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煞气的崔俣呆愣
殿下难道不应该气愤自己识人不清,差点害了殿下的性命吗
如此将自己的罪过轻拿轻放,究竟寓意何为
是担忧自己不能为他所用,还是想要以此来拉拢自己
崔俣想不明白,心中思绪万千。
不外乎崔俣如此谨慎,实
季青临却只以为崔俣没有听清楚,便又再次重复了一遍,“不知崔将军可否愿意教我练武如此,我也不必事事倚靠影卫的保护了。”
崔俣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和一双璨若星辰般的眼眸对
那双瞳仁比旁人的要更加深邃一些,但却灵透清澈,似揽着明月光华,当他望向人时,神态坦然又真挚。
君子坦荡,不外如是。
崔俣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殿下想学自然可以,不过这得需要等将张修尧一事处理以后才行,不知殿下”
“我不急,”季青临轻笑着摇头,随后又补充道,“将军的事务,将军自行处理便是。”
他初来乍到,崔俣愿意认下他这个太子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雁门关
崔俣只
对于传言中所说的太子殿下温和善良,任人唯贤,崔俣总是不置可否的。
毕竟深宫之中性命如草芥,权帛动人心,哪里来的真正纯良之人。
但今日一见,崔俣有些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太子殿下足智多谋是真,温柔良善也不像是假的。
崔俣将手里的两柄弯刀交于旁边的副将,带着满心的虔诚对季青临行了一个军中礼仪,“微臣,领命。”
安排季青临等人
雁门关时不时的受到胡人的骚扰,城墙总是被破坏,谢展鸿一家三口都被
漫天黄沙中,谢展鸿几乎快睁不开眼,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后面是高不可攀的城墙,一前一后两处绝境将他夹击
来到这里的人不是犯下了大错的罪人,就是被捕获而来的胡人战俘,他们白天黑夜的修筑防御工事,几乎没有能够休息的时候。
谢展鸿抬手揉了揉被沙子迷了的眼,心中涌上了无的后悔和悲哀。
他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明明作为北齐皇室和崔俣将军唯一的联络者,他并没有吃太多的苦头。
可就为了那么一点的蝇头小利,将自己和家人连累至此
“啪”
只不过稍稍走神了一瞬间,谢展鸿便被狠狠的抽了一顿鞭子,单薄的衣衫被抽的破碎不堪,黄沙和污血混合
刻骨的痛楚让他神情扭曲,张大嘴巴想要
他终将如此,不人不鬼,受折磨的活着。
就
崔俣派人搜查了张修尧的府邸才知道,那些胡人杀手之所以这么听从张修尧的吩咐,竟然是因为他们都被他喂下了毒药,此毒每七天吃一次解药,毒性便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可若是到了时间没有服下解药,便会直接一命呜呼。
如此狠毒之法,让崔俣不寒而栗。
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伴随着张修尧书房的密道被打开,一封封和胡人的信件被
“如此丧天良之事,他们也做得出来”副将迟蔚气得咬牙切齿。
崔俣对此见怪不怪了,胡人,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野狼。
不过,这个张修尧似乎让他死的太便宜了些。
翻着翻着,崔俣还
此毒一开始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的伤害,但随着毒素的增加,会慢慢的让一个人手脚疲软,武艺消失,到最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崔俣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怪不得他总是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乏力得多,还以为是因为上了年纪才导致这样,却原来是早就遭受了暗害。
他不敢想象如果张修尧做的事情没有被
“我身体出问题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崔俣双眼紧紧地盯着迟蔚,里面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可是将军您的身体”迟蔚很担心,这毒药已经下了十年之久,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迟蔚,”崔俣忽然喊出了迟蔚的名字,眼中闪烁着迟蔚看不懂的神色,“你要知道,一但我身体出了问题的事情被泄露出去,雁门关就要完了。”
雁门关能安稳十载,凭靠的就是“崔俣”两字。
一但此事披露,胡人大举进攻,南黎浑水摸鱼,雁门关哪里还有安宁可言。
迟蔚心中一痛,“属下听令。”
看着如此厚厚一摞的信件,崔俣满身寒霜,“拿去烧了,看到就心烦。”
“是。”迟蔚接过信件往外走,
如此,不好径直走过去,迟蔚便打了声招呼。
季青临掀起眼帘,“迟将军这是刚从崔将军那里过来张修尧一事可有进展”
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迟蔚举了举手里的信件,大致解释了一下缘由,“将军命属下将其烧毁。”
季青临想了想,开口道,“可否给我看看”
迟蔚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这是自然。”
信很多,季青临用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全部看完,但看完后他却没有将这些信还给迟蔚,而是拿着它们来到了崔俣的书房。
崔俣迟疑,“殿下的意思是”
白皙的手指按
既然胡人可以利用张修尧获取雁门关的布防图,他们又怎么不可以反过来知道胡人的行动路线呢
崔俣难看的脸色终于好转,“殿下好计谋。”
“呼”
清朗的微风呼啸而过,满目的苍凉当中,一眉目清透的青年身着一身月白的长袍,手中持着一柄红樱长枪。
他抬手随意的
长枪不断地
狂风嘶吼着吹拂起青年的长
青年招式起,长枪卷起满地红叶,如飞雪般飘飘洒洒的散落下来。
张伯小跑着凑上前递给季青临一个水壶,“殿下果真是智慧过人,这么快便将崔将军的武艺学了个八成。”
季青临接过水壶润了润嗓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张伯你这也太夸大其词了。”
崔俣擦着手上的汗,夸赞道,“微臣看张伯说的不无道理,殿下当真是个练武的奇才。”
不过短短几月时间,便能将长枪耍得有模有样,比起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季青临莞尔,他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他如此年岁才开始学武,根骨早已长成,不可能比得过从小就开始训练的崔俣和影十一。
但原主自小
如今能够习得一二,强身健体,也是很不错的了。
季青临没有反驳,就当他们的夸赞是真的吧。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季青临
带着影十一往关外走去。
雁门关黄沙漫天,不适合大部分农作物的生长,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面黄肌瘦。
但季青临知道,除了水稻,麦子以外,另外一种农作物却格外喜欢这种沙壤。
虽然一开始受到了崔俣和张伯等人的严词拒绝,但
凉风习习而过,吹动黄泥小路旁白杨树叶
夕阳坠落
一处荒僻的田梗边,几根枯草软趴趴的搭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