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洲来了,吃过了没有珊珊,去厨房给新洲拿碗去。”
杨新洲到江家的时候,江家人正
“吃过了,也再吃点,又不是
李美玲再劝,杨新洲的确吃过饭了,再次婉拒“婶子,我真吃过了。”
“你还傻坐着干啥,新洲吃过了,就去给他端点茶啊,这孩子眼力劲哪儿去了。”
杨新洲不吃饭,李美玲也不能让他干坐着,看闺女还坐
“珊珊,不用麻烦了,你告诉我
说完又跟江国平和李美玲说道“叔、婶子,我今天来,是想带珊珊去城里买衣裳呢,不知道珊珊今天得不得空”
“可是我还要去晒场那里教社员们麦秸秆编织呢。”
江楚珊说道,这个再教了今天和明天就停了,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儿,冷不丁地停了,又该有人说闲话了,既然已经好事已经开始做了,她便希望能够善美。
李美玲这回却站

“珊珊,社员们学编织也有几天了,家里头想必也存了些货,咱们不妨借带上几个样品,去县城的供销社问问价,也让社员们吃个定心丸。”
杨新洲说这话说的一本正经,一副为社员们着想的样子,江国平看他的目光都带上了赞赏,江楚珊则暗自腹诽,难为他为了去县城,想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既然有了绝好的理由了,江楚珊也不扭捏,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小米粥,站起身,说道“你等我会儿,我去屋里拿点东西。”
“好,不急。”
杨新洲温声道,他是真不急,因为他今天一整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小姑娘,他不急。
江楚珊却不能不急,既然今天去县城,不如多办点事,比如麦秸秆种蘑菇的事,爹娘已经帮她把麦秸秆处理好了,该进行
回到房间,她打开自己炕上的炕柜,拿出一个铁皮的饼干盒子,从里面拿出两百块钱,还有一小叠各种票证,跟着杨新洲出去,总不能啥都指望他掏钱掏票吧。
“新洲哥,这些麦秸秆编织品,咱们怎么带啊”
再出来的时候,江楚珊斜挎着一个小挎包,两手还领着几件麦秸秆编织的篮子、筐子、果盘,小脸儿上是为难。
“珊珊,咱们这次先带些小件儿的过去,等问清楚了,再把大点儿的一并带过去。”
小姑娘太实诚了,他那么说不过就是找一个借口,小姑娘却实打实地准备做,真是太可爱了。
而江楚珊也打量了打量杨新洲骑过来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还真是没有办法放大件的编织品,把大些的筐子和篮子放下,只带了两个小点的筐子和篮子,以及几个形状致的果盘。
刚把这些东西绑到自行车车把上,她娘就过来把她拽到了一边,然后递给她一卷子用手帕包着的钱票“拿着,到了城里,别啥都让新洲掏钱。”
江楚珊把钱又塞了回去“娘,我带钱票了,足足有二百块呢,再把您的钱带上,这么多钱放身上,提心吊胆还来不及,我哪里还有心思买东西。”
李美玲思量着闺女身上的钱够用,便没
江楚珊酸溜溜地回道“知道了,我不会多花你女婿的钱的,他是你亲生的,还是我是亲生的。”
李美玲白她一眼“我这是为了谁。”
江楚珊吐了吐舌头,她当然知道自己娘的心思了,不就是对女婿好,然后想让女婿对闺女好嘛。
“新洲哥,你认识咱们市里化肥厂的人吗”
去县城的路上,江楚珊思来想去,化肥的事她还是做两手打算保险,而杨新洲却摇头“还真不认识,咋了,你有事”
“嗯,麦秸秆种蘑菇需要用磷肥和尿素拌料,需要的也不多,各两三斤就好。”
杨新洲扒拉着自己认识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化肥厂的关系,可是最后还是没有,不过嘴里还是说道“回头我去托人问问。”
“新洲哥,如果问不到也没啥,咱们大队的杨文明,他就认识化肥厂的人,听说他走门路给咱们大队弄来化肥的供应名额,我可以去找他。”
“还是我去找他吧,我们是本家,好说话,他跟国平叔不对付,你去要,他还指不定怎么为难你呢。”
江楚珊见他把事儿揽过去了,便眉眼弯弯地道谢“谢谢你啊,新洲哥,不过你难道不觉得我祸祸东西吗麦秸秆种蘑菇,谁都没有听说过,我竟然拿着金贵的化肥折腾。”
杨新洲轻笑一声“我说过我会对你好,听你的话,自然就不会说话不算话,而且想要得到,总要有付出,革命过程中,一些牺牲是必要的。”
江楚珊不期然听到这样的答案,不得不说,这话取悦了她,本来她问这话,也是想要看看杨新洲以后对她事业的支持力度,如果他苦口婆心地劝她放弃,或者激烈反对,她或者以后折腾事瞒着他,或者干脆一拍两散,而现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听我的。”
江楚珊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多娇俏,当然也更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有多明亮。
“珊珊,打个商量好不好
江楚珊眼珠子一转,故意道“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杨新洲聪明地避过这个话题“珊珊,你打算买啥牌子的缝纫机啊到了百货大楼,你可要好好挑一挑。”
江楚珊见他转移话题,便提醒道“新洲哥,你还没说我有啥好处呢”
杨新洲见避不过,便回道“珊珊,咱们家不都是你做主了,只要进了家门,我都听你的,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
这话听着挺有道理,可是江楚珊总觉得不对劲,可是找不到话反驳,索性便不想了,反正她也只不过逗下他而已。
想通了,她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杨新洲则松了口气,不是他故意糊弄小姑娘,而是他总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路上无聊,江楚珊便起了个话题“新洲哥,你给我说说你
杨新洲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江楚珊便跟他提醒“从你刚到部队说起。”
这么一来,杨新洲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他们刚到部队,一起捉弄教官,怎么被教官罚,后来又和部队上的战友怎么想法子打牙祭,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地倒也不寂寞。
“这儿有个供销社,我去问问他们不麦秸秆编织品”
刚进县城,江楚珊就看到一个供销社,便想着过去问一问,杨新洲蹬着自行车便来到了供销社门前。
“同志,你好,我想问下你们这里编织品吗”
江楚珊到了里面,面带笑意,很有礼貌地问,供销社的服务员是一个穿着打扮很讲究的女孩儿,看也没看她一眼“不。”
“同志,你再看看,这编织品结实耐用又美观,而且价格也便宜。”
江楚珊不想放弃,而那个服务员却不耐烦了,就想要骂人,手里头就被塞进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再出口语气就温和了许多“同志,你们如果想要卖这些编织品,可以去隔壁的文源县,那边专门有个厂子各种编织品,我们供销社也是从那儿进的货。”
“同志,既然咱们这边也有编织品了,你们何必舍近求远。”
江楚珊争取道,能方便,谁愿意折腾啊,服务员拿人手短,耐着性子解释道“那边竹编、草编,还有编织袋编织的东西应有有,选择多,量也多,我们进货也方便,你们这小打小闹的,出货量不稳定,种类也少,合作不划算。”
客观原因,江楚珊没有办法解决,便不再争取,不过还是拿起编织品问道,“同志,那你知道那边像这样的编织品,购价是多少吗”
服务员拿起江楚珊手里的果盘还有小篮子看了看,说道“果盘五分,篮子3毛5。”
虽然价格有些低,但也能挣到钱,她也算没有白折腾一场,就是得跑去文源县,有点折腾,不过她折腾这一出,本来就是为了给她爹增加政绩,只要能够挣到钱,给她爹添政绩,折腾不折腾的,只要不麻烦她爹,她无所谓。
“珊珊,能挣到钱,已经不错了,再说文源县也没多远。”
杨新洲见江楚珊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便安慰道,江楚珊见他误会了,便对他扯唇笑了笑“我知道的,我没有不高兴。”
说完又问服务员“这里石膏粉吗”
服务员“这你得去药店买。”
江楚珊“谢谢你啊,同志”
“珊珊,给,喝汽水,不凉,常温的。”
出来供销社,杨新洲就递给江楚珊一瓶北冰洋的汽水,江楚珊接过喝了几口,稍微解了点热意。
“新洲哥,咱们去百货大楼吧。”
喝完汽水后,江楚珊便提议道,她不能光顾着自己的事儿,忽略了杨新洲。
杨新洲见她眉眼舒展,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们第一次一起出来约会,他可不想败兴而归,不过等小姑娘坐到车后座上后,他并没有向百货大楼方向走“珊珊,咱们先去运输队,打听下大哥去林城哪个单位出差,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联系不上,我再找我战友帮忙找人。”
这是正事儿,江楚珊自然不会反对,这回事情总算顺利,江楚林这次出车时间并不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大舅哥的问题解决了,婚事顺利,明天定亲的时候就能把婚期定下来了,杨新洲骑着自行车高兴地吹起了口哨,受他的好心情影响,江楚珊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杨新洲这人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还不错,所以她对婚姻也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