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我是受伤了,不是死了残了,也不是右手提不动刀了!”少女拔出插在泥土里的长剑,指向陈康。
“不要逞强。”祁承翊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扶云卿攥热手中铁剑,看向陈康,冷笑道“来啊,来杀我啊,陈康!你最好有十成十的把握,不然死得最难看的人,只能是你。”
那柄利剑映射寒光,直指陈康脑门,二人虽隔着数百步,可陈康却觉得心生胆寒,脚尖下意识后退半步,横下心来吼道“杀了他们!”
“我十岁便跟着父亲扎营,十六岁便上战场杀敌。我去过戈壁滩、也去过大漠,见过数个如你这般的恶人,全都死于我剑下。若只拿我当做寻常女子看,那便是你,大、错、特、错!”
说这话时,刀柄在扶云卿掌中回旋数十圈,寒光映射,剑影凌厉。
一个个刺客倒在她脚下,皆是一剑封喉。
月光从乌云中漫射散开,照的山林宛若银海。
冷风中,少女青丝飞扬,白裙染血,一双美眸冰冷摄人。
少女倾城绝世的侧脸,溅了一道血,昳丽与危险并存,杀破重重围困,长剑淌着温热的血,踩着尸首一步步走。
几十个刺客,只剩下几个……
扶云卿冷艳的眸子,睨向陈康。
陈康吓得跌坐在地,不停后退。
“哗”一声,带血的长剑,横在陈康脖子上,少女樱唇微勾,明眸冷厉,又美又飒“你说,谁该死?”
刀尖上死人的血,滴在陈康额首,陈康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颤着声音,咬牙道“我……我该死……”
他想不明白,数十个刺客,怎么全都倒在扶云卿剑下呢?
他狠狠掐了下大腿,疼得嗷嗷叫,这不是梦。
祁承翊俊眸深深地凝视那少女背影……
有些许诧异。
他和陈康同样没想到,扶云卿能以一己之力,杀破围困。
他一直没出手,是打算试探扶云卿武功究竟如何。
此刻,扶云卿皂靴踩在陈康胸膛上,从袖中拿出一张画像问道“他是谁?”
陈康看向画中长着唇窝痣的黑衣人,眼神闪躲了下,摇头道“不、不认识!”
扶云卿将刀刃刺进陈康左肩,嵌进臂骨,捣药一般轻轻摇晃,疼得陈康当即惨叫,满头冒汗,连忙大喊“认、认识!”
“说啊!”扶云卿道。
陈康冷汗如雨“我父亲下唇便有一颗黑豆大小的痣,你怎会有他画像……”
“十年前,你父亲是不是去过江南楚家?楚家灭门惨案,是你父亲做的?”扶云卿掌中用力,剑刃直接贯穿陈康后背,疼得陈康哭爹叫娘。
“你若不说,我便将你凌迟,刀刀避开要害,让你生不如死。”
陈康浑身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中,瑟瑟发抖道“父亲当年确实,噗——”
一根利箭射来,刺穿陈康喉咙!
陈康口喷鲜血,瞬间死去!
扶云卿精神紧绷,环顾四周,四周草木静谧,无一风吹草动,她一时间竟无法判断,射箭之人躲在哪个地方“这一箭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杀死陈康,射箭之人,武功高强,殿下你要小心。”
祁承翊立刻将她拽到身后,寒眸凝睇四周,谁也没注意到……
射死陈康的那支箭矢,忽然破裂,有两只毒虫正缓缓爬出……
小如米粒的毒蛊,缓缓爬过枯叶,轻轻爬上活人的伤口——
见血的毒虫,如泥鳅一般钻进扶云卿伤口!
扶云卿脸色急变!
祁承翊立刻攥住她左臂,低头吮吸。
冰凉的薄唇压在伤口处,扶云卿酥酥麻麻的痒,急忙推开他“这是毒蛊!殿下你——”
“我知道。”祁承翊吸出一口黑血,吐在地上。
一只毒蛊在吮吸过程中,渡入祁承翊喉咙。
祁承翊拧紧剑眉。
扶云卿看见那只米粒大小的毒虫,在祁承翊血肉中滑动,从下颚、喉结、再到锁骨……
另外一只毒蛊则留在扶云卿的左臂里。
扶云卿垂下眼睑,敛去眸中光芒,其实她没想到,祁承翊会为她吸走一只毒蛊。
少女遮去眸中深思,缓缓道“这是一对子母蛊,只会钻进活人伤口。满地尸首,陈康已死,唯有你我二人活着,所以它们顺着伤口钻进了我体内。瑜妃派的杀手,在箭矢里藏了子母蛊,想一箭双雕,既灭口陈康,也能毒杀我。”
“子蛊和母蛊的唾液融合,便会形成剧毒,在体内腐蚀内脏,倘若子蛊母蛊分开,两者唾液无法融合,便不会扩散剧毒,但却有另外一个副作用。”
祁承翊安静地听她说话。
扶云卿看了眼自己左臂里滑动的母蛊,再看向祁承翊锁骨处跳动的子蛊,月色下,她美眸深深,暗藏缱绻悸动,扯出一抹笑,像是调侃,也像是随心一问
“难道殿下,就不担心这子蛊有什么害人命的副作用?”
祁承翊平静道“死不了。”
扶云卿说道“子母蛊分别进入两个人身体,便会使中蛊二人,痛觉共享。”
“我痛你也会痛,你痛我也会痛。”扶云卿叹了口气。
不曾受伤的祁承翊,左臂隐隐传来撕裂的疼痛,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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