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了?”
外面的丫鬟听到动静赶忙开口询问。
“没…没事。只是方才坐的时间久了,起身时腰背要有些酸痛。你在外屋候着即可,我休息会儿就好。”
“哦…那夫人小心些,切莫动了胎气。”
丫鬟不疑有他,此刻也不敢违逆自家夫人,只能一语双关的提醒道。
静静地躺在床上,女子思索着发生的一切以及夫君临行前的话语,逐渐勾起嘴角,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当时夫君明显另有安排,只是我二人夫妻情深,夫君料到若我知晓他身故的消息,很可能坚持不到腹中孩子出生便会随他而去,所以才会在临行前给我提示。换句话说便是…夫君没死?!‘
然而,这位后世里家喻户晓,三国中美貌保三争一的女子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的夫君虽然还活着,却也深处绝境,离死不远!
徐州西南,靠近豫州的交界处,莽莽群山之中,裤腿划过枝叶草木带起的沙沙声响彻山林,周瑜与谢旌满身是血,衣衫破碎,狼狈不堪。两人穿梭在茂密的树丛之间,试图借助复杂的地形摆脱身后的追兵。
忽然噗噗的破风声从身后传来。
“小心!”
周瑜下意识的推了下身旁的谢旌,借助惯性,分别向两侧栽倒!
随着几道寒光闪过,方才二人站立之处出现了十余支弩箭。
周瑜心中一凛,虽然知道这些黑衣人身手了得,绝非泛泛之辈,只是没想到这种绝密的军中武器对方竟然也有。
‘自己好不容易来个金蝉脱壳,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不行!’
想到此处,周瑜紧了紧手中长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戾!
谢旌则在一旁喘着粗气,他的伤势甚至比周瑜还要重上几分,但大敌当前,也只能咬牙坚持。
两人隐在树后,趁着黑衣人没有追过来,周瑜想了想,低声对谢旌道:“谢兄,这里距离约定的地点尚有一段距离,待会儿我出去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务必将消息带回去,引来救兵方有一线生机!”
“不行,先生身份重要,还是我来!”
“他们是奔着我来的,而且我又不清楚具体的约定地点,时间紧迫、莫要耽搁,找到接应之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谢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当即便点了点头:“先生保重!莫要硬拼,等谢某回来救援!若先生身亡,谢某定然为你报仇后便下去陪先生!”
说话间,黑衣人已逼近二人藏身之处。周瑜猛地站起身形,长剑挥动间,道道寒芒闪过,离得最近的一名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觉咽喉一痛,口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一股血柱喷出,整个人就这样瘫倒在地,失去生息。
其余黑衣人见状,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而就是这一耽搁,周瑜也未恋战,转身便跑!
“追!”
众人想也不想,便向着周瑜逃跑的方向追去!
几个呼吸后,见所有人都走远,谢旌咬牙忍痛,悄悄向树林深处摸去。他知道自己身负重伤,若是留下来只会成为周瑜的拖累。只有尽快抵达相约地点,将消息送出去才能有望救下周瑜。
另一边,周瑜一路狂奔,好在他身形灵活外加山林间道路崎岖,才几次都险之又险的避开身后时不时射来的弩箭。
但正所谓人力有时而穷,周瑜本就受了不轻的伤,再加上接连大战,体力终究是快到极限,只觉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就连脚步也越来越沉。
突然,一道黑影从斜刺里冲出,手中长刀直取肋间要害。周瑜心中一惊,脚下猛地发力,一个翻滚堪堪避过这一刀,同时手中长剑挥出,与对方长刀相撞,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哼!”
周瑜闷哼一声,只觉手臂一麻,长剑差点脱手而出。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借势翻身而起,运尽所有力气,一脚踹向对方胸口。黑衣人收此重击倒飞而出,撞在树上方才停下。
趁着这个机会,周瑜连忙后退几步,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都有些涣散,胸膛不断起伏,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周围的树丛中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二十余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走出,将周瑜围在中央。
为首的黑衣人手中长刀一指,冷冷道:“看你的身手不像寂寂无名之辈,你到底是谁?可有同伙?为何在暗处窥视我巫蛊教行事?”
‘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觉得可疑才追了这么久?’
无数头羊驼在脑海中奔腾而过,早知这样方才不如让谢旌引开这群二货,当然,这倒不是周瑜贪生怕死,而是其身份特殊,甚至可以说关系到整个大汉的生死存亡。
抬头望去,只见对方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顿时心中一沉,知道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
好在临出城前自己便易容乔装一番才不至于被对方认出身份。但百密一疏,当日离开东阳县后走出没多久便被埋伏在周围的巫蛊教之人发现,对方更是如狗皮膏药般一路追杀至此。
“什么巫蛊教,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与兄长只是山中猎户,不问世事,诸位何必苦苦相逼?”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不肯说,那么就休怪我等心狠手辣!上,砍断四肢,留活口!”
话落,二十余名黑衣人手持大刀,栖身而上!
周瑜见状,心中苦笑不已。手中长剑紧握,准备做最后一搏。
‘没想到我周瑜纵横半生,最后却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自树梢掠过,速度快若闪电,直取为首的黑衣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一道血光迸现,为首的黑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