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约好了跟客户见面的季云也是稍微准备了一下,为了显示自己重视,季云还专门学了几句满语。
比如你好“西塞运”,早上好“额尔德塞恩”,欢迎光临“耳德布么嗯呃了布喽”。到时候准备来一下,显示一下诚意,毕竟这些人是出了名的好面子。
第二天一早,季云吃过早饭后就到了锦绣阁,员工也都知道今天有大客户来,里外打扫的是干干净净,一个个精神饱满,季云也是很满意。
先进了办公室,赵锦臣跟蒋师傅也已经到了,给两位打了招呼后,季云也开始跟着一起慢慢品起了茶。
从八点半等到约好的九点,直到快十点了,一会人才慢慢悠悠的进来。
“呦~黄爷!这地方看着还不错,有点意思。”
“是不错,听说这季老板,也是玉器行里的龙头人物了,小小年纪不简单啊。”
“黄爷您谬赞了,跟你比起来,他还是差的远啊。”
一行三人,都穿着闪亮的绸缎做成的马褂,底下穿着牛仔裤,脚上穿的都是福联升的千层底的老北京布鞋,脑袋背后留着一根油光水滑的辫子。
一个年龄看着五十岁上下,也就是那位打头的黄爷,还有两位都是三十岁左右,跟在这位黄爷背后。
季云等了半天,这群人也没到,也就出来大厅里转转,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副场景,虽然说尊重民族差异吧,但怎么说呢,这副打扮委实有点“复古”。
“你好,三位。我是锦绣阁的老板,季云。”季云打不走上前去,主动伸出手,准备跟人家握握手。
结果等了半天,一个伸手的都没有。
“您吉祥,季老板。”
就在季云把手收回来的时候,三人又突然拱手下腰,还挺整齐,给季云整得一蒙。
“吉祥,吉祥。”季云也赶紧拱手。
“耳德布么嗯呃了布喽”,季云又来了一句,自己准备的满族语。
结果三人是一脸懵逼,全都没听懂季云在说什么吗,一脸疑问的表情。
季云也是又有点懵,这咋回事,是自己学的满语不标准还是咋,不应该呀,跟着练了好几遍,应该没啥问题。
“季老板,您这刚才说的是?我们几个都是老北京,不太懂洋文,您见谅。”说着,这位黄爷身边的中年人又拱了拱手,一副你搞什么鬼的样子。
“您三位,是满族吗?”季云疑问道。
“当然了,季老板,这位黄爷,满洲正黄旗,爱新觉罗氏。”
“这位,那先生,叶赫拉拉,满族正蓝旗。”
“我姓吴,钮钴禄氏,镶黄旗。”
“这要搁以前,季先生,不是跟您开玩笑,您见了我们,那可都得跪着说话。”这人一脸的得意,看的季云是越来越火大。
“是吗?那我还得感谢你让我站着咯。”
“吴爷,胡说什么呢。季老板,您别生气,老吴这嘴就是这样,您多担待。”
季云心想,你算是哪个呀,这个爷,那个爷的,特么大清早亡了,在这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新中国那会你怎么不出来牛逼呢,吓的连姓都改了,真是改革开放,什么妖魔鬼怪都开始往出来蹦了,连句满语都听不懂,这个旗,那个旗的。
“小李,带着三位先去办公室。”季云叫到旁边的一个店员。
先让这帮人进去看看吧,自己实在是懒得跟这三人打交道。
又在外面待了半天,季云感觉这几个人应该也看的差不多了,准备进去跟他们谈谈价。
一进门,季云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赵锦臣在一边喝茶,也没搭理这三人,留下蒋师傅一个人一脸尬笑的陪着这三人。刚才那位黄爷大拇指上戴着自己那枚扳指,正滔滔不绝的给一帮人讲着自己家族的牛逼历史,见季云进来,一指季云。
“季老板来了,坐,我刚才正讲到我们爱新觉罗的一些密事,正好你也一起坐着听听,长点见识。”
“这倒也不必了。”
季云看这场面就有点火大,走上前去,直接从这位黄爷手上把扳指拿了下来。
“黄爷,相信东西你也看的差不多了,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咱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吧。”
这位黄爷被季云搞得也是有点尴尬。
“季老板,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您给我,也算是物归原主。您看这样,就当我们爱新觉罗家欠你一个人情,你看如何?”
“季云差点都笑了,什么意思,想白嫖,这脑子真的没问题吧。”
“我看不怎么样,黄先生,这件扳指的价值你也知道,乾隆御用,外面怎么着随便也得几千万了,咱们也不熟,您这个面子恐怕我还真给不了。”
“季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黄爷的面子,还不值几千万了。”刚才那个姓吴的又开始一副主辱臣死的奴才模样。
“黄先生,我再问一遍,这东西,您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您要是不要,我们这里也挺忙,您看您要不就,上别家再看看。”
季云也是一点都不想跟这些人纠缠了,要就掏钱,不要就赶紧滚蛋,搞什么皇子皇孙那一套。
“要当然是要,不过这个价格方面,季先生你看,能不能稍微。”这位黄爷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当然,您黄爷毕竟是皇子皇孙,这扳指又是您祖上的东西,给您也算物归原主,这样吧,这东西市场估计六千多万,实际买也得五千多万了,但是看在您的份上,四千五百万,我就只能让道这一步,真的没法再谈了。”
“您要是要您祖上的东西,看您黄爷这打扮,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要是您也实在是没有把祖宗东西收回去的想法,我也不强求。”
季云直接来了个高抬高放,你不是爱装皇亲国戚嘛。好,我就认你这个皇亲国戚,不但认,我还给你这个皇亲国戚面子,看着你怎么谈,这个钱是到底拿不拿。
这边黄爷脸角也是一点点微微抽搐,这东西实际市场自己也打听过,最多也就是三四千万到头了,五六千万是哪来的。
自己本来的准备就是,装装样子,看能不能唬的住季云,就是唬不住,价钱也能低点,没想到这个死孩子价钱是一点都不让,还顺着自己的话茬,把自己抬这么高。
现在就是自己想把姿态低下来,那也是没有办法。
“季先生,到也其实说的是实在,黄某我,承情了,承情了。”这位黄爷拱拱手,看样子是在做着极大的内心斗争。
“四千五百万,就四千五百万。”季总,咱们签合同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您大气,黄爷,不愧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季云也是没想到,这位黄爷还真能硬撑,不过没关系,钱到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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