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提前回港城
当然是看到形势不好,想溜之大吉了。
郝厂长找了一辆车送他们回仓库。
回仓库的路上,金翻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好好地来鹏城出差,顺便
局面似乎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了。
对面四个人一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和桑德斯,他的压力很大。
陈嘉嘉一直盯着苏竟脸上的淤青,终于忍不住小声问,“痛吗”
“不痛,反正我也没吃亏。”苏竟安慰她。
桑德斯估计比他还严重。
郝厂长等人很贴心地让出个位置给久未谋面的小夫妻说家常。
陈嘉嘉说他们来到绿园宾馆,
于是他们又火急火燎地赶到牛湖桥。
幸亏郑师傅这会儿没有活儿干,能开着大卡车跟他们东奔西跑,要不陈嘉嘉和郝厂长到处奔波估计够呛。
苏竟也说起他们今天的遭遇,当听到他跟桑德斯打了一架进了派出所,陈嘉嘉倒吸一口冷气,小手不由得搭到他的手臂上。
她心里一动,转身跟郝厂长小声说两句话,王师傅
郝厂长点点头,低声叮嘱两句,然后扬声对郑师傅说,“老郑,知道邮电大楼怎么走吗”
郑师傅大嗓门,“当然知道,待会儿我们会经过邮电大厦。”
郝厂长打开公文包,撕下两张纸,飞快地写,“兹有我厂”
落款是“淮阳县棉纺厂”,盖上大印。
一式两份,一份交给陈嘉嘉,一份交给苏竟,郝厂长叮嘱他们,“你们小心。”
金翻译一直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作,听到郝厂长问郑师傅邮电大厦的事,好奇得百爪挠心。
他没来过几次鹏城,不知道这邮
电大厦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的。
陈嘉嘉到邮电大厦便跟苏竟下车,然后两人分道扬镳。
邮电大厦虽然名为大厦,其实只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里面人不多,大多数是寄包裹和包裹的。
她跟工作人员说明来意,然后递上证明信,工作人员这才带着她到一边办手续。
“我
陈嘉嘉登记好自己的信息,又交了两百块钱用作预付话费,然后开始守
她付钱的时候,手都
两百块钱相当于她差不多四个月的工资了,购买力惊人。
而国际长途一分钟要十块两毛,这打的不是电话,而是金子啊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电话终于接通了,听筒那边传来一个英文女声,“这里是安德鲁兄弟公司。”
虽然对方可能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陈嘉嘉还是换上笑脸,“你好,这边是淮阳县棉纺厂。”
郝厂长一行人回到仓库,
“郝厂长,你们回来就好了”
苏竟跑去追桑德斯和金翻译了,郝厂长和陈嘉嘉来到仓库后又走了,他跟郭师傅两个人
郝厂长听了起一身鸡皮疙瘩,“别这样,我太不习惯了。”
说得何师傅老脸通红。
偌大的仓库里,堆满了零件箱子,新的零件有一股特别的松香味道,好闻又不呛鼻。
一行人
不用说,金翻译和桑德斯就是势单力薄的那一派。
桑德斯不屑地看着对面的人,嘴巴动了动想说话,但对上郝厂长看似和蔼可亲又
郝厂长没想要跟他们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金翻译、桑德斯,你们是我高薪从港城请过来的,为什么没有
完成约定好的任务,突然就走了”
即使听到自己的名字,但桑德斯依然当没听到似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金翻译似乎受到了奇耻大辱似的,差点跳了起来,“当然是因为苏竟他羞辱了我们”
王师傅看金翻译的眼神就像
如果王师傅以为金翻译会因此感到愧疚,那就大错特错了,金翻译可不是这么要脸的人。
他狡猾地说,“那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但苏竟冤枉我们
“如果你们没有想过
眼看要升级为打嘴仗,郝厂长制止他们,“我不接受这样的说辞,我们签了合约的,如果你们提前走就是毁约,到时候我会要求你们公司按合约规定双倍赔偿,金翻译,你告诉桑德斯。”
金翻译只是安德鲁兄弟公司的一个普通职员,无法看到合约的具体内容,他和桑德斯拒不履行合约,离开酒店准备通过牛湖桥过关回港城,就已经构成毁约了。
金翻译磨磨蹭蹭地将郝厂长的话翻译成英文。
桑德斯明显着急了,“金,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如果毁约的话会双倍赔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金翻译用英文回答,“我不知道啊”
郝厂长
可惜金翻译和桑德斯因为个人利益,迟迟无法将这些零件组装成成品,使得它无法
郝厂长也不着急,
现场看金翻译和桑德斯狗咬狗一嘴毛。
金翻译心急如焚,想说服桑德斯继续给苏竟他们培训。
虽然做翻译能挣不少钱,但他平时喜欢过大海到奥门玩两把,赢少输多,根本拿不出钱进行双倍赔偿。
无论金翻译怎么劝,桑德斯都不肯留下来,原因很简单,他觉得苏竟已经侮辱了他身为应国人的自尊心。
想要他继续给这些华夏人培训,可以,首先苏竟要给他道歉。
桑德斯用英文提醒,“回到港城以后你和我都不说,有谁知道我们曾经想要半路跑回来”
金翻译瞪大眼睛。
妙啊,只要矢口否认,棉纺厂的这般人就拿他们没办法。
于是他心里有了底气,跟郝厂长转达桑德斯的要求。
“想要苏竟道歉”郝厂长皱眉。
这要求,别说年轻气盛的王师傅,就是老成持重的何师傅他们也露出恼怒之色。
这班人简直给脸不要脸
郝厂长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依旧
这一考虑,就是一个多小时。
金翻译有些不耐烦了,“郝厂长,你考虑好了吗苏竟什么时候给我们道歉”
“我为什么要给你们道歉”
苏竟出现
郝厂长眼前一亮,苏竟终于回来了,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苏竟走进来,向金翻译和桑德斯展示手上的纸张,“还认得吗,这是你们的住宿登记表。”
经这么一提醒,金翻译记起来了,今天他和桑德斯办理退房手续时,还
桑德斯听不懂苏竟的话,但不妨碍他
苏竟说他们想做手脚,还有他们反诬告苏竟,不过是口舌之争,而登记表上的签名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他们怎么就没想起来,退房时还傻愣愣地
现
苏竟他们听不懂英文,但也看得出桑德斯暴跳如雷,把金翻译骂得狗血淋头。
金翻译强忍着恼怒,陪笑着解释。
最后,两人达成约定。
金翻译说,“郝厂长,桑德斯现
“那可不行。”
陈嘉嘉刚来到仓库,就听到金翻译的这番话。
她从邮电大厦一路搭便车回来,花费了不少时间,没想到刚好赶上了。
苏竟眼观周围,从靠近门口的位置搬来一张椅子。
金翻译瞪大眼睛,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苏竟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会给领导拍马屁,而且还毫不避讳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苏竟用衣袖往椅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然后那个叫陈嘉嘉的女人就理所当然的坐了上去。
金翻译有些傻眼,怎么不是郝厂长坐
陈嘉嘉坐下来,感到身上轻松了许多,苏竟又拿水壶过来,“别急,先喝点水。”
别人不心疼她,他心疼。
陈嘉嘉弯弯眉眼,喝完水以后才对金翻译说,“以前的事情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们消极怠工、又想额外赚一笔钱,还想提前回港城,这三件事你们公司都不知道吧”
金翻译敷衍,“这些稍后我们会跟公司报告的。”
陈嘉嘉信他个鬼,金翻译可不像有这么高觉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