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沈源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一向冷淡的林安浅不顾形象地笑成这样?
这样想着,他漫不经心地接过林安浅递来的化妆镜。
然而,只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镜子里的这个脏得好似花猫的人,居然是自己?
按常理说,沈源这样爱面子的人,若是被人这样无理的耻笑一定会大发雷霆。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而林安浅就是沈源的例外。
不管是他对异性的冷淡,还是轻微的洁癖,又或是爱面子的习惯。
这些平时根本无法改变和让步的事,在林安浅面前,居然全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就连他自己也惊奇不已,原来,爱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曾经,他在空闲时也会看几场电影,读几本。
他总是对那些因为顾忌女主角,就改变自己办事风格的男主极其不喜。
总觉得他们太过感性了,他觉得不管是作为一名医生,都需要随时随地保持绝对的清醒与理性。
绝对不能因为所谓的爱情就冲昏了头脑,那样的人也太没有主见了。
简直就是瞎编的!直到他遇到了自己此生最爱的那个人,才理解了电影,中的人物,他们的心中所想。
那就是,当一个人真正在意一个人时,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她。
希望将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奉献给她,只要她开心,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就如同此时此刻的沈源一般,只要能让他的小公主开心,损失一下形象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的浅浅能快乐,即使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她是他唯一的救赎!
没有她,他便对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再无任何留恋了。
不要说什么他还有家业与金钱要继承,在沈源眼里沈氏与沈家不过只是两座没有灵魂的监狱罢了。
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而金钱对他而言,便更似废纸一般。
望着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子,沈源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此时的沈源与那个面容冰冷,极具威严的华星总裁极度不符。
此时的他,围着一条浅灰色的围裙。
面容被炭火熏得黝黑,但依旧遮挡不了他帅气的容颜。
反而增添了几丝烟火之气,想来,若是被他在华星的心腹下属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
那个精致到连生活垃圾都不愿意碰的总裁,居然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居然将自己弄得和煤球似的。
不管是沈家人,还是华星职员,亦或是帝都医院的同事,都不曾见过这个样子沈源。
但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他的浅浅开心,形象算什么?
只要她愿意,他愿意完成她的一切心愿!
就在这时,林安浅驾驶着轮椅,缓缓地向着正在烧烤架前忙前忙后的沈源走了过来。
“浅浅,这里很危险,快过去等着吧!”
“没关系。我来帮你吧!不然,我吃得不安心的。”
林安浅不由自主地说道。
这引起了沈源的疑惑,好看的眉毛蹙成一团。
“嗯?怎么会呢?你是小公主,就应该被人照顾啊?我姑妈家有个表妹,她和你差不多大,出去玩的时候,总是被家人围着……”
刹那间,沈源停住了。
林安浅是林家不受宠的女儿,日子肯定过得无比艰难。
自己居然还说这些让她难过,简直是愚蠢之极!
都怪自己太开心了,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看着林安浅落寞的样子,沈源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已经千疮百孔了,自己又何必伤口上撒盐呢?
对于不得父母疼爱的孩子,听到别人被人无比疼爱,心里一定如针扎一般难受。
想到这里,沈源又不禁想起自己灰暗的童年。
他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口无遮拦而感到懊悔。
他走上前去,一脸宠溺的对林安浅道
“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等着品尝我沈大厨的美味佳肴就好了。”
沈源灿烂的笑容在初春的阳光下,显得分外温暖。
仿佛将平时的清冷之气全都一扫而空了,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无比贴心的邻家男孩。
此时正手握竹签,聚精会神地烤着手中的烧烤。
那架势,与他做手术的认真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终于,他看着手上渐渐变色的烤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果然,刚才只是个意外,这才是他正常的水准。
“给,刚烤好的,快吃吧!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源等手上的烤串一烤好,就马上兴高采烈地递到林安浅手里。
林安浅看着忙碌不已的沈源,自己的心中突然涌进一股不可抗拒的暖流。
从小到大,只要是与父亲在一起吃饭,她就没有好好吃饱过。
因为害怕旁人说他虐待前妻留下的这个女儿,所以林成虽然无比厌恶林安浅可依旧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
但骨子里的厌烦,是怎样都掩饰不了的。
记得有一次,林成与朋友聚餐,一起吃烧烤。
而那些朋友都很喜欢林安浅,要求带上她一起参加聚会。
可那却是林安浅一个无法忘记的噩梦,因为林成要求她为所有的来宾烤串。
与依偎在林成身边,无比尊贵的林安雪相比。
窝在烧烤架前忙前忙后的林安浅,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保姆。
烟灰飘得她满身满脸,在花团锦簇的贵妇与名媛的衬托下。
她就好像一个调剂气氛的小丑,在旁人眼里她的存在不过只是个笑话。
与林安雪比起来,她更像是个私生女。
就这样,她侍奉着所有来宾吃完了烧烤。
自己却一串都没吃到,从此她便再没吃过一次烧烤。
因为,她只要一吃烧烤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众人扫过她面上的目光。
是一种鄙夷的嘲笑的,好像是看到马戏团表演杂耍的动物一样。
因为,林安浅不能走路。
那些富家千金,便像围着一个怪物一样,将林安浅团团围住。
小声议论着她的腿,那些话好似一根根细小却锋利的针。
毫不留情地刺向林安浅,脆弱孤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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