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之后,这对夫妇以安葬女人为由,将小团子带出去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又将他卖掉给了一对结婚了五年都没生出儿子的夫妻。
但半年后,妻子就怀孕了,之后检查出来是个男孩时,小团子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经常被这个家庭里的两姐妹欺负不说,连隔壁家的男孩也因为他好看的样子取笑他是一个“女孩子”。
因为在他到来之后,父母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两姐妹对这不公平的待遇心生怨恨,在他没了疼爱之后就开始各种明里暗里地欺负他。
给他吃剩菜剩饭,经常将人掐得又青又紫,最惨的是,第二个女儿平常喜欢虐杀一些被流浪的小动物,当她发现她欺负小团子没人管时,就开始变本加厉地那些手段施加在了他身上。
苏意看到的其中一段是小女孩拿着一个奖杯,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小团子,脸上是残忍却不自知的笑容,小团子几次疼痛晕厥,哭喊着求饶,但都被无情忽视,而其他人也从来都不管。
那一声声无助且可怜的叫喊,简直就是将一个正常人的心放在油锅上煎炸,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应该,很疼吧?
肯定是疼的,之前都是被好好地保护着,有人爱着,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
苏意看着小团子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一股怒气和无力感同时涌上了她的心头,拳头松了又握。
虽然她都是断断续续地看到一些内容,但是它想让她看这些东西,为什么?
是想有一个人能来拯救她吗?
可是她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而已。
直到某一天,苏意忽然感到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就是一个狭小的天花板。
嗯有点熟悉。
她想撑起身子,发现了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好的,她要灭了那群小兔崽子。
知道自己是到了小团子的身体里,苏意微微打起了精神。
她感觉到自己肚子里难以忽视的饥饿,缓了一下,下床去了。
打人之前,要先吃饱才有力气呢。
苏意下到了一楼,很快就找到了厨房。
就在她要吃早上剩下的面包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手中的面包没拿稳,就这么掉了下去。
“你个野种!敢偷东西吃!看我不打死你!!”
啧。
小女孩本来以为能看到小男孩害怕的样子,谁知他却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看了过来。
“你有事?”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然后感到有点丢人,便像以往一样开始了恶毒的咒骂。
算了,忍不住了——反正这只是一个幻境,打人不犯法。
苏意抄起一个勺子,就迈着小短腿蹭蹭蹭地跑了过去,以一种十分凶残的力道“啪”地一下打在了小女孩的嘴上。
“你嘴巴那么臭,是吃了屎吗?”
小男孩奶凶奶凶地说道。
小女孩跌在地上,懵了一下,后知后觉感觉到疼痛,嚎啕大哭起来,牙龈都渗出了血。
“果然是丑人多作怪,长得不好看嘴还臭,在学校真的有人喜欢跟你玩吗?”
“你爸妈不喜欢你,你喜欢你的人不喜欢你,你的小伙伴也会在你背后偷偷骂你,我都听见了。”
“你看你,又矮又丑,真是人见人厌,偏偏你还脑子进水没察觉到。”
因为考虑到年龄的关系,苏意尽量骂得比较“通俗易懂”。
被骂得毫无招架之力的小女孩声音越哭越大声,想来很快就会引来保姆。
苏意速度飞快地找到了冰箱里的番茄汁,很有技巧地将它们涂上了自己身上各处和勺子上,然后掐着点将勺子塞进了小女孩的手里,找了个很好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趴在了地上。
等感觉有人来了之后,她的眼睛里“唰”的一下就流下了两串泪珠。
“二小姐,你哭什么?”保姆急急忙忙赶来,疑惑不解地问,然后她就看到了更加“凄惨”的苏意。
嗯?!!
被整个像“命案现场”一样的场景吓到了,保姆以为是小女孩打人不小心又伤到了自己,连忙把人抱走了。
小女孩不甘心地伸出小胖手,想指向苏意来告状,被她一个恶狠狠的割脖子的姿势给吓到了,没敢再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哭嚎着。
终于清静了的苏意爬了起来,避免有人再来打扰,带着一身“血迹”就将面包全部搜刮走了。
浪费粮食者,不可原谅。
第二天,苏意被送到了学校里,而现在,她还在上小学。
“哟!金毛又来上学啦?”
“整天都在哭鼻子,真恶心。”
“他长得好矮,才不跟他一起玩!”
“成年人”苏意无所畏惧,甚至心里还有点想笑。
一群小屁孩。
但是当她到了自己的位置时,却愣住了。
一大推垃圾装满了他的桌子里,发出了恶臭,腐烂的果子皮、吃剩的饭菜和面包、湿哒哒的牛年盒
原来不是成年人的世界里才有这些恶意,而且小孩子的恶意展现得更加纯粹与直白。
想也知道叫大人没用,那就只能以暴制暴了。
苏意将书包放在了一旁,冷冷地环视了一圈,正想问是谁干的,一个小炮仗就突然跑了进来。
“哼,艾德洛!你个小贱蹄子!叫你昨天欺负我,我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厉害!”
是昨天的小女孩。
苏意平静地对她说了一句,语气很肯定“是你做的。”
小女孩脸上是一种很骄傲且恶毒的神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姿态。
“对呀!怕了吧?!”
苏意飞快地走到了她的身边,连拖带拽地将她带到了桌子旁,然后——
将她的头狠狠怼进了那堆臭烘烘的垃圾里。
“呜呜”
她挣扎起来,却被苏意死死摁住了。
所有小孩都惊呆了,全都吓得动也不敢动。
苏意掐着时间松开了手,这时小女孩脸上除了眼泪和鼻涕,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黏糊糊的腥臭的液体。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连话也说不出口。
苏意冷眼看着这一切,然后空间再次扭曲起来。
这次,她又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小团子又被带走了,准确的来说,是被买走了。
他们说,要买他来做实验。
空间再次扭曲,苏意看到小团子被关在一个冰冷冷的实验室里。
他躺在床上,一条又一条五颜六色的管子插在了他的身上,小团子面色苍白,只有微弱的呼吸。
随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头上是和小团子如出一辙的金发,一双蓝色的瞳孔里满是冷漠。
他是小团子的父亲。
几乎是第一眼,苏意就有了这样的判断。
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男人走到了一堆机器旁边,然后,他开始操作起了它们——
先是给躺在铁床上的小团子打了个全身的麻醉,然后,就直接操纵刀子割了上去。
皮肤被不断切开、愈合,鲜血不断流下来,只是速度越来越慢,小团子的脸色也越来越虚弱,而那个男人眼也不眨,一丝不苟地看着机器的动作,似是在创造一个完美的作品。
苏意……苏意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小鬼对她的杀人手法是这样了……
苏意薄唇紧紧抿起,一阵又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来,直到小团子被涂了药水的线缝了起来,变成了他曾经看到的小鬼的样子,她才终于忍不住地干呕了一下——
“唔——”
她飞快转过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只细长的手抓住了旁边的机器上,骨关节透出不自然的惨白,苏意的腰深深地弯了下去,轻微地起伏着。
因为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苏意腹里空空,却抵挡不住奔涌而上的恶心感。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难道,不是他的父亲吗?
怎么会有父亲会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孩子?
直到后面没了动静,苏意才慢慢缓和了过来。
之前她平静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仿佛一幅静态的画忽然变得生动起来。
少女的眼神涣散着,眼尾微微发红,睫毛上沾着水珠,雾蒙蒙的,像是被欺负过一样,脆弱又可怜。
她慢慢站起身来,垂下的睫羽轻轻颤动,仿佛还没有缓过神来,红润嘴唇像是被咬了一口,透出一丝艳意。
真是恶心死了
苏意微微闭了闭眼,又重新冷静下来。
“艾德洛,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不想看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
没人回应她。
过了一会儿,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姐姐?”
被缝合的“玩偶”一脸茫然地看像了站在一旁的少女。
他看见她了。
苏意走了过来,居高临下,语气很淡。
“艾德洛。”
小团子想笑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脸好像有点奇怪。
他想抬起手摸摸看,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力气。
没办法,他只好求助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姐姐。
“哥哥,我的脸怎么了呀?”
语气很软,像是在撒娇。
他以为这个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苏意见他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低声问他“你知道你在哪里吗?”
他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上还插着奇怪的管子,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害怕?
“我知道!”
小团子眉眼弯弯。
“这里是我爸爸的实验室!他说这是他的家,以后我要和爸爸一起生活了!”
他很开心,像是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不幸后,又有人来爱他了。
可惜那个给他带来期待的人,没有所谓的爱,心里有的,只是他完美的作品。
而这个一无所知的小男孩,只是一个可怜的试验品罢了。
苏意心里忽然有一种轻微的不忍,但同时她也清晰地认识到,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
小团子观察到少女情绪的变化,表情变得可怜极了。
“姐姐,我疼”
苏意一个恍惚,心里骤然一软。
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更加瘦弱的小孩躺在病床上,带着哭腔地对她撒娇。
这个小少年,和他一模一样。
于是她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并且也为了配合,伸了手过去,摸向他小小的脑袋,语气放缓。
“乖,很快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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