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面试的粉丝名叫郑璇。
她之前上班做美工的活,上半年公司破产后就一直在家待业,平常除了画画,就是制作短视频,半年来积累了上千个粉丝,但离养活自己的目标还有些远。
她带来的作品除了素描,还有油画和水彩画。
“这油画上的风景有些熟悉啊,”秦不语看了其中一幅油画道,“就在我们这附近吧?”
郑璇点点头:“就是附近的溪园,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那里写生。”
“嗯,用色丰富却平滑和谐,画面的质感和层次感也很不错,你这部分近景的处理让我想起了梵高的《向日葵》。”秦不语赞道。
“我就是模仿他的手法画的。”郑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素描和水彩作品中规中矩,有一幅画莲花的还不错,把莲花含苞待放和盛开的美感都体现出来了,能看出来是爱莲之人。
秦不语问她能否接受工作时间和内容不固定,因为她没有美术老师的相关证书,所以暂时只能做临时代班和助理的活,等拿到证书后才能正式开班授课。
郑璇表示没有问题。
最后聊到薪资,培训老师的薪资由底薪+职能工资+上课提成+奖金组成,底薪两千,职能工资和奖金这块她暂时是没有的,上课提成这部分,代课的话就同初级老师,平常做助理的话,则与任课老师三七分成。
郑璇表示可以接受。
秦不语就将三位应聘者的基本情况和面试结果反馈给杨聂远,问他的意见。杨聂远的回复是她可以录用郑璇,不过他建议可以招另一位全职妈妈王雨燕做兼职老师,毕竟她有一定的教学经验,代课会比郑璇适合。
秦不语于是又联系王雨燕,问她能否接受兼职老师的薪资待遇,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并约好了试课时间。
老师的问题解决,秦不语心里的一大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剩下的就还差两个班的生源。
新的培训楼面积没有宜城的大,没法给秦不语单独的展览区域,在与方晴晴和杨聂远沟通后,决定将底层和楼道的墙壁用来展示绘画作品。
郑璇得知自己的两幅作品被秦不语选中挂墙上展示后很是开心,说自己的创作积极性都提高了。
秦不语回宁城后只有两幅作品,她想到被梁宇辰买回来的画,就想着跟他沟通一下,看他是否愿意拿出来放画廊里展示。
梁宇辰表示展示可以,但绝对不出售,秦不语答应了。
王雨燕来试课的时候也带了五六幅自己的作品,画廊才算充实了起来。
……
张恺这天刚进梁宇辰的办公室,老板就朝他甩过来一叠宣传册子。
“发给家里有适龄孩子的,报画画班的话,公司可以报销百分之五十,至于怎么做符合公司的福利制度,就是你的事情了。”
张恺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心想老板什么时候这么亲民了,竟然开始关心起员工的孩子来,看来当了爸爸之后就是不一样。
后面他看完宣传册才明白,老板这是在“以权谋私”啊,给嫂子的培训班凑人数呢。
这种小事,做助理的自然要办得妥妥的,让外人看不出其中的玄机来,于是梁氏集团宁城的员工第二天就收到了公司新发的福利,说集团与某培训机构达成了合作意向,员工报名可享受优惠折扣,特别提到美术培训班,集团拿到了三十张优惠券,先到先得。
之后不到一周时间,秦不语的生源问题就解决了,班级还由原来计划的五个班扩到了六个班。
杨聂远和方晴晴与叶曦沟通后,给了秦不语一间办公室,兼做她的画室,这样一来念念和恩恩也不用跟学员挤休息室。
梁氏集团和聂远教育的合作是张恺跟杨聂远谈的,秦不语一开始并不知情,还是杨聂远临走前一天开会的时候提到合作单位时,她才明白自己的招生何以如此顺利,这是后话。
招生任务完成后,秦不语就开始召集王雨燕和郑璇规划课程内容,将学员分为低中高三级,低级的学员主要课程内容是线描和油画,中级的课程内容则增加了水彩和漫画,高级的则是素描、油画和水彩。
课时方面一开始秦不语的想法是按学期来,后来王雨燕提到她之前所在的培训班是按每年4个课时收费,学员每上一次课扣一个课时,扣完再续下个学年,好处是比较灵活,请假也不会浪费课时,培训班也不需要再另外安排时间补课,比较受家长的欢迎。
秦不语听了觉得不错,采纳了她的建议,先在中高级学员里推广,初级一般都是按学期缴费,所以不太适用。
……
这段时间,秦不语过得忙碌而充实,梁宇辰则有些郁闷,因为根本找不到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接他们回家,接着在秦不语那里蹭一顿晚饭,然后一家人到楼下散个步。
这天散步回来后梁宇辰给两个孩子洗澡讲故事,秦不语则继续进自己的房间忙工作,直到孩子们睡着,梁宇辰要走她都没有出来。
梁宇辰推开房门,就见秦不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走近后合上她的电脑,弯腰抱起,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坐在床边对着秦不语的睡颜发了半天花痴,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嘴里低声道:“这睡相,跟小时候还真像。”
秦不语感觉到脸上有东西,就下意识地伸手过来想要拍掉,结果却抓住了梁宇辰的手腕,她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将他的手摸了好一会儿,最后竟然拉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手背上继续睡去。
梁宇辰整个身子随之倒下,双唇差点就触碰到了秦不语的脸颊。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直到秦不语睡得沉了才将自己的手慢慢地抽了出来,最后又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然后起身退出了房间。
“晚安!”他轻声道,关上了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