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唐澈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他就这么看着三纸从床榻边到门前又辗转回来,莫名其妙还给了自己一巴掌。
第一反应就是“你中邪了?”
“……”三纸沉默良久,听着唐澈呼吸沉重又急促,才幽幽开口,“属下给您找宫女来。”
“不用。”唐澈烦躁地抬手搭在眼睛上,努力平息身体的躁动。
三纸知晓这种在失控的边缘挣扎的感觉,他现在亦是如此。
只不过两人不同的是,一个是因药物,一个是因被眼前人无意识的诱惑。
三纸下意识抬手又想给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抬起的手却被唐澈抓住。
唐澈强压住身体的不适坐起。
“一身牛劲不知道往哪使的话,就去给我凿冰块,整桶冰水来。”
三纸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手腕,感受到上面不同寻常的灼热感,只觉得那只手如同点点星火,一触即发。
“愣着干嘛?快去啊。”
唐澈感觉自己快炸了,却发现三纸还在愣神,盯着他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意识到他还拉着三纸的手,许是因为不能甩开主子的手,才一直站那没动。
唐澈松开手眼尾泛红隐隐带着雾气,呼出的气息都有些烫人,声音嘶哑。
“快去弄冰水。”
许是因为药物作用,唐澈整个人都少了平常在人前的冷厉,甚至还多了些柔软勾人的感觉。
三纸喉咙滚动,再次给了自己一巴掌,刚好打了个对称。
“是。”
唐澈很是不理解三纸的自虐行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喃喃了句。
“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等三纸弄来冰水后,唐澈衣服都没脱直接跳了进去,瞬间觉得身上的火被尽数浇灭,整个人都清明了。
“主人,合欢香不解会伤到神经的。”
三纸瞥了眼白色内衫贴在肌肤上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微微侧目。
“那你能保证找来的宫女不是哪个有心人安插在我身边的?”
唐澈默默调息着,却注意到三纸在一旁,看屋顶看地板看屏风就是不看他,耳朵还红得滴血。
忽然想起颖宝之前的心声,不由得疑惑。
谁喜欢人眼睛不跟长对方身上似的,三纸这非礼勿视的样子,绝不可能是断袖!
但说没有落差感是假的,前两天有人说别人喜欢自己,过两天就证实了对方没那个意思。
搁谁身上谁都得落差一阵。
“看我会长针眼啊?”唐澈瞅着三纸越瞅越不顺眼,“那眼睛滴溜溜看天看地的,我身材不好吗?这么欣赏不动?”
说完还挺了挺胸脯。
三纸?
中了合欢香的五皇子怎么跟平常不太一样?
有点萌。
“殿下身材很好。”
“那你看啊,我都不介意你看,来摸摸。”唐澈说着起身就要让他摸。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有样学样也给自己来一巴掌。
三纸看到唐澈的衣衫半透着贴在身上,一时间失了神。
“……属下与殿下都是男子,殿下若实在压不住药效,属下可以帮您去找宫女来。”三纸觉得他才是该泡冰水的那个。
唐澈更加确定三纸对自己没意思了,哪有人上赶着给自己喜欢的人找女人的?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郁闷。
低头看了眼自己小麦般的肤色,无所谓身上有几道刀疤,肌肉线条还是很结实的,怎么说也挺勾人的吧……
不对,他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一定是药效的缘故。
“出去!”唐澈怒斥,看着三纸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背过身去。
三纸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房间,并没感觉到自己同手同脚,更忘了自己是可以直接隐匿身形的。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唐澈有些咬牙切齿,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很是唾弃自己刚才的犯病行为。
“唐澈啊唐澈,你怎么还上赶着呢?还跟一个男人证明自己身材干嘛?就凭颖宝说他喜欢你?中个合欢香跟疯魔似的。”
……
唐颖跟宋幼棠用完膳后,不等宫女将膳食撤下去,大黑直接风卷残云将桌上的东西吃了个干净,盘子甚至都被舔得反光。
这还不够,转头就对唐颖伸着舌头,仿佛在说,加餐的鸡腿呢?
唐颖自是知道大黑的想法,拉着橘子的手撒娇“橘子姐姐,大黑要吃鸡腿,麻烦姐姐带大黑去跟御厨要些好嘛?”
橘子一颗心都要化在这软糯的声音里,不住地点头应好,刚想去御膳房却想起还没有请示皇后娘娘,这才看向皇后。
见皇后点头才往御膳房的方向去,大黑也看向颖宝,见颖宝点头也才朝橘子跑去。
“颖宝要不要午睡会儿?外祖母送你回宫?”宋幼棠抱着颖宝朝淮颖宫的方向走着。
颖宝确实快要昏昏欲睡“好。”
路过重阳宫时却碰上了匆匆赶去御书房的唐枫,唐枫给宋幼棠行完礼就跟着小李子匆忙离去。
颖宝却被这一打岔没了困意,能让她这个视财如命的舅舅这么着急的,恐怕也就只有近些日子的户部贪污一案。
被宋幼棠送回寝殿后,颖宝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
又好奇的紧唐枫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索性偷偷溜出寝殿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只有一个小太监在门前守着。
颖宝看到小太监注意到她,连忙将小手放到嘴边嘘了一声。
小太监看了眼御书房又看向颖宝,甚是为难,低声道“长公主这里不是您能来的地方,快回去吧,一会皇上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颖宝又嘘了一声,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小脸奶凶奶凶的。
小太监看着颖宝爬门缝上偷听的样子都快哭了。
“父皇,儿臣只搜集到这些赃物,临南王手底下的一个小小县主竟然都能私藏兵器,我们大秦恐怕有更多官员心存不忠。”
唐逸将那赈灾银与弩弓奉上,“并且还在邵县发现了许多被掳走的童女,一路上胡仁也没有交代要那些童女有何用。”
唐枫在唐逸拿出赈灾银的时候,眼睛就没从那银子上挪开,自顾自算道。
“邵县近十年的赈灾银一共下发十万两白银,万担米面粮油,户部捞油水捞了五万两,皇兄却从邵县县主那里弄来了四万两还是除了珠宝外,甚至还有闲钱搞来兵器,那户部也绝对不止这么些赃物。”
唐逸有些意外,他并没有跟皇上禀明从邵县缴了多少银两,他这个透明人似的皇弟是如何算出来的。
【这贪的还都是少,胡仁那老登可是趁着饥荒战乱,把朝廷发放下来的米面粮油掺沙子高价卖给百姓的,赚得盆满钵满。】
【童女?我倒是有点印象,这半年来胡仁是打着收义女的幌子,帮临南王找童女献祭呢,这可是邪术,害人害己。】
各自沉思的三人一怔,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爬在门缝上跟小土豆似的影子。
但许是因为离得太远,这心声跟低语似的,让人听着有些不真切,好在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仔细听还是能听清的。
倒是可怜了唐枫不会武,只得竖起耳朵使劲捕捉那飘渺的声音。
“好啊,一个小小的县主都富得流油了。”唐渊沉声道,“户部那里查得如何了?”
唐枫眉头紧蹙拱手道“儿臣无能,将户部查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足以治户部贪污的罪证。”
唐逸轻蔑一笑,还以为他这个皇弟能有点用了。
【当然查不出来了,户部把那些赃款有一半都用来在全国各地买商铺了,还是以主母的名义,谁会去查一个连庶女都算不上的人。】
【剩下的全被户部用来伪装成砖石砌墙了。】
唐枫豁然开朗,难怪他找不到呢,合着直接拿金子当砖盖房子了这是。
唐渊心中越发惊讶,颖宝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现如今朝堂上官官相护,蛀虫之多,几乎无人可用可信,你们这几个皇子长点心吧,别再整日一副天塌下来有朕顶着的样子。”
唐渊有意无意提起朝堂站队,“现如今户部兵部吏部三部狼子野心,其余人也跟墙头草一样随风飘摇,我大秦内忧外患。”
重重叹息一声,落在二子眼中宛如忽然间苍老了十多岁。
唐枫唐逸却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老皇帝你早该有今天”的意味。
颖宝撅着小屁股努力扒着门缝,一个用力过猛将门顶开了。
三道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外面的小太监只觉脖子上悬着的刀即将落下。
完了完了,皇上绝对要发怒了。
【阿呀呀被发现了!】
颖宝小脸挤出一抹微笑。
“蛀虫而已嘛,养肥了弄死就变成养分啦!”
唐渊身边的小李子为颖宝捏了把汗,不断的看唐渊的脸色。
哎呦小祖宗,你这是偷听朝廷要事啊!
这再得圣宠也经不起这样啊。
唐渊却示意外面的小太监将门关上,不仅没有训斥赶走唐颖,反而对她招手过去。
“小颖宝在外面偷听了半天,可听出了什么?”唐渊笑眯眯的将颖宝抱在腿上。
可算进来了,在门口听心声听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极小,他可好奇的紧颖宝有何见解。
颖宝见皇外祖并没有生气她听墙根,悄悄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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