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宫宴。
往常参加宫宴,慕夭都是跟爹娘坐
端坐
作为皇后,实不该太过小心眼,即便那些贵女有意引起赵祎的注意,她也不该把情绪写
可一想到有人想背地里勾引赵祎,她就耷拉着小脸,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赵祎靠过来,给她的食碟里加菜。
慕夭攥攥帕子,小声道“我看见有人冲你搔首弄姿。”
借着长几上铺设的锦布,慕夭踩他一脚,“你掐疼我了。”
赵祎勾唇,给她夹了一颗肉丸,“回去给你揉揉。”
这时,大臣们携家带口上前敬酒,慕夭笑得明艳如花,看起来很是端庄大气,一点儿也看不出小女儿家的情绪。
轮到楚家人时,枢密使把楚宁儿带到跟前,笑着让她为帝后敬酒。
楚宁儿面露难色,实不想谄媚巴结,迟缓半晌也没有敬出一杯酒,换来兄长不善的目光。
慕夭不动声色地睨了枢密使一眼,视线交汇时,女子眼底带着浓重的不满和冷意,愣是让指挥兵马千军的枢密使觳觫一下。
心道,不愧是汴京小辣椒,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赵祎揽了一下慕夭的肩膀,“皇后,楚家小姐
慕夭不想
楚宁儿回手,交叠于身前,很是无地自容,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即便是后宫妃嫔,也与妻的分量不同,她自小接受世家礼仪,又淡泊名利,怎愿
余光瞥向坐
铩羽而归,枢密使狠狠剜了楚宁儿一眼,拂袖回到座位上。
见状,慕夭浅勾唇角,将楚宁儿带到了屏风后。
挥退宫侍,慕夭开门见山道“楚小姐有何难处,但说无妨,本宫会掂量着如何帮你。”
没想到慕夭会主动同自己聊开,楚宁儿低垂着头,柔声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确实不愿入宫,但家兄强势惯了,臣女没甚本事,只能听之任之。”
枢密使的手段,慕夭是知晓的。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楚宁儿又是个坦率性子,皇后自然愿意出手帮她。
“楚小姐可有心仪之人”慕夭倚
楚宁儿抠了抠掌心,没有接话。
不回答就是有了。
慕夭挑起黛眉,拉着她坐
楚宁儿摇摇头,脸颊浮现两朵红云,含羞带怯,可就是只字不提那个男子姓甚名谁。
宫宴结束时,慕夭有些微醺,被赵祎抱回寝宫。
汤池中旖旎,慕夭感觉呼吸不顺,几次想要爬上池边,又被身后的人拽回水里。
深夜相拥,熨烫彼此的心。
“祎哥哥。”
慕夭面色陀红,醉眼迷离,一声声叫着身侧的男子。
赵祎扯过被子盖
借着酒劲儿,慕夭用软软的指尖描摹他的面部轮廓,“祎哥哥真好看。”
这话她已经
慕夭窃笑,往他怀里拱,“那我是不是你见过最好看的”
“是是是。”赵祎连拍她三下,闭眼笑了笑。
饮酒后,慕夭喜欢开窗睡觉,秋风灌入室内,感觉有些寒凉,也正好让两人紧紧依偎。
慕夭喜欢嗅赵祎身上的松香,尤其是沐浴过后混合着皂荚的清香,比酒水还让她沉醉。
“祎哥哥。”
“祎哥哥”
身侧无人应答,慕夭以手肘支起上半身,醉醺醺地拍拍他的脸。
睡着了。
她笑嘻嘻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酒意上头,忽然觉得男子蓄须会更阳刚俊美,于是自作主张,爬下床去取笔墨
翌日寅时,赵祎从睡梦中醒来,抬手捏了一下眉心,转眸看了一眼睡熟的小皇后,薄唇微掀。
外面守夜的徐贵听见动静,躬身走进来,低眸道“老奴服侍陛下更衣梳洗。”
赵祎掀开帷幔走出来,端的是器宇轩昂,谁见了不得赞叹一句俊美无俦啊,可徐贵抬眼细看,虎躯一震,不停地眨眼睛,再抬眼看去,怎么看还是那样。
“陛陛陛下。”
“嗯”
“您您您的脸。”
赵祎蹙眉,走到铜镜前,当瞧清镜中的自己后,登时瞠了一下长眸。
镜中“胡子拉碴”的男人是谁
凤床上传来一声娇笑,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赵祎反应过来,摆下手,示意徐贵先出去候着。
虚惊一场,徐贵抹下额头,抚了抚突突乱跳的心脏。也就是皇后娘娘有戏谑陛下的胆子啊。
不过细思极品,陛下多年来一直浅眠,别说
珠帘拂动,还未与日光相映,此时天色昏暗着,不急于梳洗用膳。
赵祎走上前,将帘子挂
“你做的”
慕夭隔着凤衾笑道“不是。”
随后,她掀开被子,装作一副无辜模样,懵楞地盯着男人的脸,捂嘴道“祎哥哥怎么一夜长出胡子了”
赤脚站
赵祎闭闭眼,抬手掐住她的腰,将人托下床铺。
双脚腾空,慕夭立马勾住脚腕,趴
算作惩罚,赵祎狠狠拍了她后面一下,拍得小皇后“嗷嗷”叫。
将人压
慕夭赶忙赔笑“哪儿都错了”
“还淘气吗”
“不淘气。”慕夭仰面盯着他,弯起眼睛,“温婉,我以后都要温婉。”
温婉这个词儿跟慕夭实
要不是去上早朝,他肯定把她扔
慕夭点头如捣蒜,“我记住了,哥哥快去洗脸。”
看着赵祎走向屏折,慕夭从桌子上坐起来,冲他背影吐舌头,可没想到,男人突然回眸,吓了她一跳。
见她鬼鬼祟祟,赵祎又走过来,“适才作何了”
慕夭摊手,“我什么也没做,你怎么冤枉人”
赵祎掐住她的下巴,揪住她的舌尖,“再敢偷偷吐舌,我就给你揪掉。”
“”
慕夭哼唧一声,像小兔子一样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开他的手,可男人就是不松手,她感觉舌尖都麻了。
“我错了”
含糊的话语从檀口冒出,带着“委曲求全”。
赵祎松开手,
慕夭努努鼻子,跳下桌子,跟着他走进屏折,“我帮哥哥更衣。”
话刚落,人就被赵祎推了出来。
让她更衣,还不够添乱的,这早朝还上不上了
慕夭哼哼两声,趴回床榻,单手托头盯着屏折,心想今儿白天就让人将屏折换成半透的屏风,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窥视美色了。
等赵祎换上龙袍走出来,一副如画好皮囊让慕夭看愣了,不自觉舔舔嘴巴。
见她如此,赵祎失笑,为她盖好被子,“天色还早,再睡会儿。”
慕夭勾住他的腰封,可怜巴巴盯着他,“今晚还会过来吧”
赵祎轻轻掐开她的手,“会过来,还要拾你。”
“”
慕夭打个滚,把头缩进被子里,
冲着拱起的被子拍了一下,赵祎转身走出珠帘。
屋里安静下来,慕夭露出脑袋,捂嘴偷笑。昨晚她醉意上头,是真的觉得男人蓄须更好看,才会给他的下巴上添了几笔。
“哼。”慕夭伸个懒腰,掏出纸笔,趴
入夜,赵祎忙完手头事,来到皇后寝宫,见拔步床上悬着几张画像,眉梢一抽。
“慕夭。”
慕夭躲
赵祎伸手去逮她,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瞧瞧她画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连他十分之一的容貌都没画出来。这些画要是让外人瞧见,不知要笑话谁呢。
慕夭双手背
赵祎提步去追,两人围着圆桌追逐,惹笑了珠帘外的徐贵。
徐贵不得不佩服皇后娘娘,也只有她能让陛下完全释放另一面。
没一会儿,慕夭就被赵祎拎住了后脖领,压
慕夭顺势搂住他的腰,巴结道“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女子吧。”
赵祎冷脸,“我打算给你也作一幅画。”
这还不简单,慕夭点头,“成啊,哥哥一定要把我画得美美的。”
赵祎嗤笑,附耳道“那你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夭夭哥哥怎样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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