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未枝感到迷茫。
醉酒后智商严重不足的大脑不足以她思考复杂的问题,小姑娘一边没有章法地撸小咪的头毛,一边费劲地回忆自己听到的两个互相矛盾的指令。
放下小咪,要去治君那里
不不,五条老师说,到他那里去
所以,到底是去哪里
没有人替枝枝解惑,侦探社内有醉酒的、逃跑的、不敢出声的和等待答案的,唯独没有替她做决定的。
也不需要别人做决定,脚长
没有理智,只凭最原始的本能,雪见未枝慢吞吞地迈出脚步。
她跨过五条悟的腿,走向太宰治。
五条悟脸上带笑,他不紧不慢地回长腿,唇边擒着的笑意弧度不变。
只那双眼,仿佛乌云遍布雷霆欲落,沉沉压
缩
“欸”太宰治和五条悟一起愣住了。
太宰治不敢贸然去接,人间失格会导致异能失效,中年老猫咪大变活人可不是轻小说和本子中猫咪变女仆的梦幻画面,夏目漱石会当场社会性死亡,侦探社大概率
夏目漱石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小猫咪挣扎的四肢僵硬地停下,生怕雪见未枝强迫他和太宰治贴贴。
“治君,猫猫给你。”枝枝执着地把小咪往太宰治手中塞,没有看到一位长者竭全力想保住尊严的努力姿态,“让猫猫给你暖床。”
太宰治夏目漱石哒咩
“不需要哦。”太宰治不着痕迹地后退,“比起猫咪我还是更喜欢可爱的、愿意和我一起殉情的小姐姐。”
“没有小姐姐。”枝枝用力摇了摇头,险些站不稳踉跄几下,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小姐姐不会给你暖床你谁都不要,温暖的东西、你那么害怕又那么向往的温暖的东西,如果只站
太宰治瞳孔微微缩紧,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脸蛋通红的黑
醉醺醺的、说话都快没有逻辑的女孩子摇晃脑袋,眼眸微微闭合“猫猫很好,它今天给你暖床,第二天就会离开,再
“和猫猫
所以,她才一直说太宰治是雪见未枝的挚友。
“我好困了。”小姑娘揉揉眼睛,“我要回家睡觉。”
小咪从枝枝的手中挣扎着跳走,被困倦席卷的大脑让她什么都不想顾虑。太宰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雪见未枝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
治君就是那样子的人,很敏感很胆小,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
作为朋友,雪见未枝永远对他拥有最大的耐心和最多的体贴。
可是今天真的好困呀,枝枝想回家睡觉了。
她摇摇晃晃转过身,鼻尖撞上男人的胸膛。
雪见未枝慢慢抬头,她眨了好几下眼才认出来人是谁。
女孩子软乎乎地弯唇笑,她张开双手“五条老师,你来接我回家吗”
五条悟单手把雪见未枝揽进怀里,掌心顺着她的长
高大的男人挺直站立时能用俯视的目光看所有人,蓝色的眼睛和鸢色的眼睛对视一秒,太宰治移开了视线。
“那么,”五条悟不容置喙地说,“我先带枝枝回家,你们随意。”
没有人出声提醒雪见未枝的家就
不是不可以阻拦,细想他们每个人都有阻拦的立场和理由。
但所有人都看到,是枝枝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选择跟五条悟走。
“这下,地里的小白菜真的被人连根拔走了”有人低声喃喃。
社长办公室的大门无声开启,不知何时戴上眼镜身披咖啡色格子披风的江户川乱步从屋内走出。
他抱臂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雪见未枝的酒品很好,至少抱着她一路凌空掠过天际的五条悟是这么觉得的。
不吵也不闹,除了爱拿脑袋拱人脖颈外没有别的麻烦。她呼出的气息从五条悟的脖颈渗入他的肌肤,因为喝的酒实
“到家了,口里难受吗”五条悟蹲下身给呆呆站着的小姑娘脱鞋子,一边问她。
“哦。”枝枝迷茫地低头看见一颗白色的脑袋,她顺应本能弯下腰抱住五条悟的脖子,把脸埋
连喝醉酒都不忘撸猫,不愧是你,不忘初心第一人。
难不难受泡杯蜂蜜水总没错,五条悟把自己的头
“哦。”只会说哦一个字的女孩子答应了一声,
感谢体型差,没有
又被踩住。
一个走一个踩,就这么影子黏影子地走到厨房。
路过厨房那面“枝枝与狗不得入内”木牌时,喝醉酒的枝枝悄悄地伸出手,嘎嘣,把木牌折成了两半。
女人的报复心隐
冲泡蜂蜜水的要诀是水温不能太高,以及顾及某个爱吃甜的坏孩子的口味,要格外多两勺蜂蜜。
五条悟搅了搅白瓷杯中雾气氤氲的蜂蜜水,勺子碰触杯壁撞起清脆的响声。他感觉差不离,把瓷杯塞进跟
甜食永远能吸引雪见未枝的注意力。她松开执着于踩着五条悟毛绒拖鞋鞋跟的脚,捧着杯子不怕烫地咕噜咕噜咽下。
喝完应该就消停了吧五条悟不确定地想。
枝枝喝水和干饭一样快,她把杯子放
“行吧,醉鬼。”五条悟屈指弹了下女孩子的额头,任劳任怨做引路的鹅妈妈把雪见未枝带回她的房间。
用鹅妈妈形容五条悟并不离谱。
雪见未枝跟
“白色的。”小醉鬼突兀地说,“喜欢。”
“嗯”五条悟侧过身。
雪见未枝和他挨得极,声音再小都听得一清二楚。五条悟以为枝枝是
“猫猫,当然是什么颜色都可以。”枝枝摇头,“白色的、黑色的、红色的,只要好撸都是我的小乖乖。”
说出来了,你这个花心的女人,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五条悟就知道自己不该抱有隐秘的期待,他随口问一句“除了猫猫呢还喜欢什么白色”
“眼睫。”雪见未枝咬字清晰地说,“喜欢白睫毛。”
“蓝眼睛也喜欢。”她补充一句。
东堂葵的声音太有穿透性,枝枝不知不觉被传染,坦坦荡荡地说
“喜欢,是性癖的喜欢。”
五条悟骤然失语。
他很想笑,又觉得嘲笑醉鬼似乎没什么意义,说不定一觉醒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要学了一个新词就随便用。”五条悟教育她,“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当然我误会了不要紧,不,还是有点要紧的。”
因为很气人。他尚且需要苦苦忍耐耐心盘算,小姑娘却能自顾自撩拨还不用负责任。
真是不公平。
雪见未枝又不说话了。
她似乎很不服气五条悟教育她的口气,决定今天不要做善解人意的乖孩子枝枝。
您的好友叛逆の枝已上线。
“没有随便乱用词。”过了一会儿,五条悟听见身后的女孩子闷闷地说,“我国文成绩超好的。”
“你的国文老师听到这话恐怕不会感到欣慰。”五条悟终于把雪见未枝引回她的房间,自觉完成了一个大任务。
男人边扯开领口两颗纽扣透气边头也不回地交代道“能自己洗澡吗不能就将就着睡一晚上,明天再说。半夜头疼过来敲我房门,不过你只喝了那么一点酒应该没关系”
五条悟说着说着,
不会是站着睡着了吧
五条悟侧过身,恰恰和枝枝的视线对上。
她
五条悟能感到少女的目光长时间流连
“你
“我自己学的。”雪见未枝慢慢地说。她的语速虽然慢,却听起来很有条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瞳孔略微涣散无法聚焦,五条悟甚至觉得枝枝没有喝醉。
事实是她醉了,而且醉得离谱。
“我自己学的。”雪见未枝重复了一遍,她突然说,“我还学会了好多东西,你想看吗”
不等五条悟回答,黑
“行。”五条悟被醉鬼搞得没脾气,“我想看。”
雪见未枝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与以往可爱、狡黠、轻快的风格完全不同,是五条悟从未见过的笑意。
只勾起的一点弧度就让人牵魂绕梦,甜蜜之下是致命的陷阱。无端的极致危险感像一缕闪电蹿上男人的脊椎骨,电得他浑身
步伐却挪不动,被笑颜勾
异瞳的小恶魔抬起手,一把扯掉脖颈间的choker。
复杂的金属抑制器滚落到地毯的角落,隐没于黑夜的帷幕。
黑玫瑰妖冶攀上白皙的肌肤,灼热的火焰逼迫五条悟低下头颅。
一双柔软冰凉的手绕过他的脖颈,沾着蜂蜜甜香的唇锁住呼吸。
强硬的力量蛮横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