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州跟江汐说的那些事她没去问陆南渡。
陆南渡隔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 江汐回家顺路送他去机场。
街道到处还有过年喜庆残影,但春节过后天气不怎么喜庆, 阴雨连绵。
不像夏季暴雨滂沱,雨丝细密长绵, 没一会儿挡风玻璃上一层蒙上一层细雾。
陆南渡昨晚很晚才睡,早上没睡几个小时便起来赶飞机。
他插兜推着行李箱往车后走去,眼皮倦意耷拉。
江汐看他这样, 没打算让他开车“车上能睡着吧”
陆南渡拎过行李箱扔后备箱里,他抬眼看了眼天。
天色灰蒙,空气凛冽。
他单手掷上后备箱“光看这天儿我都能立马给你表演个一秒入睡。”
江汐“你就瞎扯吧你。”说完往主驾走去。
陆南渡长手长腿的,几步追上她, 抓住她手臂“我开, 你去副驾。”
江汐看他“这么困还能开车”
“也不是困, 就是不神,”陆南渡说,“得开车保持保持神。”
江汐也不坚持“行。”
早高峰已经过去, 马路上行车不多。
江汐坐副驾上看着窗外, 问陆南渡“许老师让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正遇红绿灯路口, 红灯闪烁。
陆南渡停车“半个月后。”
江汐嗯了声。
陆南渡侧头瞥她一眼“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开工了”
“差不多。”
“能不能往后推推”
江汐笑了下,转头看他“你以为我是老板啊”
陆南渡本想说他可以帮她往后推推,但他足够了解江汐, 知道江汐不会同意。
她虽然算不上喜欢工作, 但一旦有工作她不会推拒延迟。
绿灯亮, 陆南渡车往前, 终是没再说什么。
陆南渡住的地方是一个僻静小镇,离机场有段距离,再加上雨天路况不好,花了点时间才到机场。
江汐后半程睡了,直到停车也没醒。
陆南渡解了安全带,没急着下车,时间还早。
江汐没什么防备,眼睛安静阖着。
说来也奇怪,江汐不是一个睡眠质量好的人,平时睡眠时间也不长,但这次过来陆南渡却总能碰上她熟睡。
他稍侧身子看她,一边胳膊搭方向盘上。
等二十分钟过去后,陆南渡低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
再不闹醒她两人没法腻歪了。
陆南渡倾身叼住她唇,另一边手脚不安分。
男人的劣根性。
江汐早已经习惯了,陆南渡这臭毛病从以前就没改过。
陆南渡捏了捏。
江汐被他这么一闹不清醒也醒过来了,她没睁眸,微张唇回吻。
陆南渡扣着她后颈的手捏捏她后颈。
江汐问他“几点了”
“不急。”陆南渡说。
江汐听他这么说,也没再管了。
陆南渡是掐着时间的,临下车的时候他
江汐说“至少也得四五天吧,得回家陪阿姨待个几天。”
陆南渡即使再不愿意,听江汐这么说还是嗯了声。
“行了,”江汐推他,“进去吧。”
陆南渡啧了声,开玩笑“我就这么碍你眼”
江汐笑了下,说他“不仅碍眼还碍事。”
陆南渡也笑。
江汐摸摸他脸“赶紧进去。”
陆南渡一下开心了“行。”
陆南渡自小接颇多恶意。
来自家人的,邻里的,抑或是陌生人。
不管身处何处,幼童还是成年,这个世界的恶意不会因此减少一分。
去年陆南渡从海外归来,华弘实权落到他手里。
年纪轻轻坐稳掌权人位置,当时
如果这不是陆老爷子执意要求的。
这帮股东早闹翻天了。
陆恺东去世后,一直是梁思容帮忙打理公司。梁思容说这是迫不得已,她对这些没兴趣,只不过当时丈夫早逝,而继子年纪尚轻,她不得已只能出来帮忙打理。
梁思容自小是千金,家庭背景好,家风优越,从小
后来上大学还是跟陆恺东上的同所大学同个专业。
梁思容不过是看起来温婉了些,但实际学识和见识不比陆恺东少。
而当时陆南渡从国外回来后她便主动退位,甚至说了一堆开心话,陆南渡回来是最好不过,她终于能彻底歇下了。
似乎她钟意的生活便是看看书,闲暇时出去走走。
那段时间许多流言蜚语,甚至涌现不少阴谋论,人不愿听当事人真话,拼命给梁思容戴“无辜帽子”,强烈谴责陆南渡做法。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梁思容是被陆南渡逼退位的。
当时梁思容还担心陆南渡听到这个心情不好,找了他聊天,结果陆南渡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这帮老狐狸会这么气愤就是因为他对他们有威胁。
年轻气盛,办事心狠手辣,一上来便开了不少人,公司业绩也稳步上升。
但这样的人威胁越大,他们都看得出陆南渡野心,还跟他们这些老人不对付。
只不过陆南渡上任后公司一直处于盈利状态,他们没法挑刺。
直到最近陆南渡开始不
而仅此一个把柄远远不够,他们会翻旧账,将陆南渡那些过往全翻出来咀嚼嚼烂。
当年陆南渡
他们说陆南渡不过一个神病,这样的公司交给他谁都不放心,或许哪天就
而公司不能被这样的人管着。
这趟陆南渡从屿城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他向来不是善茬,对这些老狐狸更谈不上尊老,有话说话,甚至直接开腔回呛。
他说了句“怎么,你们一大帮人管公司都比不上一个神病管得好,那你们是什么”
而后被坐
陆景鸿虽久不管事,但实权还是
陆南渡知道陆老爷子今天过来是为了帮他,当然也是为了监督他,毕竟陆老爷子也一直认为他不够稳重缺乏管教。
没人管着这场股东会不知道会被闹成什么样。
陆南渡对公司管理一向理智又果断,唯独对这帮老股东。
事实证明陆老爷子
但陆南渡很清楚这场会议绝不是偶然,背后是谁,他目前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