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糖醇的厂子其实离蘑菇养殖场并不算远,江楚珊推着婴儿车,不过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反正她每天都要锻炼,这点路程就当锻炼了。
到的时候,招工点已经人山人海了,有他们家属院的军嫂,但是更多的是阳城本地人,操着本地的口音问着招工点各种问题。
而她带着孩子不敢跟人挤,就找到了家属院的一个眼熟的军嫂问,那个军嫂恰巧认识江楚珊,江楚珊可是他们部队家属院的传说,能干、漂亮,关键是还有一个特别疼她的男人,听到她问,惊讶道“杨副营长家的,你也要来这个木头糖的厂子上班啊”
说完就一脸的不赞同“你
江楚珊淡笑着解释道“不是我,我是帮别人问的。”
这个嫂子的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切了点儿,工作机会就那么点儿,多个人竞争,她就少一分机会,于是说道“我刚才听他们招工的人说啥要进行招工考试,按照分数从高往低录取,录取够人就算。”
江楚珊对这个招工方式并不惊讶,后世的招工方式那才叫五花八门呢,于是问道“他们有没有说考试哪方面的内容”
嫂子回道“说是考文化课内容。”
江楚珊再问“文化课内容的范围呢,小学内容,还是初中,或者高中,都考哪些科目,有没有什么附加题,比如考语录,或者考制糖专业上的内容”
嫂子被江楚珊给问懵了,她一听考文化课的内容就报名出来了,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道。
于是急道“杨副营长家的,你有文化,懂得多,能不能去帮我们去问问,我们就是问,也不知道咋问啊”
江楚珊看了看婴儿车里面正
说完还叫了一声自己的同伴“你们帮杨副营长家的嫂子挤进去,她懂得多,让她帮咱们问问。”
同伴不明所以,这嫂子急了,把江楚珊问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同伴也懵了,还有啥好说的,直接叫来几个嫂子一块,拼力往前挤给江楚珊开道,而江楚珊
她的一位小弟此刻正说道“杨副营长家的,你可要帮我们问清楚啊。”
“杨副营长家的”这是什么称呼,正
嫂子们就像没有听到似的,推了推她,把她推到了招工的工作人员面前“杨副营长家的,拜托你了。”
江楚珊再次纠正道“嫂子,叫我名字就好。”
嫂子们急着知道结果,而被他们拦
江楚珊这才转头,看着坐
随着江楚珊一大串的问题问下来,这边嫂子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怪不得人家能够做场长管人呢,懂得就是比她们多。
而坐
江楚珊心头划过一抹不快,她怎么了,她问的都是最基本的问题,好吗就她这态度,
“起开,啰哩啰嗦的,你不报名,别耽搁别人报名。”
那个工作人员不耐烦了,根本不让江楚珊把话说完就赶人,江楚珊的脸立马黑了,再说话语气也重了许多“同志,回答求职者的疑问,是你的工作,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话刚说完,后面的人也跟着说道“是啊,同志,这位女同志问的问题,我们也想知道,你就跟我们说说,好让我们回去准备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是啊,同志,你就说说吧,我们不差那一会儿。”
如果说刚才他们还对江楚珊插队有意见的话,这会儿什么意见都没有了,因为她帮他们问出了他们想不到的问题。
面对这一窝蜂地附和,女工作人员脸一拉,不耐烦道“你们到底要不要报名,再起哄通通取消你们的报名资格。”
后面的人顿时不敢吭声了,就怕她不让他们报名,现
江楚珊也被她给激出了火气,她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对她带着敌意,可是问题是她根本不认识她啊,嗯,这会儿仔细看,这人看着倒是有些面善,但是她很确定她不认识她,所以她对她的敌意到底哪儿来的。
“你和你,一起过去把她给拖走,她故意捣乱影响别人报名。”
女工作人员见江楚珊不动弹,气地随便指了两个同来的工作人员,就要把她给拖开,而被他指的工作人员也脸色难看,大家都是一样的级别,她倒是抖起威风指使起他们来了,论起来,他们是本地人,她是外地人,她应该矮他们一头才对,所以两人直接当作没有听到。
而这边江楚珊则被几个嫂子给围
他们还没有吭声呢,女工作人员就嗤笑一声“切,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见领导就见领导。”
江楚珊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呆会儿我见了你们的领导,肯定会好好地跟他表扬你的工作态度。”
女工作人员又切了一声“等你能够见到领导再说。”
说完又指了指跟
几个嫂子脸色顿时白了,部队里的制糖厂和蘑菇养殖场,她们都没有能够赶上趟,这次如果不能报上名参加招工考试,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有工作机会呢。
有脾气冲动的嫂子上去理论“你是谁啊,说取消我们的报名资格就取消,我们要见你们的领导,这事儿必须得给个说法。”
江楚珊拉了拉那个嫂子,眼睛还是看着旁边的那个男工作人员,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同志,这位女同志的名字很难听吗,怎么就是不敢说呢。”
男工作人员看现场有些乱,生怕现场出事,上面追究责任,他这份工作还没有捂热乎的,于是赶紧把女工作人员的名字说了,只想赶紧把人打
“她叫李欣悦。”
李欣悦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再配上有些面熟的长相,她现
“嫂子们,咱们走,他们的领导咱们见不到,但是咱们部队的领导,咱们要见还是能够见到的,我可是听说了,这个厂子虽然也对外招工,但是成立的初衷可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可是考虑到阳城还有很多人没有工作,便决定和阳城市政府合作,给阳城市的人民工作机会,也算是回馈这些年来阳城市人民群众的厚爱,没有想到最后军嫂却报不上名了,哪里来的道理。”
嫂子们一听腰杆子也挺了起来,既然成立的初衷是为了给她们解决工作问题,部队的领导咋能看着她们报不上名,哼,她们也是有靠山的人呢。
李欣悦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但是最后还是讥笑出声“那你们去找你们部队的领导好了。”
江楚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她眼底深处的恨意还有慌乱,她跟她连认识都算不上,她怎么就这么恨她,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
“谁要部队领导”
人群外面突
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江楚珊嘴角微扬,
“陈科长,是我们要找您。”
人群自动给陈科长让出了一道,江楚珊很快便看到了陈科长,上前走几步到跟前,回答了他的话。
而几个嫂子也像找到了组织一样,赶紧诉委屈“陈科长,我们听杨副营长家的说,这厂子本来就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建的,可是那个女同志咋不让我们报名啊”
陈科长面色不变,只是适当地表示了疑问“哦,是吗”
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江楚珊的,显然想要江楚珊跟他解释,江楚珊把刚才的情况客观地叙述了一遍,然后这才说道“我只是问下招工考试的内容,这应该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密问题吧,可李欣悦同志却认为我
陈科长目光看向李欣悦,明明他的神情很平和,但是李欣悦还是感觉到了压力,哪里还有刚才
“李欣悦同志你好,请问刚才江楚珊同志说的是事实吗”
李欣悦眼里头包着泪,缩着肩膀,低着头,就是不吭声,她怎么说,难道说她看到江楚珊脸色红润,穿着也致,心生本来嫉妒的她,
陈科长见李欣悦不回答,他也没有生气,神色依旧平和,语气也跟刚才一样,平和带着疑问“李欣悦同志,如果江楚珊同志故意歪曲事实的话,我们会剥夺她报名参加招工考试的资格,我们不能因为她了这个厂的核心技术,因为她是军嫂,就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受委屈。”
这话明面上是为李欣悦做主,可是话里话外地
于是她抬头朝着江楚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江楚珊同志,我刚才只是
原来红旗公社的李欣悦,跟她哥曾经相看过的那个女孩儿,她说怎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不过她记得她们俩好像没有见过吧,不对,她想起来了,她和杨新洲结婚前去买东西的时候,和她遇到过,当时她就对自己有敌意,当时她并不没有放
她结婚后就没有跟她见过面,后来更是来阳城随军了,跟她就更没有交集了,所以她到底为什么对她抱着敌意,还越来越深难道是因为当初和她哥不成,而她又深爱她哥,所以因爱生恨然后对她恨屋及屋。
想到这里她看李欣悦的眼神闪了闪,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李欣悦同志,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见过,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认识,所以我认不出你来,不奇怪吧,而且我不认为两个陌生人之间能够开这么低劣的玩笑。”
李欣悦心恨江楚珊的不识趣,但是为了工作,她还是僵硬着笑脸说道“咱们怎么没有见过,
江楚珊不耐烦道“没有说过一句话也算认得,李欣悦同志,做错了事道歉就那么难吗”
然后便看向陈科长“陈科长,厂子还没有开工呢,职工的素质应该好好地抓抓紧啊。”
陈科长微微点头“嗯,有这方面的打算。”
李欣悦面红耳赤,江楚珊的话就跟一巴掌打
要不然她的工作可就不保了,这份屈辱她记住了,有机会了,肯定会统统地还回去,所以最好别让她找到机会。
江楚珊没有应声,她是道歉了,但是她也有权利选择不原谅,只是短暂的接触,她就能看出来眼前的人很难缠,对她又有敌意,她干嘛给自己的敌人好脸色。
于是越过她,笑着问陈科长道“陈科长,咱们厂招工考试怎么个章程,您倒是具体跟大家伙说说,只说考文化课,这笼统了。”
陈科长向一个工作人员招手,让他来帮忙回答,那个工作人员可不敢跟李欣悦一样的蛮横,赶忙走了过来,态度出奇得好,跟江楚珊仔细地说了说,其他人听着也连连点头,这样他们就知道该朝着哪方面使劲儿了,对江楚珊不是一般的感激。
“哇哇”
一阵孩子的哭声传来,江楚珊的脸色一变,她怎么把自己家的两个小祖宗给忘记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赶忙跑向孩子。
索性平平也才刚刚开始哭,而安安还
再次亲了亲俩孩子,见他们都乖巧了,她也松了口气,不过心头的自责却没有减少一分,后世的时候她去商场经常能够听到商场的广播里找孩子的广播,当时她对那些父母鄙视极了,看个孩子都不心,算什么父母,可是现
于是她赶忙向嫂子道谢“谢谢嫂子帮我看着孩子。”
这位嫂子连忙摆手“应该的,你不也为我们办事儿了吗。”
江楚珊也没
常莲蓉也就是刚才给她看孩子的嫂子叹气道“我们虽然都识字,但是也就识字而已,按照小学毕业试卷难度出题,我们可真是没有一点把握。”
江楚珊还以为啥难题呢,原来是这个,便说道“反正离考试还有段时间呢,你们
好好地补补课不就成了。”
常莲蓉还是摇头“我们再补课,几天的功夫,哪里能够赶得上人家初中毕业,甚至高中毕业的人,今天阳城过来的人,几乎都上过初中呢。”
江楚珊致的眉头一皱,这样一来,他们家属院的嫂子们还真是没有竞争力呢,她当初拿出来这项技术,虽然是为了让石桥村的社员恨杨文明,可也有给家属院嫂子工作机会的心思,那天她生产的时候,不管如何,她们着实帮了大忙,结果最后有可能便宜了别的人,别的人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于是等陈科长过来,她便低声问陈科长“这个厂子咱们的人占了多少名额”
陈科长一愣,然后看着常莲蓉等人说道“什么名额不名额的,全部按照考试成绩录取,回去好好补课,到时候成绩太低了,丟咱们部队的人。”
说完便低头看婴儿车里面,两个穿成球的孩子,做了怪声音,见俩孩子笑了,他脸上也有了笑意“平平安安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明年你们就能够满世界乱跑了。”
说完便跟江楚珊她们说道“赶紧回去吧,外面冰天雪地的,大人都还冷呢,别提孩子了。”
说完他自己也离开了,而常莲蓉她们跟江楚珊说了两句,便准备走,江楚珊赶紧叫住她们“嫂子们回去后好好补课,事
常莲蓉她们本来颓丧的脸上立马有了笑容,而江楚珊则推着婴儿车往蘑菇养殖场而去,陈科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也暗示了,她们军嫂是有自己的名额的,很大可能军嫂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比成绩,外面的人跟外面的人比成绩,虽然不是绝对公平,但世界上哪里有绝对公平的事儿,只能做到量公平。
“新洲哥,今天你猜我遇到谁了”
中午回到家,江楚珊和杨新洲一人端着一个小碗给俩孩子喂鸡蛋羹,总共一个鸡蛋的量,分开到两个小碗里,一人喂一个。
刚把闺女的量给喂完,她突然想起了上午的事儿,便跟杨新洲说了,杨新洲用勺子把最后一点鸡蛋羹喂到儿子嘴里,看着他小嘴巴蠕动的样子,满满的成就感,对于媳妇儿的问话,便有些漫不经心,回道“谁啊,我认识吗”
江楚珊不乐意了“不是让你猜吗你倒是猜猜啊。”
杨新洲给小儿子肩膀上的纯棉手帕,给他擦了擦嘴,然后又拿起闺女的小手帕给她擦完了嘴,这才有功夫应付媳妇儿的游戏。
“你让我猜,这没头没脑的,我咋猜,给个提示。”
江楚珊一想也是,便提示道“老家那边过来的,女的,信息量够多了吧。”
杨新洲随意猜道“你英子姐。”
江楚珊给他一个白眼“如果是她,我能不请她来家里吗”
杨新洲摊手“咱们大队的女同志,除了本家近支上的几个,其他的我还真是不熟悉,不提示,我是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你让我怎么猜”
江楚珊疑惑地看向他“真的”
杨新洲毫不犹豫地点头,江楚珊这才笑了,然后说道“是咱们公社的李欣悦,她还跟咱哥相看过呢。”
听到前半句话,杨新洲还没有想起了是谁,可是听了后半句后,他面皮一紧,头皮有些麻,她怎么来了,虽然当初他拒绝了和她相看,但是毕竟提过,这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她还跟大舅哥相看过,这里面虽然没事,但是架不住说出去不好听啊。
然后就听江楚珊继续说道“哼,今天见了她我还没有认出来,她倒是认出我来了,竟然故意给我难堪。”
说着就对杨新洲说道“新洲哥,你帮我分析分析,你说我跟她只是
杨新洲也不清楚,因为总有一些人的脑回路异常,于是诚实地摇头,江楚珊也没有指望他能够说出个一二三来,便自顾自地继续说“她给我难堪,我也没跟她客气,她
还有你说她不是
杨新洲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想着要不要告诉媳妇儿杨新洁曾经给他介绍过李欣悦的事儿,张了张嘴正打算坦白从宽,家里就来客人了,不是别人,正是茴香,她来找江楚珊有事相求。
先是把手里的五个鸡蛋递给江楚珊,然后才说道“珊珊,我想让你帮我补补小学的课程,你看成不”
江楚珊没有答应,把鸡蛋递回给她“嫂子,不是我故意推脱,你也应该知道,我娘家哥哥过些日子就要结婚了,过两天我就得动身回老家,而这两天我得把蘑菇养殖场的工作安排好,真是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瓣使,真没有时间给你补课。”
茴香失望地接回鸡蛋,摸着大肚子都想要流泪,家属院的嫂子大部分都有了工作,就是桂兰也
可是看看他们这一排住的人家,江楚珊就不说了,人家麦乳,肉蛋就没有断过,就说桂兰,以前她俩过得都差不多呢,可是现
江楚珊心里叹口气道“咱们家属院的嫂子们都会找人补课呢,你不妨问问她们,看看她们打算怎么补课,人多,学习的时候还能互帮互助。”
茴香低头跟江楚珊道了一声谢,这才回去了,等她走后,她斜了眼杨新洲,感叹道“所以女人啊,还得能自己挣钱,要不然被连买根头绳,都得看人脸色。”
杨新洲摸了摸自己口袋里这个月剩下的五毛钱,不明白媳妇儿的意思,他们家的钱可是都
不过这么一打岔,他倒是没有能够把茴香来之前,到嘴里的话说出来,不过到底心虚,所以便站起身道“我去做饭,珊珊,你想吃啥”
江楚珊随口回了一句“热汤面吧,不想吃荷包蛋,把鸡蛋打成蛋花,另外再做一个蘑菇炒木耳。”
杨新洲答应一声出去,而江楚
珊则过去陪俩孩子玩耍,把他们抱到用柳条编织的围栏围住的一个小空间,这边的地方她铺着厚厚的被褥,就是大冬天
而她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反正俩婴儿打架,伤害力有限,而且他们也不记仇,往往打着打着就抱一起笑了,今天也不例外。
“报告”
突然门口有喊报告的声音,她走过去打开门,原来是今天家属院门口站岗的小刘,她忙问什么事儿。
“嫂子,门口有个女的找你,说是你老乡。”
江楚珊不用想也知道是李欣悦,她
“江同志,今天早上的事儿对不住,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我只是见到你就想到了你哥,当初他因为你拒绝了我,所以我对你不免有些意见。”
江楚珊冷笑“李同志不要名声我哥还要呢,我哥和你除了那次媒人介绍的相看之外,可没有什么交集,而你现
李欣悦眼眶微红,然后低声道“我现
江楚珊赶紧打住“停,你的婚姻状况我不关心,说你的目的吧,你找我干什么”
李欣悦低声道“我来请求你的原谅,这个糖厂的工作对我很重要,如果弄丢了,我丈夫会打死我的。”
“你想去糖厂工作,就自己去争取,我不
李欣悦却说道“你可以的,只要你跟陈科长,还有厂里的领导说一声原谅我了,我就不会失去工作。”
“李欣悦,你真要我去找领导你可要想好了,我去了,你的工作就彻底泡汤了。”
再回来的时候,杨新洲已经把午饭给做好了,问江楚珊啥事儿,江楚珊便把李欣悦过来的事儿说了,末了说道“当初咱们
杨新洲给她盛了一碗汤面,然后说道“你又和她不熟悉,怎么了解她什么性格,或许这就是她本来面貌呢。”
江楚珊喝了口热乎乎的汤面,一股子热流从胃部升起,然后传到四肢百骸,她舒服得眯了眯眼睛,然后才说道“不成,我得给我娘写封信,让她帮忙打听打听这个李悦的情况,得知己知彼才成。”
说完放下碗筷,拍了拍自己脑门子,然后带点烦躁地说道“真是一孕傻三年,我怎么忘记了,大后天回老家呢,再有十来天就是我哥的婚礼了,我得提前回去帮我娘跑腿去。”
杨新洲一不留神一大口热汤面下了肚,烫得他的胃疼地有半分钟的时间说不了话,等他终于能说话的时候,说道“这两天天冷,我去团长听他家的音机上预报天气,说是下个星期天气会回暖。”
江楚珊却说道“那就太晚了,回去帮不上忙了。”
杨新洲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热汤面,媳妇儿带着孩子一回去,家里可就剩他了,大冬天冷冷清清的,光想想就难受,可是大舅哥结婚,媳妇儿也不能不回去啊,她可就这一个亲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不愿意看他孤单,老家突然
“你别急,咱们给大哥单位打电话问问,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结果竟然是新娘子临时悔婚,原来她攀上高枝了,和她上班的厂里的副厂长的儿子好上了,自然就看不上脚上的泥还没有洗干净的江楚林了。
江楚珊握着电话,小心翼翼地开口“哥,你还好吧”
江楚林轻笑一声“不就是一个媳妇吗,你哥条件不差,不愁媳妇儿,你等着,不出一年,我就能给你把嫂子娶回家。”
江楚珊哪里听不出来他的强颜欢笑,这段感情虽然不是他的初恋,但是绝对是目前为止他付出最多的感情。
江楚珊不放心他,更加不放心她娘,原定回老家的计划不变,这个时候她回去还能安慰安慰她。
可是还是没有能够成行,因为她生病了,上吐下泻的,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人都虚脱了,蔫蔫地躺
“妙妙,我这是咋了”
有个医生朋友,而且这个朋友还住
程医生“你这应该是吃坏肚子了。”
江楚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惊讶道“不可能啊,我这两天没乱吃东西啊。”
程医生问她“那你是不是喝冰水了”
江楚珊不说话了,她到家里的消息着急上火,心里总感觉憋着火,再加上屋子里的暖气干燥,更加让她烦躁,没忍住就喝了一碗冰水,她以为她的身体经过这半年的调养会好上很多,哪里想到最后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我多长时间好”
程医生边写处方边说道“少也得十天八个月。”
江楚珊哀嚎,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年都要过去了,她还咋回去老家啊,这边程医生开好处方,递给杨新洲,让他抓药。
杨新洲起药方后,便问道“嫂子,珊珊这样的情况,饮食上有啥注意的没有”
“以流食清淡的为主,忌生冷辛辣。”
于是74年农历年的春节,江楚珊又没有能够过畅快了,被杨新洲整天管着不能吃这个,不能喝那个,她爹都没他啰嗦,唉,她已经连续两年的春节没有好好过了,不开森。
而
怪不得不当医生了,不过她第二任丈夫还挺有能耐的,上次李欣悦犯了错,本来按照陈科长的意识
是开除的,但是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陈科长跟她解释过,是因为纺纱厂那边她丈夫做了让步,毕竟他们这边也有军嫂
而更令她不舒服的是,这个李欣悦竟然
江楚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气笑了,杨新洲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不过听传言有鼻子有眼的,她心里头也犯起了嘀咕,打算回家找杨新洲问问,而正
不过还没有等她找杨新洲问,陈科长找到了她,给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让她不得不打乱自己原先的规划,而罪魁祸首就是李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