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gi怎么会在这里!
挡在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前面的松田阵平几乎立刻想要躲到阴影中,又反应过来现在门口的卷帘已经拉下,外面是看不见的。
而他面前的两个劫匪,其中那个矮个子、也就是一开始在门口和他对视的那个劫匪,还在焦虑而神经质地不断地摩挲手里的枪。
嘴里不停地喃喃:“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们明明算过时间的。”
松田阵平也觉得出警太快了,就算是有人在一开始就报了警,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到达现场,除非此刻本来就有很多警车在外面巡……
松田阵平思绪一顿,忽然窒息。
惊动了警视厅,让他们全城巡查的,当然是他放在警车里的炸/弹。
为什么是萩原在外面喊话,大概是因为他们是最早到现场的一批,估计再过十分钟,这里就要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是了。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进来的时候,这五个劫匪已经控制住了现场,用胶布绑上了大部分人的嘴和手脚,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阿笠博士他们也已经被绑住了。
此刻警察的声音同样引起了被劫匪挟持的人质们的骚动,不少人唔唔叫着扭动身体。
“都给我安静点,”两个正在巡视的劫匪里发出大喝,有个穿衬衫戴眼镜的男人不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就被狠狠一脚踹倒,这下谁也不敢动了。
但即使如此,逼迫着职员装钱的那一个劫匪声音也越来越急促。
不对劲,这些家伙有渠道搞到二三十万日元一把有价无市的的冲.锋.枪,心理素质却比新手还差。
就算萩原研二可以暂时安抚住,但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做过要和警察交涉的准备。
等下警察越来越多,他们很可能受刺激之下直接对人质开枪,情况就无法挽回了。
“喂,你们两个还愣住干什么,快把他们三个绑起来。”其中一个巡视的劫匪大吼一声。
松田阵平垂眸,在不伤到人质的情况下解决绑匪,然后在不被萩原研二的发现的情况离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缓慢地吐了口气,在两个劫匪逼近的时候,转身在把那个叫工藤新一从身后拉出来,扔给两个劫匪。
“把他绑起来,那个年纪大点的留着有用。”
工藤新一猝不及防被扔出去,又听到这句话,茫然地瞪大了眼睛。
“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要不要听听你在说……”
在他侧面,那个矮个子劫匪立刻拿枪指着神奈先生,但还没说完,声音就僵死在了喉咙里,黑色头套外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瞳孔中满是震惊。
工藤新一眼皮一跳,难道、不会吧……
他顺着矮个子劫匪的目光仰起头,戴墨镜的卷发青年正抬起手,鲜红的的炸.弹遥控器招摇地袒露出来。
他就这样举着手,直到其他四个劫匪都看过来后,冷淡地扯了扯唇角,不紧不慢地说,“现在,要听我的吗?”
“还是你们想永远不用再听人说话?”
“开、开什么玩笑,假的吧……”那个矮个子劫匪声音颤抖着说,“哪里有炸弹?”
工藤新一几乎要同情他了,“就在劫匪叔叔你刚刚踢开的箱子里哦,要不要打开看看呢?”
那劫匪的手颤抖了一下,看起来快要晕过去。
“男孩,你很有胆量啊。”
姓氏是神奈的青年低下头,居高临下的俯瞰带来更强的压迫感,但工藤新一却奇怪的不感到害怕。
“是你吧?”他装作不安地小声确认,“我看见了今天的新闻,有个袭击警察的炸弹犯,外面的警察那么多,其实一开始是在找你吧。”
是你吧?那个和阿笠博士私下见面、连爸爸都让他帮忙说谎骗过来家里询问的警察的神秘家伙。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松田阵平承认了,附带一个相当凌厉的警告眼神。
被他恐吓的少年抖了抖,略带稚气地慌乱地后退:“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要杀我。”
我会帮你保密的。
他眼里这样写着。
松田阵平看懂了,他心情复杂地重新抬起头面对劫匪,先将这个过于聪明的孩子放置一边。
而这时候,剩下几个劫匪已经围了过来,只有不敢回头的人质们还在面前僵硬地坐在地上。
确认了炸弹和新闻后,已经没人再去管能不能抢到钱了。
“你不可能引爆的,距离这么近,你自己也会死……”似乎是领头的劫匪声音沙哑地说。
“是吗?”
松田阵平隔着墨镜盯住了他,看似冷峻的气场中,混乱和危险无端生出,以一种铺天盖地让人无处可逃的气势沉重压下。
本来觉得他只是演戏的工藤新一,心脏忽然狂跳起来!
真的是假的吗!他真的不会直接把自己连带其他人一起炸死吗?
他,清醒吗?!
无声而危险的对峙中,劫匪的头套上有汗渍渗出,而黑发微卷的青年,却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将遥控器调转到他们的方向,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停!!!停下!”领头的劫匪声音骤然拔高,尖利到破音!
看见他的手指悬停在鲜红的按键上的,才近乎虚脱地重复:“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工藤新一的心情也如同坐了一趟过山车,紧绷的神经蓦地松懈,恍恍惚惚地飘落实地。
但即使如此,他的大脑依然努力地转动着,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什么犯罪分子吗?
阿笠博士,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还有爸爸,你推理出来他不是坏人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他的精神状况可能不够稳定?
年仅十二岁却承受了太多的工藤新一就这样沉默地思考着,沉默地看着这个卷发戴墨镜的青年往脸上扣了一个口罩,又带上一顶鸭舌帽。
就毫无违和感的融入到了劫匪当中。
外面,萩原研二放下喇叭,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神情凝重地对目暮十三道。
“目暮警部,已经五分钟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完全不像是要交涉的样子,我觉得不太对劲。”
结果这时候,银行的侧门忽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