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在第六天,功夫不负有心人,紧急模式代码终于被找到。随着核心问题被攻坚,机甲傀儡很快动了起来。虽然三大能力依然无法全程使用,只能以能耗巨大的紧急模式开启数分钟,但实际作战中,已经基本够用了。
此时又接到斯卡尔发来的密信,东乡的局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正规兵团再度出动,与郡府卫队和反水的匪军合兵一处,夹击义军主力;
在几次平原会战中,义军都因缺乏重型魔具装备,难以对抗敌军的蒸汽坦克和战斗法师而失利。目前战线已经退到了东乡营部一带,全面陷落就是一两天的事情,斯卡尔已经在加紧疏散和转移根据地附近的民工和百姓。
接到战报后,奥斯特顾不上寻找基地叛徒,用现有材料赶制核心,激活了一批傀儡。将它们罩上伪装幕布装进魔石货车,趁夜送出基地,亲自带领护卫队乔装押运,加急送往前线。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主力部队能够撑到自己赶到。
……
三天后,在近千里之外的东乡战场,两军正在紧张对峙。
义军在营寨前埋设了大量地震术炸弹,这是目前对付蒸汽坦克唯一有效的武器。另外,此前在莫迪亚斯的指挥下,义军将士不再硬碰硬地挖掘堑壕,直接对抗敌军坦克和重甲骑兵,而是依托地下工事和坚固堡垒组织纵深防御,等待对方装甲冲击和大规模魔法轰击结束后,从侧翼和后方进行突袭反击,取得了一定的战果;
依靠正确的战术避敌锋芒,已经与数倍之敌拉扯了一个多月之久。经过多次战斗,莫迪亚斯的指挥才能获得了全军上下的一致认可,被斯卡尔提拔为前敌总司令。
然而这种战法虽然可以有效减少伤亡,消耗敌方有生力量,也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战线不停地后缩,大片根据地落入敌手后,田地、矿山和工场遭反复蹂躏毁坏,义军粮食弹药和兵力补给已经中断许久。
现在,面对敌方源源不断的反扑,孤立无援的义军已经退至营部外围。身后的东乡营寨储存着义军剩余的所有物资、粮食和施法材料,以及至关重要的魔具加工厂和源矿精炼设施,更重要的是,还有着数以千计的从根据地撤下来的百姓;退无可退,莫迪亚斯只得下令决一死战。
将士们坚壁清野,挖掘工事,铺设符文地雷。试图避而不战,拖到敌方补给不足,耗能巨大的重型魔具开始撤退,再伺机反攻。
然而,敌方也清楚义军的打算。阵地前,将营寨重重围困的官军再度使出了拿手好戏;他们将一大批被俘的义军将士和在附近捕获的平民推到前面,在寨前当众处决。为了增加威慑效果,随军战斗法师使用魔法,将俘虏们活活烧死,或者冰冻后砸成碎片。一时间哀嚎连绵不绝,宛若人间地狱;
看着官军肆无忌惮的恶行,寨中的义军将士全都愤怒无比,然而毫无办法。明知道对方打算逼迫义军出战,诱杀义军主力,也不可能不去救如此多的战友和无辜百姓。
斯卡尔犹豫再三,还是命令符文枪队出击。枪手们远程狙击干掉几个战斗法师后,其他敌军士兵立即躲到了俘虏身后,以他们为挡箭牌。战士们只好跃上战马,跨过防御阵线向官军发动攻击。
击退官军前锋,救下俘虏后,战士们准备撤退,然而,早有准备的大批官军蒸汽坦克从林间开出,将退路截断。
符文枪队的战士们被团团包围,只能就地防御。但此地一马品川,连掩体都没有几处,骑兵们携带的符文枪或轻型法术卷轴也无法打穿坦克附魔装甲;不断有战士被击中牺牲,鲜血染红了地面。
这种简单的计谋之所以屡试不爽,是因为敌人已经确定,他们面对的都是好人;
卑鄙是通行证,高尚是墓志铭。民心所向的一方战无不胜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无耻之徒比正直好人更强大、更轻松、活得更久才是常态。毕竟坏人无所顾忌,可以不择手段,好人瞻前顾后,还不得不受制于人。
就拿东乡战场的局势来讲,义军发动攻击和大规模杀伤性魔法前,都会提前通知或等待平民撤离,往往就给了官军喘息之机;而官军这边,则巴不得那些乡巴佬跟叛军一块上天,还能顺便抢夺他们的土地财产。
目睹符文枪队濒临绝境,斯卡尔坐不住了,立即持枪上马,亲率一支骑兵支援。他们携带迫击炮和重型魔法手雷,生生地在坦克阵列中杀出一条血路。为了保证破甲效果,战士们冒死凑近坦克,投掷地震术炸弹。有的战士被坦克上的机枪或弓弩手击中重伤,仍将手中炸弹投出;有的坠马落下,面对压过来的坦克履带,不惜拉开卷轴与对方同归于尽。
斯卡尔一马当先,在阵前左突右突,接应前线的战士和平民撤退。很快,他便被敌军锁定了目标,集中火力和魔法攻击。斯卡尔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他看了看伤亡惨重的战士们,片刻之间竟做出了冲向敌阵、主动吸引火力的决定;
作为一个老练的骑兵和射手,斯卡尔骑乘快马,轻易判断出和躲避过敌方的弹矢和魔法轨迹,吸引大批敌军向一侧奔去。并频频回头举枪射击,一连干掉了几个露头的战斗法师。然而,虽然他身上穿着的附魔锁甲,可以有效抵御一般的枪弹或魔法攻击,但胯下的战马为了保证速度,却没有披着厚重护甲。
最终,擦身而过的烈焰风暴在一旁剧烈爆炸,战马被冲击波及,斯卡尔翻身坠马。他想起身,却发现一条腿被弹片击穿,无法活动。身后,敌军坦克很快追赶了上来;
动弹不得的斯卡尔只能掏出手枪,对着驶上来的坦克射击。这种口径的枪弹打在坚硬的甲板上,被一一弹开,无济于事。而对方显然想以最残忍的方式处决这个叛军首领,没有选择开炮或射箭,直接开了上来,庞大的坦克履带直奔斯卡尔而去。
浑身是伤的斯卡尔面不改色,依靠在身后的土坡上,依旧举着手枪,一下一下徒劳地射击。随着叮叮当当的跳弹声,弹匣中很快只剩下最后一发子弹。
他叹了口气,瞄准坦克前甲板,扣下了扳机。然而就随着这一发射击,面前的坦克突然爆炸了。
如同遭到重击轰碎,解体得是那样彻底;整个炮塔都高高飞上天空,半天才掉落到远处。
斯卡尔不解地看着坦克燃烧的残骸,随即注意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动静。
团团烟雾中,一架五米多高,一手持炮管、一手持镰锯的机械巨人身影浮现出来。巨人右臂上的炮孔中,正冒着黑烟。接着是一架、又一架……排成阵列,缓步向前;
剩下的官军坦克急忙调转炮口,试图反击。然而,机械巨人们纷纷举起右臂上的巨大炮筒,膛中逐渐充能起暗绿色的光芒。随即一道道旋转着的绿色光团射出,划过弧线击中了对面的蒸汽坦克;可以轻易抵御各类攻击的附魔坦克装甲,此时却如同纸糊一般,一触即破,一碰即碎,被轻易贯穿、击毁、爆炸。
眨眼之间,阵地上的五六辆蒸汽坦克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就化作了一摊摊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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