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琅琊王氏的态度就很明确了。
保全己身,袖手旁观,那确实不可能派兵勤王。
谢风月想的头昏思绪纷纷,混乱中她似乎抓到了这团乱麻的线头。
她一拍大腿,立即起身。
留下身后摸不着头脑的连均声声呼唤。
谢风月没空跟她解释那么多了,她以为她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向驻扎之地。
见着李小宝时,他都已经穿上盔甲准备上马出去了。
谢风月跑的气喘吁吁,连连招手示意他停下。
“女郎,这是?”李小宝疑惑问道。
谢风月拍着胸口,灌了风的喉咙传来的刺痛让她思绪格外的清晰:“不必去了,公子衍这是在玩他们。”
“啊?”李小宝更疑惑了。
谢风月一边将跑的凌乱的发别在耳后,一边指着淮安城的方向道:“他看似被围困,实际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围困之人,淮安城里不缺衣不缺粮的,兵卒更是有数万万众,估计是临安那边有变,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才上位的齐国君出了事,如今临安被周太子掌握,他这才拖着吴、越两国的人不能回援。”
李小宝眉心都蹙成了川字:“女郎是如何知晓的?”
这话不免让谢风月愣了愣,这些事情难道不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中直接看出来吗?若是非要讲出一个子丑寅卯来,谢风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我们先按兵不动,若事情真如我所料,我们但凡去劫了吴、越的粮线,他们直接后路被断肯定是要回去的,我们莫要帮了倒忙。之前我大概率是想左了,等会我就让公子衍的人去寻他,最晚明后日就知晓他的计划了。”
李小宝闻言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反正就算劫粮线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行的。
谢风月继续开口:“让斥候们先回来,这几日大军得聚集成一处,千万不要分散了,我听连均提起在这周边发现了定海军的踪迹,是敌是友暂未可知,我们得先保全自身。”
李小宝向来都对谢风月的话唯命是从,他一得了令立即就去寻人了。
谢风月心里这才稍微安稳了些,她招来公子衍的人又是一番吩咐,车轱辘似的话翻来覆去的说,说的她口干舌燥。
夜色如墨。
谢风月为了保险起见,大军营地是选在了树林这等有遮挡物的地方,她们没有多余的帐篷,几千人钻到这个不算大的林子里,树杈子上长满了人,正所谓是走两步都踩到一人。
这么一来,整个营地其实就只有三四顶帐篷,不知情的人晃眼一看还以为是几个路人夜里宿在了林子里呢。
营地里安安静静的,唯有篝火烧的噼啪作响。
夜一落,谢风月就已经准备歇息了。
她这几日一直都在马上,许久没骑马了,那一走一晃的感觉颠得她腰疼,最重要的是她大腿根好不容结痂的伤口被她今日一狂奔又裂开了。
谢风月一回了帐篷,裙裾上的猩红就把折枝吓了一跳,她哭哭啼啼的给她上药,恶里恶气的将行军图藏了起来,勒令她今日必须早睡。
谢风月只能苦笑,她都好久没见着折枝小女郎哭鼻子了,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