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不是吧魔头你! > 第 99 章 父母
花又青看不见。
傅惊尘捂住她眼睛,泪水濡湿,缓慢汇聚成小溪,兜
误打误撞入这场幻境的青无忧不懂花又青为何要哭。
他本就是事外之人,关于师尊和青青姑娘的恩怨也知之甚少。
根据他掌握的信息,最多,也只到“青青有双重门派身份”这一层,花又青是她,傅青青也是她。
至于其他的
没了。

第二天,这俩弟子便被割了舌头,不许医治,赶到山外山去种田地,反省一年,日夜为傅青青抄祈福咒语;待一年期至,方能回来。
大好前程,全都断送了。
之后,不提傅青青,便成了玄鸮门中的默契。
能光明正大说的,只有王不留,还有那个
前者是青青的正统“竹马”,从小一起长到大,是她昔年间
而后者,听说是青青给他取的名字,小黑,不通人事,化身成人时还常常不穿衣服,露着一身金色纹身跑来跑去地吓唬弟子,着实不能用用常人思维来推论
只有这两人能提青青,也是王不留大嘴巴,才让青无忧听到,傅惊尘和青青没有血缘关系。
但哪有如何。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不也是将傅惊尘当父亲么
现如今,被他视作父亲的傅惊尘,单手抱着花又青,阻止她扑到那既有的幻象中,另一只手遮住她的眼。
没有人替青无忧挡眼,他看得清清楚楚。
一刀毙命,干脆利落,投身于刀之人抱了必死的心,决绝到不给自己留丝毫退路。
血溅如红梅。
青无忧心惊肉跳。
他终于明白,为何师尊要捂住花又青的眼。
若花又青与这位“大师姐”当真情义深重,若是看到这一幕,定会轰然崩溃,无以复加;但是
青无忧愣住。
幻象破碎的最后一瞬,他隐约
他惊惧,瞪圆眼睛,看到傅惊尘淡然一瞥。
这是要他噤声的意思。
一晃,恍若烈阳照雾,方才
这并不是温丽妃的执念所化幻象,而是温华君。
对妹妹的爱和担忧,生了执念,久久不散,徘徊
现下只余庭院空寂,双生槐中大树已死,徒留
被木头强行架起的歪歪扭扭小槐树,好似被迫活
傅惊尘终于挪开手。
花又青踉跄几步,奔走到那槐树下,什么都没有,地上空空荡荡,只有明月照地。
傅惊尘衣服被她踢破好几处,鞋印叠鞋印,深深浅浅,只抬手拍一拍身上的灰尘,似不
见花又青情绪激烈,青无忧不自觉上前迈一步,想要扶他
傅惊尘抬手,拦下他。
青无忧心中一惊,觉察情不自禁下又做蠢事,心下惴惴,只当师尊又要教育他。
谁知傅惊尘一言不
傅惊尘站直,看扑到那小槐树上的花又青。
她从槐树上摸到浅浅的刀痕,那是大师姐和温丽妃最后一场争执时,砍伐而出
可大师姐不
所有的困扰,都能得到解答。
滚滚热泪淌到手背上,花又青全都明白了。
为什么醒来后的“大师姐”,会间歇性地让他们感到陌生
因为她躯体里就是温丽妃的魂魄。
只是大师姐留了一丝记忆魄
可是大师姐又做错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死去
花又青抱住小槐树,哭不出声音来,只抚摸着那道小槐树上的刀痕,脸蹭啊蹭,就像幼时抱着大师姐撒娇。
童年中,无数暗影重重的旧梦中,那些光怪陆离、被烈焰烧身的恐惧中,小小的花又青脱掉鞋子,三下五除二地跳进大师姐的被窝中,贴着大师姐的身体
眼泪浸透小槐树树身上的刀疤,花又青俯身,剧烈呕吐,只觉胃中翻江倒海,却什么都呕不出,空空荡荡,好像只能呕出一颗再不能向大师姐撒娇的心。
恍惚间,她好似又置身永安城中、那客栈的破箩筐下,饿得肚中满是枯草干竹蓖,静静地等待着被人砍掉手脚、拿去吃掉。
一双瘦到皮包骨的手,掀开了盖
冷冷白雪落下,花又青睁开死灰般的眼睛,看到一张清瘦却温和的脸。
大师姐小心翼翼将她从竹箩筐中抱出,搂
“跟我走好不好你想不想修行姐姐能教你,但可能要吃些苦。”
花又青额头抵槐树,咽喉中如吞刀片,她抬手,抚摸着树上疤痕,哽咽。
“大师姐,青青不怕吃苦。”
寒鸦惊枝。
等到花又青无声哭到脱力,傅惊尘方抱了她回小院。
青无忧留
复大好,本欲前去,又觉不合适。兄妹之间,相互依偎,正是亲情浓郁的好时刻,他若去了,当真不合适。
只目送他二人远去,风凄凄,吹散花又青裙摆,露出下面的长裤一角,干净利落,和傅惊尘衣衫下的长裤同色,像同块布料裁剪出。
修道的女子平时少不了打斗,为方便,衣裙下另有裤子和绑腿,同男子无异。
大道面前,无分男女。
大爱亦不分。
如今花又青难过到快要断气,傅惊尘也不顾忌,什么
或许会好些。
花又青点头。
傅惊尘没看,站
小白鸽衔来信件。
他拆开。
仍旧是清水派来信,信中讲,大师姐已经知道花又青跑出来、来玄鸮门中找傅惊尘的事情,现
另,东阳宗又派了莫传声过来,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狗狗祟祟,一直
注除大师姐外,二师兄是花又青最亲近的人了,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旁人伤害大师姐和二师兄。否则,花又青一定会崩溃。
闻听房内哗哗啦啦一阵水声,傅惊尘来不及销毁信笺,顺手往怀中一放,转身回房。
幸好不是跌倒。
花又青双手抱膝,泡
她说“我是不是天煞孤星”
“说什么话”傅惊尘斥责,“你的命格,湘夫人亲手算过,说你能得道成仙。”
“你别骗我,”花又青轻轻摇头,“上次你明明讲,湘夫人测算出,说我会被黑魔入体。”
傅惊尘说“卜算未必为准。”
“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花又青说,“小时候,爹娘疼我,家里面的鸡隔一天才下一个蛋,那个蛋永远都是娘一半,我一半。”
这是傅惊尘第一次听她讲小时候的事情。
他拿了把梳子,慢慢地为她梳着被水打湿的头
“娘说,我是她们最喜欢的孩子;当初生哥哥的时候,爹就盼着有个小女儿,盼啊盼啊,好不容易,才盼到我来,”花又青说,“天底下,她们最爱的人就是我。”
娘的名字很好听,名唤坠珠,这不是她的本名姓小时候就被卖到大户人家中做丫鬟,姓什么叫什么,全忘了。
那时孟国和姜国交战,许多大户人家都拾细软跑路,带不走的就丢下,小姐心善,
坠珠是小时候就被卖的,只能顺着记忆踉踉跄跄往家走,路上还险些被贼人劫走,幸好
有修道者出手相救,才得以顺利回到老家。
记忆中老家早就不成样子,她定居
那个曾救过她一次的道长,后来云游至此,还夸赞金开野根基好,只是和东阳宗无缘法,不如换个们派修炼。
后来还有什么,花又青都记不清楚了。
童年的记忆过于模糊,只依稀记得自己该有个哥哥,却几乎不曾见过。娘会扇着一把蒲扇,笑着告诉她,说哥哥也会很爱她,倾倾啊,倾倾,你是这个家的宝贝疙瘩,拿黄金来,娘都不肯换。
用黄金也不肯换的金玉倾,被爹卖给人贩子,只换了半贯铜钱。
“但
她几乎说不出口,抿唇。
“没关系,我还活着,”花又青说,“我
她捂住眼睛“可是哥哥也没有了。”
金开野也为保护她而死,炽焰真火那么痛。
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傅惊尘安静听她说。
“我想救大师姐,”花又青哽咽,“我进这个什么幻境,就是为了救大师姐。她不仅仅是我大师姐,还是我母亲,我的父亲,我的姐姐她救了我的命,是我再生父母,我我”
她深深吸一口气“我曾
傅惊尘说“怎么不想我是你的鼎,炉”
“可我那时不知道,真的很害怕,害怕被你扒皮抽筋去炼剑,”花又青说,“可是为了大师姐,我愿意去别说这具身体了,就连这条命,若要为大师姐舍弃,也没关系。”
她说“可是大师姐也死了,我这么来的努力,好像都是笑话若我不曾入这幻境,不曾用迷毂枝,哥哥也不会因我而死。我想救下大师姐,却害了哥哥大师姐也早就不
傅惊尘俯身。
他捧着花又青的脸庞“无论是金开野,还是大师姐,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她们都盼你能得道,成仙。”
“我根本就成不了什么仙,”花又青哭,“爱我的因为我死掉,我爱的,也都留不住”
“青青,”傅惊尘制止她,他拉起花又青的手,要她摸自己的脸“我还
花又青几乎喘不动气,苍白着脸,看他。
“你刚才说这种话,才让人伤心,”傅惊尘问,“难道方回燕不爱你他只比我年长
几岁,却老得像你父亲,你的衣服都是他缝补,听说第一根月事带也是他做的难道就不算爱你”
花又青眼泪啪嗒啪嗒掉。
“难道展林不爱你他写话本子写得快要肾虚了,眼下乌青,一脸苍白地画避火图,为给清水派贴补家用,难道不算爱你”
花又青哽咽“劝说归劝说,不许侮辱我师兄们的容颜。”
“若听不下去了,”傅惊尘说,“那你便起来,神抖擞地反驳我,同我吵架,气势汹汹,和以前一样,来气到我吐血。”
花又青哭“你的要求真奇怪。”
“且不说你清水派的三师姐、五师姐,还有那俩小师妹小师弟,”傅惊尘缓声,“就说着玄鸮门中,王不留日日夜夜牵挂着你,叶靖鹰也时时刻刻惦念着你;还有小黑,他只肯乖乖听你的话,旁人命令,他都不愿听;湘夫人现
花又青说“你不要骗我。”
“骗你做什么,他们都爱你,喜欢你,”傅惊尘放低声音,“还有我,现
花又青睫毛被泪湿成一缕一缕,哽咽抬头。
傅惊尘耐心擦掉她脸上的泪。
“你若想回家了,”他说,“
花又青呆怔许久。
她轻声“我不明白,为何好人不长命。”
她不明白。
为何金开野会死,大师姐也会死。
为何
傅惊尘静静听。
“教人为善,要做好事,得善果,可善果却不一定要给做善事的人尝,”花又青说,“我不明白,难道好人就一定要吃亏恶人做了坏事就毫无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傅惊尘说,“天道中,都有记载,逃脱不掉。”
花又青说“可好人都死了,迟来的善果还是给了旁人。”
“青青,”傅惊尘慢慢说,“你是认为,天道倡导人心向善,却不一定将善报于做善事的人这样很不公平,对吗”
花又青腮上挂泪,点头。
“因为图利亦非善,”傅惊尘抬手,抚摸着花又青的脸,悄无声息,替她将蹭槐树而伤的几处伤口愈合,轻声,“若善恶皆是立刻反馈到个人身上,只要做好事便有好报那人人都去做善事,你能区分,他所做的好事是出于本心,还是单纯为了得到好报呢”
花又青愣住。
木桶中,水温热。
她觉神智间那层迷茫的白雾,开始渐渐散开、散开、悄然间,缓缓裂开一条清醒的缝隙。
“想想看,”傅惊尘说,“若有一日,一个猎户,遇到一个受伤的姑娘;他本不想救,但那姑娘说要以身相许,他才去救了对方你说,若他是图谋对方身体
,才去救人;救人这件事,还能算得上善事么”
花又青摇头。
她似乎明白了。
“有目的的善不是真善,所谓我种善因我得善果,只会助长人的自私,进而人人自私,大家都为己而做事,纵使和美,也只流浮于表面,经不起细看,”傅惊尘说,“天道所期望的、所谓长乐世界,不该是人人出于渴求好报而行善事,而是人人考虑他人,做好事不求回报,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人人都种善因,人人都享善果”
他抿唇“这才是道家所追求的长乐之世,若人世间能得成,胜过神仙天界。”
花又青怔怔看他。
傅惊尘握住她的手,看她专注,问“怎么了”
“没什么,”花又青摇头,“如听仙乐而暂明,只是不曾想过,会从你口中听到这番话,我”
“人总会变,我不想让你再受我恶果牵连,”傅惊尘捏住她的手,“青青,你说你入幻境什么都没有做好其实并非如此,你不必妄自菲薄。”
“若没有你,现
花又青说“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不仅仅为了保命吧”
“人心散乱,总要有人替他们聚一聚;各怀鬼胎,也总得有人帮他们杀一杀,”傅惊尘微笑,“上天有好生之德,教那些恶人活到现
花又青茫然“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傅惊尘侧脸,吻她掌心,黑
“只要为兄一息尚存。”
花又青并没有好好休息。
她睡不着,闭眼便是大师姐,冰冷的永安城,滴水成冰的冬
傅惊尘也不睡,陪她穿好衣服,用小厨房做了些简单吃食,要她先吃着,自己出去,说找青无忧,要叮嘱一些事情。
做好一切后,才回身,取一根两指宽的绸条,覆
“清晨露水重,你几乎一宿未睡,”傅惊尘说,“带上这个,挡住异眼,莫被雾气所污。”
花又青颔首。
两人没告诉任何人,于夜晚中御剑而行,待到晨光熹微,雾气浓郁,终于回到家。
花又青真正的家。
永安城郊外,依山傍水小村庄,安安静静,如今早已荒废无人。
刚落地,花又青便往屋里走。
斗转星移,房屋早已坍塌,连老鼠都不愿再来此居住,床上的棉布被早已沤
烂,一切都破得不成样子。
扬起的灰尘格外呛人,花又青一边咳嗽,一边翻箱倒柜,寻着记忆中的东西。
想看多梨写的不是吧魔头你第 99 章 父母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爹闷闷的,不爱说话,只埋头做事,但会用木头给她削木人玩,上山时,也时常给她带来些野果子野花;某日回家时一脸擦伤的血,脚也扭了,只为给她摘生长
娘很温柔,说话慢声细语,做事慢,仔细,会花一下午时间,用碎布头给她缝漂亮的沙包,怕她踢疼了脚,里面填的沙子都是去河床上挖来、细细筛过一遍的。
翻出来了。

花又青将沙包捧
她怔怔,忽觉眼前景色颠倒变幻,好似昨夜那般。
窗外寒风吹,雪花飘,白雪皑皑,娘亲躺
花又青猛然起身,走出屋外,喊了几声哥哥。
傅惊尘没有应。
她回头。
莫非这也是执念所化的幻境
愣神间,只看到熟悉的两张脸。
是当年卖掉她的人贩子。
人贩子苦口婆心,同爹说,要将女儿送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你们家婆娘,以前不也是
花又青愣住。
“日子苦是苦了些,”白白胖胖的人贩子说,“可至少有顿饱饭吃,是不是看看你们家倾倾丫头,多漂亮一姑娘啊,现
爹沉默回头。
花又青顺着他视线看去,看到了
“你儿子不是
爹也瘦,沉默寡言,听到后来,终于拿了笔,
花又青捂住唇。
她没有被抛弃。
她没有被爹娘抛弃。
是人贩子骗了爹,骗了娘
花又青向前一步,忽看幻影飞快,转眼间,已经换了景象。
爹哄娘,说找到倾倾了,她现
然后是爹,临终前,握着金开野的手,狠狠咬牙,提气,提高声音告诉他,一定、
一定要将妹妹找到
一定要找到倾倾爹娘对不住她,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她,她肯定吃了不少苦,莫再让她难过
花又青抬手。
幻象破碎。
她看到爹、娘、金开野
还有大师姐。

花又青叫“爹,娘,哥哥大师姐。”
她踉跄着跑过去,却不敢触。
执念能化魂魄为影,她不敢动。
只喘气,泪水如注。
直到大师姐向她张开臂膀,含笑揽她入怀。
“哭什么”大师姐一如即往将她搂
花又青哽咽“可我还什么都没有为你做。”
“你不是为了还债才来的,”大师姐叹气,“青青,难道你以为,我养你这么久,是等你长大成人回报我
花又青破涕而笑。
她转身,又贪婪地看金开野“哥哥。”
金开野笑,还未说话,身侧的金母便迎上来,抬手摸着花又青的脸,欣慰极了。
她还是过世时的模样,枯瘦,但神矍铄,回头“老金,看看,咱们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花又青叫“娘,爹。”
金父还是和以往一样沉默,只站
他说“是大了。”
金母泪潸潸,牵着她的手,摸了又摸“爹娘可算是等到你这下,终于能安心了。”
“安心去吧,不要担心我,”花又青笑,“我和你们说,我现
她不想哭,可还是止不住眼泪啪嗒。
好久,吸一口气,花又青才笑“我现
金父终于笑了“那就好。”
话音未落,只见天际生了新日,阳光一晒,眼前景色一点一点消散。
几个执念所凝结的身影,也渐渐变得半透明,眼看花又青笑容再也维持不住,还是大师姐笑了笑,揽过花又青肩膀,慢声细语,送她回房间。
“回去吧,”大师姐说,“回去,莫留恋过往啊,往前看,你的前路一片灿烂。”
花又青被她带着往房间中走。
不多时,大师姐只身走出。
阳光初升,散落大地,傅惊尘为“大师姐”所做的化容术彻底消散,渐渐露出真容。
白衣翩翩,是方回燕。
一夜未睡,他刚接到傅惊尘消息,便急急往这边赶。
“我先前没有骗过青青,今天这是头一回,”方回燕叹息,看着渐渐露出真容的傅惊尘,皱眉,“你要我幻成大师姐的模样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找王不留
和青无忧扮成青青的亲生父母你是怎么想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是说,解不开她的心结,18”傅惊尘说,“你先去屋里守着青青,刚刚给她用的镇定术法至少能让她再睡三个时辰,现
方回燕点头,回房屋。
他离开后,金母往旁边挪了几步,小心地看着他。
金父说“这么多年,是你一直
傅惊尘本欲取了干净水再入房间,闻言,停步,转身,眯眼看他。
金父、金母的身体
两位背微微伛偻,看过去,都是干瘦的、衰老的普通人。
“是我,”傅惊尘说,“青青很好,终有一日会得道成仙”
“我不懂这些,”金父摇头,“我只想她天天开心,能吃饱饭,不要再饿肚子。”
金母笑“今天你能找朋友这样帮她我很放心,好好对倾倾啊”
“傅惊尘”
蓦然的声音,打断傅惊尘。
他猛然转身,看到气喘吁吁奔来的“金父”“金母”,那是叶靖鹰亲手为他二人化成这般模样的王不留和青无忧,一前一后地跑过来。
扮作“金父”的王不留累得满头大汗,嗓门响亮“我们没来晚吧”
傅惊尘一顿,转身看。
初升日辉晒干叶尖朝露。
两位身材伛偻的老人,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