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频道是独栋楼, 与主楼相邻,位于东侧, 广电食堂正好位于主楼西侧,距离近,用餐极其方便。
施索让舍严等等他,一等就让他等了半个小时,赶回园区的时候她一脖子汗, 顾不上擦,她先问舍严“饿不饿”
“饿。”舍严说。
“饿了怎么不先去吃。”
“等你。”
“你傻啊,饿了干嘛还等我。”
“答应了的。”
也太憨了, 施索道“别管答不答应, 饿了就自己先去吃饭。”
舍严没应,他指了下施索的脖颈“擦擦。”他没纸巾。
“纸巾用完了,没得擦。”施索下巴一撇, “这里就是食堂。”
一路走过来,也就五分钟,两人说着话走进食堂大门。
“怎么没看见车, 就你一个人”大堂有自动贩卖机,舍严边问边走了过去。
施索跟着他拐弯“摄像把采访车开走了, 他老婆最近
舍严刷二维码买了包纸巾“你怎么回来的”纸巾咣当掉出来, 他弯腰取出。
“坐公车。站台走过来要十几分钟,热死我了。”
舍严递上纸巾,施索赶紧抽出一张擦汗。另一边还有台自动贩卖机,施索指着说“那台机器是卖蔬菜水果的,你这两晚吃的菜,我就是
舍严望了眼,道“以后我来买。”
施索接着介绍“隔壁还有家甜品店。”
舍严点头,表示知道了。
施索说“有冰激凌卖。”
“我去买。”
他对她有什么误解“没让你买,你吃不吃我请你。”施索说。
舍严摇头。
施索又折返出去买了一支蛋筒,冰冰凉凉,总算解暑。
“去二楼。”她吃着蛋筒说。
广电食堂菜品一流,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施索向来首选食堂吃饭。
她今天拿了一堆菜,怕舍严吃不饱,问他“够了”,“这点真够了”,最后说“不够再买”。
她其实也很饿,不知道为什么,这顿饭她胃口非常好,连喝两碗免费汤,还能把一半食物全塞进肚子里。
轮到舍严问她“够了”他扫了圈稀稀拉拉只剩几根叶子的餐盘。
施索手
舍严笑了下“你没肥肉。”
“你看不见而已。”施索说着,瞟了眼附近,笑着看舍严,“你知道你现
“上午听说了。”舍严神情自若地回答。
“沾你的光,这顿饭关注度挺高。”
舍严侧目,附近桌的几个女人望着这边,举止略夸张地互相推让了几下。
他回视线。
“你说她们是纯粹欣赏还是想来搭讪”施索托腮。
“还要坐一会儿”舍严没理她的调侃,自顾自问。
施索本来想说“走吧”,没来得及出口,隔壁桌走来一个女人,脖子上挂着广电工作牌,是这里的员工。她举止挺大方地先跟施索打了个招呼,接着问舍严要微信号。
舍严只说了两个字“抱歉。”
女同事开玩笑似的又问他讨一遍,这回舍严皱眉“你打扰到我们了。”
对方笑容一僵,尴尬地走了,隔壁桌上她的姐妹拉着她询问,她摇了下头,拿上包,步履匆匆离开。
施索评价“你态度可以温和点。”
舍严没接茬,施索接着说“你年纪明显比她小,她还喜欢”
舍严正拾碗筷,闻言手上一顿,抬眸看着施索“有什么问题”
“姐弟恋啊。”
舍严把小碗放进托盘“你这么古板”
“不是古板的问题,男孩子本来就晚熟,刚那人是广告部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这年纪适合谈婚论嫁,不适合陪人长大。”施索老气横秋地说。
“成熟不能用年龄定义。”
“这就涉及到风险问题了,”施索道,“规避风险是人类的本能。”
碗筷全都堆回托盘,咣啷当一阵响,舍严起身“走吧。”
托盘跟碗筷一样都被叠到了一起,舍严一个人就能拿,施索两手空空走
“没。”
聊天被路过的员工听到,员工顺手帮指“呶,那个小美女就是。”
视线顺着对方的手指方向,施索看见一个穿着件纯白仙女裙的少女,少女鹅蛋脸大眼睛,一颦一笑天真娇俏。
施索站原地不动了。
舍严只瞟了一眼,见施索脚步停下,他偏头看她。
施索突然身形一动,几步走到少女面前,问她“你后妈呢”
少女
“我
少女不乐意地说“什么后妈,那是我亲妈”
“亲的后的随你认,我就问你,你后妈呢”施索没耐性。
“我干嘛告诉你”少女翘起下巴。
施索冷笑,瞥着她下巴说“你下巴是什么时候做的”
“什么”少女没反应过来。
“做得还挺自然。”
少女总算听懂,“你胡说什么”她叫道。
“我还不知道你。”施索抱着手臂,煞有其事地来了一句。
旁边人诧异地望着少女的下巴,少女气得跺脚“你神经病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整容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后妈呢”
少女气急败坏“去旅游了”
“去哪旅游”
“日本”
施索转身就走,舍严迈步跟上,什么都没问。
回到办公室,施索找到邱冰冰,问她广电之花的事情,邱冰冰一边把撸下来的长
她说了牌子,这几件都是上月新品。
“目前她是经视那边新闻40分的实习记者。”
接下来半天,施索沉默寡言,工作效率大幅提升,晚上没加班,她和舍严一起回去。
今天她车牌号限行,上班没开车,早晨就是挤地铁来的,回去还是挤地铁。
地铁上全是夹肉饼,她被夹得胸闷气短,两人靠着扶杆站,舍严原本手扶的高度是肩膀,过了会,他手往上,扶的位置高了,多出一些余地,他把施索拉到胸前。
下地铁后人才活了过来,施索拿手扇风,说“还不如加班,晚点地铁还没这么挤。”
跟着人流上自动扶梯,施索踩
“限行的时候你都坐地铁”舍严问。
施索回了下头。两人站的位置差一个台阶,高度却相仿。
“有时候打车。”施索说,“地铁晚上十点四十停运,公车末班也很早,轮到值晚班的时候,不到十二点走不了,只能打车。”
想了想,她又道“幸好每个礼拜只用受一天罪。”比没车族的人强一些。
她的脸被挤得通红,舍严看着她说“再买辆车。”
“啊”
乘到楼上,舍严抓着她手臂,带了她一下,施索稳稳当当地踏上平地,没被人挤歪。
“再买辆车,不用受罪。”舍严道。
“我疯了,养两部车”
“我买。”舍严说。
“你想买车”男孩子想买车也正常,昨天康友宝回来,七座车换成了一辆白色跑车,连大华也蹲
就像女孩眼馋衣服首饰,男孩也会眼馋车。
“不行,”施索想到一点,“你买不了,黎州限购。”
舍严说“买二手。”
“买那种存量二手车”施索问。
“嗯。”
存量二手车可以连车牌一起买。
“那也可以”但让她选,她一定不会买二手的,没必要。“你要是很想有辆车,我的车可以给你开,你交完一年社保再买新车吧。”她劝。
舍严摇头“不用,就买二手车。”
“你就那么想自己有辆车”
“嗯。”舍严回。
劝不动,但施索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有买车的钱”
“有。”
“多少”
“五十几万。”
“多少”
顿了顿,舍严拿出手机,点开农行a,施索克制住惊讶凑近看。
他没设置人脸登录,需要输入密码,大拇指停
施索抬头问“怎么了,忘记密码了”
舍严看了她一眼,摇了下头,垂眸按下数字。
登录密码是八到十八位数字或字母的组合,他设置的是八位,前面六个数字按完,接着又按了两个重复的字母。
施索想确认他有多少存款,没意识到自己盯着别人输入密码的行为有问题,直到他输入完,她才反应过来两件事。
一件,是她知道了他的农行a登录密码。
还有一件,他的登录密码,是她的生日,加上“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