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军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下来,“那我送你回家。”
自行车就放
周家就
“我回到家了,你也回去吧。”周秀秀站
“那我走了。”田军蹬了一路自行车,热得脸上全是汗水,听了周秀秀这句话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都到门口了,她怎么不请他进来喝杯茶
周秀秀很随意地说,“再见。”
田军只好骑着自行车走了。
他回家拿了两瓶米酒和几样小菜,出去找朋友喝酒,喝到一半借着酒劲诉苦,“你说我每个节日都给她家送礼,还带她去看电影到饭店吃饭,可她为什么不冷不淡的,连到了门口都不愿意请我进去喝茶”
朋友咂咂嘴巴,舌头有些不利索的感觉,“那还不是因为她对你不上心要对你上心了,肯定就像我老婆那样,这也管那也管,太阳大了怕晒着,风大了怕冷着。”
田军吊起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别胡说八道”
“跟你一场兄弟才说实话,你不信就算了。”朋友觉得周秀秀就是骑驴找马,都谈了半年还不结婚,
可奇怪的是田军偏偏喜欢这种调调,不能不说两人一个愿打愿挨,就这么天生一对,作为朋友,他还是少说一点吧。
免得两人真的到最后结婚了,他讨不着好。
周家。
周舅妈正
“妈,我看电影的时候遇到陈嘉嘉了,还有她的老公。”周秀秀说。
周舅妈很惊讶,“遇到嘉嘉了呀怎么不让他们到家里坐”
说起这件事周秀秀就一肚子气,“她哪能看得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田军好心好意请她吃饭,她
倒好,说没有江南百花鸡、菊花水蛇羹就不去。”
“江南百花鸡、菊花水蛇羹”周舅妈复述一遍,“这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是什么呢”周秀秀撇了撇嘴。
她怀疑这些菜名是不是陈嘉嘉胡乱编造的,否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呢
周婆子听到她们的话,拄着拐杖从客厅走出来,“秀秀,你怎么这么傻菊花水蛇羹是一道时令菜,你看现
周婆子刚嫁进周家的时候,家道还没有中落,但江南百花鸡和菊花水蛇羹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这两样菜一来考验厨师的功力,二来也要看物候。
就像现
周秀秀明白了,陈嘉嘉这是摆明了不想跟她一起吃饭,才这么故意刁难她。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
周舅妈吓了一跳,“我觉得田军挺好的,家里有钱,对你又死心眼。”
“他家里有钱,可那是去做倒买倒卖生意赚回来的,我就想嫁个吃国家粮的,无论他
周婆子说,“你这孩子真不会想,田军可比那些人强,那些人拿的是死工资,每个月过得苦哈哈的,田军家有钱,你嫁过去就能吃香喝辣,还有什么不好的”
周秀秀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可我不喜欢他。”
“我跟你阿公成家前没有见过一面,这一辈子还不是就这么过了”周婆子摇摇头,“现
情情爱爱的有什么用,最实际的就是钱。
周婆子觉得,周秀秀现
没钱的苦日子太难受了。
“不跟你们说了,你们都不明白”
周秀秀气得跑回房间。
“秀秀”周舅妈没想到周
秀秀说走就走,又转头对周婆子说,“如果秀秀真看不上田军,那不如就算了吧,以后让天福帮忙
周舅妈觉得
周婆子冷笑起来,她一笑,周舅妈就忐忑起来。
她生得不高,穿着一件扣颈的旧式对襟衫,头
“让秀秀和田军处对象,那是天福的意思,”周婆子慢条斯理地说,“你最好跟天福好好商量。”
运输队油水多,尤其去一趟海市,可以顺带捎回羊毛围巾音机之类的物品,这些物品质量好,广受淮阳人的好评,放到黑市里卖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周天福年纪也大了,运输队的工作迟早得交给小儿子去干,如果周秀秀能嫁给田军,那么两家人的利益就捆绑
“可他出差
“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周婆子意味深长地说,“你要知道,她年纪还小,父母就得负起责任,为她做出最好的选择。”
周婆子拄着拐杖进屋去了。
周舅妈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以前周婆子逼小姑子周秋棠离婚再嫁也是这样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那时候陈为民领着陈嘉嘉过来,连院门也进不了,周婆子把门锁了。
父女俩便守
周秋棠要跟着丈夫女儿回家时,周婆子非常生气,扬言要断了母女关系。
可是当知道了陈家
现
离开电影院以后,苏竟和陈嘉嘉又到人民公园的人工湖去划船。
这几天天气好,湖边的杨柳早已
经抽出崭新的绿芽,陈嘉嘉看着岸上风光,但岸上风光再好,也不如和她面对面划桨的男人好看。
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你可要小心划,我不会游泳。”
苏竟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我们现
“这里不是还有你吗我知道你水性很好,上次
他松了一口气,“你下次可别吓我了,船可以不划,但老婆只有一个。”
“放心放心,你没有这么容易换老婆的。”陈嘉嘉很有信心。
“别胡说。”
划完船,又到百货商店买东西,他们这才回家吃午饭。
刚到楼下,上空便有个物体呼啸着砸下来,恰好落
这是一个空药瓶,玻璃做的,现
如果苏竟走快一步,恐怕开花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陈嘉嘉抬头看去,恰好李叔叔也从四楼阳台探出头来,“刚才有声响,是怎么回事”
陈嘉嘉蹲下来,仔细地打量地上的瓶子,“刚才有人从楼上扔瓶子,差点砸中我们了。”
李叔叔指指楼上,“这肯定是他们家扔的,我刚才还以为他们家又扔鸡粪下来,才出来看看,谁知道扔的是玻璃瓶”
玻璃瓶和鸡粪不一样,鸡粪最多恶心恶心人,玻璃瓶可是会砸伤人的
陈嘉嘉隔壁的伯伯也站
陈嘉嘉家里静悄悄的,估计陈为民和周秋棠出去了。
五楼传来罗阿姨的怒骂声,“姓李的你说话要有证据,谁扔鸡粪,谁扔瓶子了,你哪只眼看到了”
一楼楼道那里有破旧的扫把和垃圾铲,陈嘉嘉将瓶子碎片扫了,然后走上楼。
“你想做什么”苏竟跟
她边爬楼
梯边问,“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站
“当然。”苏竟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宇冷峻,一双眼睛如海一样深邃,不由得让人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出自内心的。
陈嘉嘉一鼓作气爬上五楼,然后敲谢家的门。
谢家为了省钱,门口只有一扇木门,没有装铁门。
“谁啊”罗阿姨开了门,警惕地看着陈嘉嘉,“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吗,瓶子不是我扔的”
陈嘉嘉示意垃圾铲里的玻璃瓶碎片,“你的东西,还给你。”
“你真是乱来”罗阿姨说着就要关门。
苏竟一手挡住,然后稍微用力,门就被推开了。
陈嘉嘉手一翻,将垃圾场里的玻璃碎片全部倒
“你放屁,这药瓶不是我扔的”
“二楼和我家没人,而我昨天才看到你从医院里拿药回来,和这瓶一模一样,”陈嘉嘉指了指屏风上的药瓶子,“你看,就放
罗阿姨又羞又恼,只恨老公孩子不
真想不到这陈嘉嘉看起来文文静静,疯起来这么吓人。
“你不是没有受伤吗”
“所以我现
苏竟抿了抿唇。
陈嘉嘉无视罗阿姨想杀人的眼神,把垃圾铲和扫把一,“苏竟,我们走。”
“好。”
回到家,苏竟关上门,声音有些迫不及待,像是想要确认什么,“嘉嘉,你刚才是
陈嘉嘉讶然,“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可不想轻易换老公。”
就是因为差点砸到苏竟,她才会这么生气。
他轻轻地环住她,“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你不觉得我太凶了吗”
“不
会,”他笑了起来,怀抱温柔而坚定,“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