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商眸色深邃了些,其中波涛汹涌,却暗藏在眼底的最深处,让人看不明确。她轻笑了下,意味不明,转身离开了这里。刚刚还在跟归商说话的那人还在和周围的人兴奋的说着摄政王曾经光荣的事迹,却没有发现最开始问他的那个小姑娘已经离开了。*归商从人群之中出来之后,继续之前的闲逛,心情看起来还挺好的。路边明亮的灯笼火红火红的,带着几分喜庆的意味,照的整条街都亮堂堂的,很是漂亮。归商仿佛已经融入进去,就在帝都繁华地段之一的南天路走走停停,动作自在又闲适,瞧着和和这些人并无不同。很快,归商走到了之前自己没有去过的那条小桥,小桥上面密密麻麻站着很多的人,他们大多手里拿着已经做好了的河灯,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河面上后,紧闭双眼,双手合十似乎正在祈求着什么。看归商一个小姑娘孤零零的站在小河旁,看起来似乎是一直在看桥上人放河灯,有人走上了前,和归商并肩而战,指着河面飘着河灯。“喏,这河灯漂亮吧?当地的人又将其叫做顺安灯,有寓意顺遂平安的意思…”那人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倾听者,絮絮叨叨的一直说着有关这个河灯的传说。归商静静看着浩瀚如银河般的水面,上面波光粼粼,反射着月光、星光、以及还有河灯自身的灯光和反射上来的光亮,似乎是带上了几分梦幻之感,看起来漂亮极了。归商并没有打断身边人的絮絮叨叨,也没有离开,只是单纯的做一个倾听者,眸光平淡。那人说了很多很多,有时候说的内容跟这河灯没什么关系,只是在说自己的话,似乎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两人就这么一人说一人听,一时间这气氛十分的和谐,仿佛无人可以插入。在二人的旁边长着一棵很大的柳树,树枝的枝桠胡乱的垂在归商身边,有风吹过的时候,树枝上已经有些枯黄的柳叶便会落下来一些,飘飘散散的掉落在归商的脚边。归商侧头看了旁边人一眼,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眸色微深。那人恰好也转了过头,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都愣了一愣。归商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说道:“殿下倒是好本事啊…”知道她住在哪里,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怎么能说不厉害呢?那人将视线移开,不语。对于归商把他身份这么快就猜出来,并不意外。归商对于对方这种不理人的态度没什么感觉,反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说着,“不过…殿下今日怎么不打伞了?”那人抿了抿唇,答非所问的回着,“别叫殿下,我不过一介敌国送来的质子而已。”归商唇角轻勾,“那…济珩?还是济公子?”男人继续看着不远处的河灯,目光平淡,声音却很轻。“都可以,随你。”归商嘴边勾起的弧度更大,“济公子倒是好兴致,终于是踏出了这个门,今个儿也来瞧这灯了?”济珩眼中的情绪很淡,明明眼中映着万千河灯的光影,可他自己的眼中却仿佛与这些都通通隔开了,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风一吹就看不见了。归商这样的想法来的又快又奇妙,这个土著比自己这个外来者还不像原住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归商眨了眨眼,想起之前派自己的属下调查有关天目楼两次刺杀买主是谁,均一无所获。第二次她脑子里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只待确定。但第一次遇见的那次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可她在看见这位来到自己的身边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最开始,在天目楼刺杀自己的时候,是奔着一定要杀了她的念头来的。能熟知她的返回路线,从某种程度来说消息挺灵通。毕竟当时她回去的这个消息除了相府里的人没有别的人能知道,只能说,要么说是背后之人在相府有自己的眼线,要么就是杀手组织神通广大属实厉害。可不论是哪一种,归商在心中过滤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可当今天忽然遇上这位也和她易了容、还这么“巧”的和她遇上,归商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之前是没有想过,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一位不论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里基本都没有什么接触,莫名其妙的就来暗杀什么的,实在是经不起推敲。不论是爱还是恨,都会有一定的来源,尤其是杀人什么的,要么是纯粹的疯子,要么就是和她本人有什么仇。前者她还没看出来,后者还没有想通。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有什么牵扯的,可不知不觉的,两人之间关系比之前近了一点点。但现在就凭借着她的第六感来说,归商总觉得这人就算不是那个想要杀自己的人,那也一定知道些什么她所不知道。不过对于这个人为何突然找上来,她就不清楚了,也许是想试探些什么?归商将这些想法通通都压了下来,老老实实的看河灯,眸光纯粹,心中倒是难得的平静。济珩偏了偏头,看着对方专注的目光,并没有对之前的话进行刨根问底,眸底的神色微微动了动。最后也只是心中微叹——此人真的是,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济珩的容貌如今是张陌生的脸,眉清目秀的虽然还挺好看的,可到底是比不上之前的俊美无涛,现在看起来只是清秀。归商见过不少好看的男人,于安算一个,夜瑾算一个,夜瑾的那些朋友不用多说,各有各的千秋,各有各俊美的特色。就连她的手下,就比如赤四赤五兄弟俩都是名列前茅的,可在见过这么多好看的人之后,对于当时济珩转身那轻淡一撇,还是有一种世上绝无仅有的惊艳之感。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济珩却仿佛将这两个都包揽了一样,好看的不像话。(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