起地上的腰带,三两下系好。“待会儿回来收拾你!”池漾冲着黎景行的背影扬了扬拳头。【收拾你还差不多。】黎景行脚步略作停顿便继续往外走。嘴硬,到时候不要哭着求饶。荣阳在书房外面等候,看到黎景行,立即神情焦急地迎上前。“殿下!”黎景行微微颔首:“进去再说。”两人进屋后,小福子将房门合上,然后守在一丈开外的地方。荣阳心急如焚地说道:“殿下,端王府的三公子不知如何发现了金矿的秘密!”黎景行配合地露出惊愕表情,片刻,拧着眉头问道:“他想做什么?”“他要一千万两白银作封口费!”黎景行立即猜到了荣阳的意图,这是想让自己把吃下去的银子吐出来,没门儿。黎景行装傻充愣道:“荣公子,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只要他保证守口如瓶,他要多少就给他。只要金矿进展顺利,这些钱迟早会赚回来的。”荣阳有些接不下去话,嗫嚅片刻,硬着头皮开口:“不瞒殿下,最近生意不太好做,家父手头拮据,实在给不起三公子开的价。”黎景行责怪道:“那你为何不早说,先前你们给孤的银子,孤已经投到别处去了,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收不回来。”荣阳不太相信,但他不能说出来,愁眉苦脸地说道:“三公子说了,如果不给在三日内凑齐一千万交给他,要么他将金矿的事情告知圣上,要么就将金矿五成收益给他。”当初荣阳和黎景行约定的是五五分账,如果黎景安分走一半的话,那黎景行就只能落下两成半,荣阳料定黎景行不会同意。黎景行沉默良久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实在没办法的话,那就只能如此了,先稳住他再说吧。”荣阳错愕地看着黎景行,太子的反应怎么跟他们预料的不一样?“殿下,这样一来的话,我们的收益便会大打折扣。”荣阳提醒道。黎景行惋惜道:“孤若有那一千万两,当然不会同意他横插一脚,可如今你我都拿不出这笔钱,除了忍痛割爱别无他法,总不能让他把这件事情捅到圣前去。”黎景行都说到这份上了,荣阳无法继续劝说,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荣盛的书房中,黎景宵正在和荣盛对弈。说是对弈,实际上是黎景宵单方面大杀四方。荣阳进来后,荣盛迫不及待地问道:“太子怎么说?”荣阳摇头道:“太子妥协了,同意分三公子拿走五成收益。”黎景宵放置棋子的手顿住。“他同意了?”荣阳低头道:“是。”黎景宵半晌没说话。他不信黎景行那么贪得无厌的人,愿意让别人分走一半的利益。“他当时是如何说的。”荣阳将自己与黎景行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黎景宵没有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似乎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而已。“暂时就这样吧。”黎景宵偷偷离开了荣府,掉头去了端王府找黎景安与顾青枝讨论此事。顾青枝听完之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说道:“以黎景行的性格,确实不太可能轻易妥协,他要么对荣盛起了疑,要么就是抓住了三公子的把柄。”黎景宵陷入沉思,如果是后者的话还好说,他不相信黎景行能逮住黎景安致命的把柄;如果是前者的话就麻烦了,意味着荣家保不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不愿意走这一步。黎景安轻笑道:“我有什么把柄让他...”黎信誓旦旦的声音戛然而止。见状,黎景宵和顾青枝双双将目光投向黎景安。黎景安磨了磨牙,懊恼道:“池漾或许有我的把柄。”黎景宵追问道:“怎么回事?”黎景安说道:“我与池漾交过两次手,她记住了我的招式,上次在安定侯府对魏灵犀下手的时候,她似乎认出了我。”池漾当时在院子里对他扬鞭的时候,他以为只是一种发泄或者试探,因此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好友,以免让好友白白担心。现在这样一想的话,池漾或许当时是真的认出了自己。如此说来,自己的确有把柄在黎景行手里。黎景宵和顾青枝对视一眼,均用带着责备的目光看向黎景安。“今后这些事情不要隐瞒。”黎景安有些尴尬,说道:“知道了。”顾青枝思索道:“池漾和魏灵犀走得很近,她既然猜出景安是害魏灵犀的凶手,难道不会早已将事实告诉安阳长公主和安定侯了吗?”黎景宵想了想,摇头道:“姑母和安定侯都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他们若知道实情,怕是早就打上端王府来了。”再不济也要告一个御状,总之不会一直忍着不吭声。顾青枝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黎景宵说道:“自从落水之后,魏灵犀便不再纠缠你了。”黎景宵巴不得魏灵犀远离自己,只会对魏灵犀的疏远感到开心,因此并未感到有不妥之处。黎景安不以为意道:“对她动手的是我,她就算要恨也是恨我,没道理因我而迁怒阿宵。”说着,顿了顿,笑道,“我今日听说魏灵犀去青楼叫了一名容貌出众的小倌作陪,想来是移情别恋了。”顾青枝没有反驳,魏灵犀之所以会喜欢上黎景宵,正是因为黎景宵长相太出众。黎景安啪的一声合上折扇。“不打紧,我明日去会一会黎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