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院落,太史慈还未开口,其子太史享却是满心欢喜,握着父亲大手的小手都忍不住紧了紧。感受到孩子的情绪变化,太史慈宠溺地揉了揉对方的头顶,再次向吴知县拱手道谢。
毕竟太史慈远路而来,众人也很识趣,约定好晚宴的时间地点后,便告辞离去。
返回住处后,吴知县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他自己也有儿子,年龄与太史享相仿,所以方才父子间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难道感同身受。
昨日张政虽未明说,但那白色粉末是何物吴知县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
“老夫一生为官虽做不到造福一方百姓,但却也称得起无愧于心,难道真要为了这千两黄金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吴知县喃喃自语,恰在此时,窗外却忽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吴大老爷想的也太好了,你真以为照做了就会放过你?”
“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吴大人换位想想,他们为何要花着钱,还留着隐患?若是我,大可借你手除掉太史慈后,在暗中将你杀死,弄个畏罪自尽的现场岂不一劳永逸?”
话落,窗外阴影处走出一中年人,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一丝玩世不恭,此刻正一脸戏谑的看向屋内的吴知县,手中把玩着一根彩色羽毛…
…
夜幕低垂,棠邑乡城内的灯火逐渐亮起,新宅之内,三人对坐,气氛融洽至极。太史慈举杯向对面二人敬酒,脸上挂着诚挚的笑容:“吴大人,张师爷,今夜能得您相陪,实乃慈之幸事。”
吴知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对上一旁张政那耐人寻味的眼神后很快被笑容掩盖,同样举杯回应:“太史将军言重了,能与将军共饮,亦是本官的荣幸。”
三人一饮而尽,随后吴知县接过酒壶,笑着开口:“来来来,二位尝尝老夫珍藏多年的佳酿!”说着,从身旁取过一个坛子,打开坛塞,一旁的张政连忙接过太史慈的空杯盏,递给前者,并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挡住对面太史慈的视线。
张知县则趁机从袖中掏出那包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粉末,手指轻弹,粉末悄无声息地落入太史慈的杯盏之内。
“来,太史将军原来是客,尝尝这酒如何?老朽先干为敬!”
太史慈似乎毫无察觉,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放下酒杯,赞到:“好酒!香醇可口,酒香回味无穷!”
“好喝就多喝些!来来来,吴大人,太史将军,下官给您二位满上!”
酒过三巡,太史慈眼神开始迷离,声音也逐渐低沉,最终,一头重重地倒在桌上,陷入了沉睡。
“太史将军…太史将军?”
吴知县伸手晃了几下,却发现对方毫无动作,颤抖的手指伸向对方鼻下试图查验还有没有呼吸。
“这是蒙汗药,又不是毒药!”
一旁的张政一改方才酒桌上的谦卑,起身晃了晃悠戏谑的说道。
“那个…张老弟啊,老夫已然按照你说的做了,不知剩下的那八百两黄金…”
张政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大人可否想念嫂嫂与公子?”
“你什么意思?”
“姓吴的,平日里你假仁假义,为了名声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白白浪费了多少次捞银子的机会?现如今可倒好,还有脸要那八百两黄金?哈哈,当真可笑!”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
看到对方癫狂的样子,尤其是对方刀剑儿上的凛冽寒光,吴知县也有些慌了,赶忙后退,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着开口:“这样吧老弟,那个…老哥觉得二百两已经够多的了,其余的哥哥不要了…”
张政却没有回答,而是手持匕首狞笑着缓缓走向吴知县,几步便来到其身前。
吴知县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向四周赶忙开口喊道:“好汉,我可都照你说的做了,快救我啊!”
“什么?”
张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也来不及多想其话中含义,手中的匕首猛然刺向对方。
吴知县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心道一声吾命休矣,便闭目抱头等死。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未传来,耳边却传来张政惊慌的声音:“太史慈!你不是被迷晕了么?怎么会…”
闻言,吴知县睁眼一看,只见太史慈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张政的手腕,匕首的尖端距离他的喉咙仅有毫厘之差,吓得赶忙后退,拉开距离。
而其余两人则都没注意吴知县的动作,见对方不回答,张政怒喝道:“太史慈,我们的人已经将你的妻儿老小控制住,若不想他们有事,最好乖乖听话,否则…”
话语并未说完,但威胁之意却十分明显。
“否则怎样?”
一个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几人寻声望去,只见墙头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中年男人,原本身材样貌都属顶级,但配上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却瞬间让人觉得一言难尽。
“你是什么人?”
“好汉,你终于来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太史慈见到此人出现心中也长舒口气。
甘宁见poss也摆的差不多了,一翻身直接跳下墙头,拍了几下手掌,后方便有十余名大汉护着二十余人进来。
人群中有老有少,待看清来人后,太史慈与吴知县都面露欣喜之色。
“父亲!”
“相公!”
…
一声声叫喊响彻院内,甘宁则向下压了压手掌,随后看向太史慈三人的方向。
“答应二位的某家已然做到,不知二位答应某家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太史慈斩钉截铁的说道。
甘宁点点头,来到吴知县身旁轻声开口:“事不宜迟,吴大人随他们一同出发,我的人会将你们送到荆州,已经与徐刺使打过招呼,会妥善安排!”
另一边太史慈也在安慰自家妻儿。
“享儿放心,你们先走,父亲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弄完后便会过去找你们!”
一旁的张政则冷眼旁观这一切,眼神中充满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