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说话, 点到为止,两人并未对使臣来科尔沁的事做多讨论, 便歇了话头。
只不过, 这气氛,到底是冷下来了。容温盯着巍峨雪山
容温吓得肩头一缩,连心头那丝怅然都顾不上了。扭头瞪视班第, 端着公主派头,一本正经建议道, “额驸, 你行事能否稳重些。”
“行。”班第浓眉微挑,略耷着眼, 学着容温一本正经的模样,“起风了, 殿下可要起驾回去”
“”容温讪讪, 又觉得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故作斯文有些好笑,不由莞尔,“也不必如此拘束。”
班第轻啧一声, 似觉得麻烦。灰眸漫不经心扫过容温, 毫无预兆把人捞到怀里,脚下矫健一蹬,两人同时跳上刚被口哨唤来的马儿背上。
容温今日被班第吓唬了数次, 刚要再与他好生说道说道什么叫稳重,班第已先
“头次听殿下训导,未拿捏好分寸,殿下见谅。”
哼寡言少语的壮汉噎起人来,倒是会拿分寸
容温一时语塞,懒得与他争论,兀自生闷气。
见她满脸的心事被气恼压了过去,班第唇角极轻的翘了翘。略侧过头,细心避开她头上那些小野花,扯着马缰驭马离开。
马儿跑了一会儿,容温越看周遭的景色越觉得眼生,迟疑开口,“这似乎不是我们来时走的路”
“此地往东疾驰一日,便可见科尔沁王帐。”
容温闻言一怔,下意识远目这片辽阔翠色,对比公主府的四方天地,秀眉微不可察的蹙起,“现
“去留随意,不必拘泥繁文缛节。”班第应得洒脱。
他与宝音图一家熟识多年,相处往来,向来如此。
“这样啊”虽是容温主动问起的何时返回科尔沁,可这会儿真上了路,却难掩失落,兴致缺缺的搭话,“这会儿天色不早了,那我们今夜宿
男人低醇的嗓音被吹散
容温倏然瞪大眼,不敢置信中夹杂几分雀跃,“幕天席地的睡”
她知道这样做很出格,可这一川草色青袅袅的苍茫辽阔地儿,对于被高墙深宫关了十多年的人来说,处处都是新鲜与不可多得的自由。
班第不知容温的心思,话尾微扬,揣测道,“怕”
“有你
班第被容温无意说出那句有你
容温身子一震,错愕的侧头去看班第,“你认真的”
班第垂眸与她对视,灰眸中笑意忽闪。自然勾下她甩到自己脸上的小辫儿,无比笃定道,“今日天光晴好,定然不会下雨。”
距班第这番斩钉截铁的话一个时辰过后,草原突然刮起大风。
容温压住飞扬的裙角,面色微妙,“好像变天了,莫不是要下雨了”
“不会。”班第仍坚持自己的判断,还不忘说服容温,“我自小长
言下之意,别质疑我,我肯定比你懂草原上的一草一木,天晴落雨
也是。
容温被班第成功说服,双目无神的又看了半个时辰的风景。实
再醒来时,容温
她换成个侧坐姿势,几乎整个人埋进班第敞开的袍子前襟里躲雨。
容温迷茫把头从他只着单衣的健壮胸膛上抬起来。
难怪方才睡梦之中,她总感觉自己像抱着个会
又热又奇怪容温揉了揉滚烫的脸,刚想抬头问班第,何时下的雨,脑袋便被一只大掌给摁了回来。
只听班第用一种极为僵硬的腔调说道,“雨下了近半个时辰,已有放晴迹象。”
不等容温搭话,他又自顾补充一句,“很小,不常见的小雨”
他特地咬重了不常见三个字。
这是变着法给自己判断错误找补呢,也不知道之前言之凿凿说不会下雨的是谁。
死要面子。
“噗”容温憋笑,身子一颤一颤的,呼出的气把班第外袍撑出来给她避雨的小空间烘得暖融融的。
两人之间隔得极近,容温能明显感觉到,班第身体越来越僵。以为自己的嘲笑伤了他大男人的面子,十分懂见好就的道理,强忍住笑意,故作平静的转移话题,“草原今夜还能睡吗”
她嗓音里,还带着酣睡方醒的暗哑,言语中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娇憨情态。再加上两人又贴得这般近,近到她的呼吸,密密实实灼
班第眸瞳幽暗,垂首睨了怀里这一小团,不动声色的往后坐了一些,不让她察觉自己身下的反应,绷着下巴道,“雨水未干,睡不了,只能赶路去前面小镇歇一宿。”
容温失望的“哦”了一声,脑袋无意往班第胸膛上蹭了蹭。
班第被这一下蹭得脑子
此言一出,两人同时呆了。
班第到底是男人,脸皮厚些。喉结一滚,木着脸胡乱描补,“你莫要误会我的意思,睡
越说越不对劲儿了。
容温忍着羞赧,瓮声瓮气打断,“别说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默契的装哑巴。
不过,被调戏的容温越想越气,偷偷往班第腰上拧了一把泄愤。
班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吭都未吭一声,只当自己是块木头。
到班第所说的小镇时,雨停了,天近擦黑。
因来往这处小镇的多半是关内行商,且没有宵禁这一说。所以,这个时辰,街上倒是挺热闹。
容温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容温以为是自己与班第衣衫带雨,太过狼狈,引人
任由班第领着,
惦记着先前的尴尬,这次班第倒没敢直接抱着容温跳下马。而是规规矩矩先自行下马,再伸手来接容温。
容温走
这家客栈就开
容温眼皮一跳,“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别乱动。”班第压着嗓音,把容温锢
容温双眼蓦然瞪圆,浑身僵滞的缩
一直到进入客房,容温才满脸绯红的从班第怀里跳出来,一蹦三尺远。
“咳”班第右手虚握成拳,抵
他记得容温晕血,所以哪怕再尴尬,总得问上一句。
免得他前脚出去,后脚人便晕
容温羞愤欲死,声音低得蚊吟似的,“要”
“要,这要”班第冷厉的俊颜瞬间龟裂,垂
最后索性做抱臂姿势,把手
“我也不会,平日都是宫女替我准备好。”容温深呼吸一口,勉强保持镇定,“你去铺子里,问店家。”
“铺子”班第错愕,“我为何要去铺子”
容温被班第问懵了,“不是你问我可需要帮忙我没有那个当然得买了,还有衣裙也要更换。”
“那个”班第喃喃重复,整个人看起来呆得很,后知后觉
担心她是因为害羞,不敢挑明,索性鼓起勇气直言道,“你晕血,用不用帮”
班第话未说完,容温已气急败坏的截断话头,“帮什么帮,下流”
她晕的是别人的血。自己的这个血,不至于到晕的地步,只是犯恶心。
被突然变脸的容温赶出来后,班第晕头晕脑
这个时辰,铺子里没什么人,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正
“这位爷是来买用
他略一昂下颚,指了指那些堆放
“嗳奴家明白的。我这店与客栈斜对门,方才看见您抱了个姑娘进去。”老板娘笑得意味深长,又问班第,“瞧爷您的身板,可是要个全套的”
班第也就面上装得像模像样,实则上下牙齿紧张到咬得死紧,压根没留心听老板娘的话,听见“全套”二字,想起容温还叮嘱他买衣裙,图个省事,立刻点头。
“好嘞,您稍等。”老板娘扭着腰进了帘子后面,很快拿出一只不小的大红包袱递给班第,“爷,您要的东西都
班第接过,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扔了一锭银子,便立刻回了客栈,把东西交给容温。
之后,自己便像个门神似的杵
容温掂着手里有些分量的包袱,总觉得不太对,因为方才班第把东西递给她时,她似乎听见了包袱里有铃铛响。
莫不是买错了吧容温心里想着,连忙打开来看。
“嘭”
“咚”
“叮铃”
屋内接二连三传出异动,自然惊动了守
出大事了
容温双手捂着脸,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咬牙喊出一句,“你进来”
班第立刻推门而入,迎面便遭遇了数件大大小小的暗器。
班第一挥手,数隔开,不解的问偷袭者容温,“闹什么”
“我闹你看看你买的都是什么”容温气得眼角殷红,胸前起伏不停,狠狠剜了班第一眼,指着地上那堆四下散落的玩意儿,“龌蹉”
方才打开那包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先前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直到看见里面有个大棍子,像极了大婚之前,宫中嬷嬷教导她人事前拿的工具。
班第随着容温的手,低头看了眼正好滚到脚边的两件东西一件是金珠大小的铃铛,此时正不停响着;一件是婴儿手臂粗细的乌黑角先生,边上还散着一方布料薄透,不堪入目的牡丹花蕊开口红肚兜。
班第屏住呼吸,灰眸不敢置信的阖上,又再度睁开,确认自己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梦,你死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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