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林诗音满含期许朝唐澈看去,却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眸子,心中不由得一惊。
“没想到你是五皇子殿下,诗音还以为你说回京城跟家里说,是哪家贵公子呢。”林诗音上前一步。
唐澈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又受伤,说是这三年对她没有感情是假的,毕竟一同陪伴在双方身边三年。
他本还只是有所怀疑,但在此处见到她时,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唐澈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德妃厉声喝道,房内被守在外面的宫女关上。
“德妃还有什么事吗?”唐澈并未转身,语气冷得如殿外树上结了冰的冰溜子,直戳人心。
“你们二人重逢,不坐下叙叙旧吗?”德妃暗含警告,“一会皇上要来一起用午膳,本宫是你的生母,你这是对待生母的态度吗?”
唐澈闭上眼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不知是否因为心中的压抑,导致他觉得头昏沉沉的。
林诗音踌躇片刻看向德妃,德妃喝着手中的茶,暗暗与她交换了个眼神。
林诗音缓步走到唐澈身边,将旁边的茶端到唐澈眼前。
“殿下消消气,是诗音没有早些告知我的身份,诗音也是才知道殿下的身份,并非有意要接近殿下,殿下切莫与娘娘生了嫌隙。”
唐澈回头看到的就是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眸瞥了眼她手中的茶盏,只觉头更晕了。
鼻尖环绕的熏香让他看林诗音都有些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忽远忽近。
恍惚间仿佛将面前的人错认成唐青竹,一瞬间的失神加上身体的燥热,唐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熏香可以使人迷幻催情。
该死!他的母妃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德妃看到唐澈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唇角微勾,香薰起作用了。
放下手中的茶盏,经过唐澈身边时略带深意地看了眼林诗音,却未曾给过唐澈一个眼神。
“你们二人许久未见,本宫就不在这打扰你们叙旧了。”
待德妃关上房门后,林诗音放下茶盏,双手环住唐澈的腰身,身体柔若无骨地靠在唐澈身上。
声音更是可怜中带着蛊惑。
“阿澈哥哥,明明分别时你还不是这样,是诗音做错什么惹阿澈哥哥不快了吗?”
唐澈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点燃,视线越发模糊,一把将身旁的人推开,脚步虚浮地到了门边,却发现门早已从外面锁上。
内力使不上来,脑袋更是昏沉。
“林诗音,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唐澈身体不稳扶住房门,“你既然已经联合德妃算计我,何必再装腔作势?!”
林诗音被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颤,楚楚可怜地含着泪要落不落,当真是梨花带雨。
唐澈只觉身体的血液快要炸开,恨不得冲进冰水里浇灭这一身的火,意识逐渐削薄。
林诗音将唐澈扶到床榻,正要伸手脱下自己的外衫,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寒风吹进屋内,让唐澈一瞬间得以清醒。
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迅速挣开她,手脚并用爬下床,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仿佛怕别人给他扒个干净。
【哇活春宫呀!】
唐颖从三纸身后冒出脑袋,两只小手还作势挡在眼前,视线却从手指宽大的缝隙中疯狂乱瞟。
三纸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唐澈身上,看出他神色不对,双颊绯红,屋内的气息更是再熟悉不过。
“这香有问题。”
冷冷扫了一眼还坐在床榻上的女子,抱起已经没了意识晕倒的唐澈就要往重阳宫去。
“上哪去?”德妃听到动静赶来,凤眸微眯,“把本宫的澈儿放下送回屋内!否则你就是以上犯下,本宫可以将你直接就地正法!”
“可是屋里还有个姐姐啊,主母告诉过颖宝,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
颖宝伸手指向刚踏出房门的林诗音,“娘亲就是跟被主母带去的男人共处一室后,被爹爹说水性杨花,说娘亲是荡妇,姐姐也是荡妇吗?”
稚嫩的童音一字一句敲打着在场之人的心弦,天真的发问更是让人不知作何反应。
颖宝像是想起了什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小舅舅好像跟娘亲一样不情愿,你为什么要跟主母逼迫娘亲一样去逼迫小舅舅呢?”
【气死你气死你,皇外祖跟外祖母就在外面听着呢!你过来揍我啊!你碰我一下,你就完了!】
德妃面色铁青,手握成拳,指甲不自觉地陷进肉里,伸手就想给她一巴掌,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毕竟她好歹是皇上的妃嫔,不能跟一个三岁奶娃一般见识,况且这小奶娃还是皇上才封的长公主,正得圣宠。
在这深宫中多年,她深知隔墙有耳,如果她对长公主动手,她这妃位也就别想要了。
可心中气焰难消,语气讥讽。
“到底是在外面养大的,连规矩都不懂,本宫如何教养下人跟自己的孩子是本宫的事,你一个三岁奶娃还是回你的淮颖宫吃奶去吧。”
“放肆!”
威严凌厉的声音直击德妃的心脏,顺着声音看去,唐渊跟宋幼棠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身后跟着一众太监宫女。
德妃瞳孔一缩,连忙上前跪下。
“臣妾参见皇上。”
颖宝颠颠地跑过去抱住皇外祖的腿“皇外祖你来啦!”
【快快!治她!她欺负小舅舅跟颖宝!】
院内众人跟着来到皇上面前跪下。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众人跪了一地,唐颖随即反应过来就要跪,却被唐渊伸手抱起。
“以后颖宝见到朕不必行跪拜礼。”
唐渊掂了掂怀中的奶团子,感受到比刚回宫的时候重了些,脸颊也愈发白嫩,还鼓起了婴儿肥。
“看来朕专门给你整个御厨给你开小灶,还是有效果的,这才几天就养得白白嫩嫩的跟小福娃一样。”
宋幼棠伸手捏了捏颖宝的小脸,赞许道“这御厨该赏,某些人却该罚。”
两人抱着颖宝状若无人。
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众人也不敢起身,宫中的人各个都是人精,怎会听不出话外音。
“皇外祖快让三纸起来,他还抱着小舅舅呢。”颖宝奶声奶气挣扎着就要下来。
唐渊放下颖宝,对三纸一抬手,“起来吧。”
“谢皇上。”三纸的手很稳,抱着唐澈下跪起身胳膊甚至都没有抖。
【暗卫哥哥这体力可以啊!小舅舅日后有好日子喽~】
三纸一起身,德妃跟林诗音也跟着就起来了。
毕竟一个做死侍暗卫的奴才都起来了,主子还跪着简直如同羞辱,反正皇上也没指名道姓。
“我让你们起来了吗?”温润的声音夹杂着寒霜,唐渊面色一冷,“德妃不是最懂规矩了吗?”
德妃心中咯噔一下,再次跪倒在地。
“皇上是臣妾一时被澈儿气昏了头,才对长公主出言不逊,皇上也知,澈儿自幼就顽皮,在外游历时与兵部尚书之女有了私情,今日两人重逢情难自禁,臣妾才想管教一二,却不曾想被长公主误会,才说了一些童言无忌的话……”
德妃这一番话既坐实了唐澈与林诗音的私情,两人的亲事**不离十了,又成功将自己放在一个严母的位置,倒是把唐颖放到一个童言无忌的不尴不尬的处境。
【不愧是在这深宫之中待了数年的人,这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我若继续揪着不放,就会让林诗音的名声受辱。】
【想必接着京中就会盛传,德妃娘娘本想保全女子名声,却被长公主不懂事童言无忌破坏了名声,我若再想立足可就难了。】
【连我一个三岁奶娃娃都坑!得亏我看了那么多话本子,不然还不得被你玩死!】
宋幼棠拍了拍唐颖的脑袋,示意她禁言。
“皇上息怒,都怪臣妾这几日疏忽对宫中人的管教,才出了这等事,皇上忧心国事,臣妾怎敢再劳皇上费心后宫之事,臣妾之后定会查清此事赏罚分明。”
宋幼棠说着就要跪下,却被唐渊伸手扶住。
“地上凉,皇后受了惊吓身子还未痊愈,怎能怪皇后呢?分明是某些人不长眼才是。”
唐渊将宋幼棠揽入怀中,两人正你侬我侬时,有太监突然来报。
二殿下唐逸押着邵县县主一家和众多金银财宝兵器回京了。
眼下正在御书房等候皇上。
唐渊挥手让那太监退下,又在宋幼棠额头上落下一吻“这后宫之事辛苦皇后操劳管教了。”
宋幼棠暗掐了唐渊一下,娇羞地扫了众人一眼。
“恭送皇上。”
待皇上走后,太医随之赶来。
宋幼棠面色瞬间冷下来,身在皇后之位,这些年看过多少腌臜事,她再清楚不过德妃这是安的哪门子心。
太医到唐澈身边把了脉又施了几针,唐澈脸上的红晕才逐渐褪去,只是还未清醒。
“皇后娘娘,五殿下这是吸入了不少合欢香。”
太医起身到宋幼棠身边回话,“这香若是不行床笫之事,怕是要伤及神经。”
“好个合欢香,德妃真是好手段,连自己亲儿子都算计。”
宋幼棠走进屋内,闻到还残留的合欢香,却不见香炉,想必早被德妃的人处理了。
【外祖母好像是在找香炉,颖宝看到有个宫女把香炉拿走倒掉了。】
忽然一只黑影从外面冲进来,直直就要扑向颖宝,给宋幼棠吓了一跳,颖宝也是被那黑影冲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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