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甚至在那个眼里,她身上的价值因为燕骑兵少主的身份更上一层楼,为了权势,她这个渣爹想必会更想和她搞好关系,不想把他们这个所谓的父女关系搞得那么僵硬。
如果不是相府那边也受到了一定的波及,这一次的地震搞得又这么大的阵仗让那个老狐狸忙的脚不沾地,或许他会和她去培养那个僵硬又诡异的父女关系。
那些姨娘还有小娘,可能也是看出来这些事情,最近真的非常的安静。
忙活了这些日子,过了这么些天快活生活,她都快忘了还要对付相府、搞崩那个老狐狸的心态,夺回一切属于她的东西!
还有当年将军府的那些陈年老旧的事情,她也要一一查个清楚,为一直以来以守卫大燕边疆的英雄们讨回一个迟来的道歉、讨回属于他们身上的一切光荣!
有时候她也会想,将军府作为世代从军的家庭,对于当年之事心里是否存有怨气。
——被自己曾经守护的人厌弃什么的,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归商目光淡淡的看着外面,看着天上已经出来的那几颗可怜兮兮的一闪一闪的小星星。
也许他们现在正在看自己呢…
想到这里,归商收回了视线。
如今她就是归商,归商就是她,当年将军府一事,必须沉冤得雪!
她不愿意高尚者被已经蒙住双眼的世人所误解、厌恶,这对他们、对原身那个温柔良善的母亲太不公平了。
英雄不该有这样的结局,他们值得更好的!
想通这一切后,归商轻轻松了口气,之前所做出的决定比较之前更加坚定。
她想起那个纸条,想起来了上面的那些字眼。
如今,帝都已经和外界渐渐有了联系,那张纸条就是来自青云寨的。
按照他们的说的来说,青云一切安好,甚至比其他地方都安好。
除了一开始的洪水让他们感到害怕之外,但因为寨子地势比其他的地方高之后,再加上已经建好的秘密安置点、和她之前的那些提醒,青云的人并无伤亡。
如今进一步发展壮大的他们想来帝都帮衬一下她了,那些曾经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也要开始运转了。
不过…
归商想到纸条背后的那一行字之中,扎眼的“天慈教会”四个字眼。
据说是在南方等地突然出现的一个邪教,北方这边比起那边要好一些,天慈教会的人因为地震的缘故,暂时只能在南方活动。
可归商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被于安亲自提醒,再加上“邪教”二字,隐约让归商窥见了又一重阴谋。
乱起来了,大燕就快要彻底乱起来了…
可这让归商并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斗志满满,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比起和平,骨子里对于打斗和杀戮都格外兴奋的归商显然更加喜欢这样的世界,不然她在前世也不会活的这么久。
曾经有人叫她怪胎,也许并未叫错。
——毕竟,她就是这样的人,这一点归商的确是无法更改。
*
后半夜,远在帝都好远好远的地方,夜瑾还没有睡。
已经忙活了快一天的慕夏安没撑住睡去了,这些日子为了解决那个该死的疫病,他到处寻找疫病源头、以及如何治疗等等,忙的都跟个陀螺似的,多少个夜晚都没有睡觉就是为了这个。
不过现在好了,源头知道在哪里了,解药之类的东西也知道谁手中有了,这不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吗。
一放松下来,困意就抵挡不住了,于是他就顺其自然,回了自己的那顶帐篷里睡觉去了。
现在也就只有夜瑾的那顶帐篷还散着微弱的光,其余帐篷内的人基本都已经睡过去了。
夜瑾继续看着地图,目光沉着淡定,只不过眼下却带着淡淡的黑眼圈,眼中也带着疲惫的感觉。
他这些日子其实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为了安置这些灾民、安抚大家、以及暗中对付那个所谓的天慈教会,他把自己绷得紧紧的。
但他是大家的领头人,是所有人眼中强大到无所不能的战神摄政王,这些疲惫一直被他压在心里,不曾和他们吐露出来。
仿佛他永远都是这般强大似的,没有人会觉得他会有疲惫和失败的时候。
自然而然的,也不会有人心疼他。
毕竟,他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算无遗策的摄政王夜瑾不是吗?
一直以来,夜瑾其实也是这么觉得。
可在这个帐篷内,疲惫许久的夜瑾罕见的感受到了一丝孤独。
他再怎么强大也终究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累的时候。
他在这一刻,心中滋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开始期望着,期望有一天会有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她也会心疼他,会在无数日夜陪伴自己的人。
——是那种会在乎他累不累、难不难的那种。
他不再只是身披铠甲无所不能的将军,只是某个人很普通很平凡的普通人…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两河交汇处开始暗流涌动。
天空多了很多乌云,只不过现在因为是黑夜的原因,肉眼分辨不出来。
可警惕的小动物们却是早早发现,分分开始重新迁徙了起来…
空气中多了几分湿润,有雨滴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上。
夜瑾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了外面雨水纷纷落落砸地的声音。
他的眼中带上几分压抑,眉头微皱。
夜瑾走出了帐篷,感受到细细密密的雨丝之后,极目远眺,仿佛已经看见了两河交汇处不断汹涌的阵阵波涛。
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有一瞬间的庆幸——
他庆幸着自己已经让大家搬了上来,而不是留在下面,去再一次面对那般非人力可阻止的浩瀚天灾。
在这般强悍的自然灾难面前,人类显得格外脆弱。
——在大自然面前,人人皆是平等。
在这一刻,夜瑾眼神茫茫,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悟出了这句话。
想着想着,他唇角轻勾,笑了笑,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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