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又轻声软语,“嫂嫂就大人有大量,别再生气了好不好?”面上也尽是讨好之色。
那双墨色的瞳孔,此时流露出乞求的神色,荡漾的波纹,配上那张俊容和紧咬的唇,倒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惹人疼。
他当真生了一张好皮囊,无论做出什么神情,都那般入人心间,莫名被感染,不自觉就生出原谅来。
说完,他还拿出了刚从天仙楼里带来的虾仁什锦。
打开盖子,喷香的味道顿时袭来。
道歉的礼物不在贵重,在送的正中对方下怀。
她抱了一日小杺儿,正又累又饿,瞧见自己最喜欢吃的虾仁什锦,自是口水直流,肚子咕咕乱叫。
苏梧这家伙,说他蠢前几日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够蠢的。
说他聪明,今儿这一出装可怜求原谅的戏码倒是准备得充分,还恰到好处!
腹诽着,最后还是让知秋接过食盒。
扬着下巴,睨了他一眼。
算了,看在他当面道歉,态度也算诚恳,还有虾仁什锦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他吧。
“好在那日之事没有被人传开,日后还望小叔稳重些,别再这般莽撞行事。”
苏梧拱手施礼,恭敬道“是,苏梧谨遵嫂嫂教诲。”
那日后,他便让长风逐一警告了那些路人,那些谣言自是没传起来。
而且,她是他的,就算是谣传谣言,也是传他和她的才行。
只是,长风那小子的脑子是被狗吃了?
自己在忙着和琉璃国的人周旋,无法分心,让他给自己送能道歉求原谅的礼物。
他都送了些什么玩意儿!
最后还得靠自己。
他斜了身后人一眼,回去自动领鞭笞十诫!
长风被主子瞪了一眼,头皮一阵发麻,后背起了一层冷汗,随即默默低下头,他心里苦啊,他就是按照主子要求的送的啊。
二人同行了一段才各自上了马车,苏梧不回苏府,皇城司还有事等着处理。
他来此也是抽空来的。
实在是长风这个家伙太没用,而且,乔阮香再这么躲着自己冷战下去,他怕自己会疯。
这几日接待琉璃国使臣,自己都几次分神,昨日还差点儿把使臣名字叫成乔阮香。
几次失态,让琉璃国使臣倒是看了笑话。
今日刚好小杺儿发烧不肯喝药,他便让长风通知了乔阮香。
这才能在院外堵着见她一面,当面道歉。
知道她爱吃虾仁什锦,又让长风去买来给她。
好在,虾仁什锦派上了大用场。
美人儿不生气了,他那颗悬着的心才落定。
今晚和琉璃国使臣谈判尤为重要,确保不能再分神自然要先解决此事。
想到和琉璃国使臣谈判,他又想到前段时间传信给边境的人,去刺探琉璃国寒冰阵是什么。
得回来的消息,如他所想,大差不差,便是能使寒风凭空而起的阵法。
琉璃国是存活几百年的神秘国都,琉璃国制香列阵法,是出了名的。
只是他想不通,这个至多可设置五步远的小小阵法和不费一兵一卒夺边境三城,有什么关系?
偏偏这几日他明里暗里套话,琉璃国的使臣对此阵法都是一笔带过,从不细说,就算自己提起,对方也会找话题岔开。
提到对方要用寒冰阵来夺边境三城之事,对方只矢口否认,对这一说辞是概不承认。
越是如此越蹊跷,那这寒冰阵图,他必须得想法子从他们手中得到!
如此想着,马车驶远。
乔阮香上了马车,马车并未急着走,她先撩着帘子瞅了一眼那驶远的马车。
眼底神色复杂看不分明,随后帘子缓缓放下遮住娇颜,马车也朝苏府驶去。
皇城司牢狱内。
琉璃国使臣闻大人被面前人气得双目冲红,双腮鼓囊,跺脚气指着他怒道。
“苏大人,刚刚谈判时皇上已经答应放了沙尔璋,我们赔百两黄金!怎么?你是要出尔反尔!”
苏梧也不急着反驳,慢悠悠抬眸,瞥了那气得跳脚的闻大人。
他个矮又瘦小,还佝偻着背,现在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紫,跟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皇上是说了会放了沙尔璋,但皇上也说了怎么放沙尔璋,这是小事,让你我私下协商即可。既然是私下协商自然是按照我的要求来了。”
“而且,我们京城七八条官员的命,就值百两黄金?这怎么可能?皇上念及两国交好的面子,我苏梧可不会!”
睨了那人一眼,他又施施然道“寒冰阵图换他一命,另,使团所带的万两黄金,如数留下。哦,还有,你们身上佩戴的首饰啊玉器啊,统统留下。”
“少一样,我便在沙尔璋身上刺一刀,不过你放心,我绝不刺要害,保证他是活着交到你手上的。但,之后他能活多久,我可就不管了。”
皇上和使团谈判,难免要考虑到两国邦交,很多事不能去计较,关系气氛更不能闹太僵。
可是,区区百两黄金怎么能轻易让他们带走沙尔璋。
所以,皇上才如此说。
皇上之意自然是让琉璃国受点儿折辱,明白东周国不再是之前软弱可欺的国家。
而他,当然要想法子借此要回寒冰阵图。
谈判已成,东周国皇上也确实说了,让和苏梧私下协商。
一个皇上的走狗,他以为多给几锭金子就完事了,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难对付。
还口出如此狂言!
“你让我们把所有钱和首饰都留下,我们如何回琉璃国!你们东周国就是在这般待琉璃国的!两国和平,你不想要了!”
苏梧抬手,“欸,闻大人,你我之间,切莫上升国都。若闻大人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苏梧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这场交易仅限他们个人之间。
他就算是再闹到皇上那边,皇上也有说辞回怼他,若非要当着皇上面上升国家层面。
皇上也会将挑起事端的这个锅扔给琉璃国。
总之,横竖他都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闻大人已经气得肺腑都要炸了。
好啊,东周国皇上和一个走狗给他设了这么一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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