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口巽)来到了旧书店,想要找到京极堂寻求帮助。却发现京极堂对我很是冷漠,不光不给我开门,还告诉我,久远寺的事件已经结束了,要我不要继续调查这件事。我对于京极堂的态度很是愤怒,因为我清楚的意识到,这家伙似乎已经知道了久远寺家中所有的线索,甚至已经可能知道了真相,但却并不打算告诉我!看到我异常的愤怒,京极堂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这整个事件都是诅咒,不论是梗子怀孕二十个月不生产,牧朗的失踪,婴儿死亡,甚至久远寺一族无法生产男孩,全部都是恶毒的诅咒。”我不理解京极堂那些晦涩难懂的话,只是用乞求一样的语气,让他来为久远寺家驱魔,毕竟他是一名阴阳师,一定会有办法的。京极堂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用怜悯的神色望着我:“我看最需要接受驱魔的人,是关口你自己才对。”“你这家伙真是喜欢麻烦人,照你这个精神状态,我看也撑不了多久了。”“我接下了你的委托,不过我的收费可是很昂贵的。”我一时之间有些无法理解京极堂的话,只知道有了京极堂的帮助,凉子小姐就有救了。当天夜里,京极堂穿着纯黑色的和服,其上印着晴明桔梗的家纹,手上带着手背套,穿着黑色的袜子和黑木屐,简直就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阴阳师。我跟着京极堂,随同敦子,榎木津,木场修太郎以及几名木场的同事一起来到了久远寺妇产医院。一进入久远寺医院,京极堂就对院长夫人久远寺菊乃说,自己是为了驱除盘踞在这個家中的魔物姑获鸟而来的。久远寺菊乃虽然听不懂京极堂的怪言怪语,但听到京极堂能够解开久远寺家的怪事,便也就没在意这个细节。带着久远寺医院的所有人,我,还有京极堂,来到了牧朗消失的房间,同样也是梗子所在的房间。房间里的温度很低,且有异常臭气,让京极堂皱起了眉头,露出了厌恶表情。见到躺在床上的梗子,京极堂叹了一口气,随即小声的对我说道:“关口,是你要我来解决这件事的,你可千万别后悔啊。”我不懂京极堂为什么会这么和我说,但还没等我发问,就见到京极堂对梗子发出了问询:“伱就是梗子小姐吧?我是中禅寺,是牧朗先生学生时代的朋友。”梗子仿佛还在幻觉里,嘴里说着些什么,我家先生不在家,我有身孕不便行动,恕我无法好好招待您的疯话。本来梗子的疯话就够让人觉得诡异了,但京极堂接下来的话却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梗子夫人,我有件事想跟你请教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相当大了,他曾在肚子里对你说过话吗?或者他在肚子里面向你命令过什么吗?”梗子听到京极堂的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高兴的回答道:“很遗憾呢,我不记得孩子对我说过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这孩子短时间之内还不会生产出来。”京极堂看着梗子一脸怪异的笑,继续发问:“对了夫人,你现在还爱着你的丈夫牧朗吗?”梗子听到京极堂的话,满脸都是爱意:“当然爱,牧朗可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啊。”京极堂得到了梗子的回应,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讲,我就放心了,毕竟牧朗从十二年前就爱着你,还为你写了情书。”我听到京极堂的话变得异常紧张,因为我知道,不能提这件事!只要一提到情书,梗子就会变得异常敏感!果然,梗子听到了情书,瞬间化作恶鬼附身一般:“我才不知道什么情书呢!连……连你也……”京极堂看着梗子,有些可怜的说道:“这是当然的吧,因为情书并没送到你的手上。”梗子听到京极堂的话,仿佛遭遇了巨大的打击:“您说……情书没送到我手上?”京极堂点了点头,告诉梗子,当年牧朗确实有写过情书,只不过因为某个笨蛋的家伙送错了信,导致情书根本就没有送到梗子的手里!我听到京极堂的话,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确确实实的把信交给了梗子!我在心中大声抗议,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看到梗子的脸变得扭曲,啜泣了起来。“牧朗……真的……写过情书……给我。”“但是我不记得了!我一直都以为,牧朗和姐姐的关系暧昧不清。”“原来?牧朗一直爱的人都是我?我误会他了!”“如果牧朗一直爱着的是我……我对不起他啊!”京极堂看着哭个不停的梗子,出言安慰道:“梗子夫人,不用担心,牧朗是个好人,一定会原谅你的,但是为了得到牧朗的原谅,你必须想起一切!”“你必须想起你和牧朗之间所有的事。”“来吧,慢慢回想就行,不必着急,等到你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就会原谅你!”“到那个时候,牧朗先生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在这里!”我听到京极堂的话,产生了耳鸣,仿佛我和他们不处在同一个世界之中!京极堂回过头,看着我叮嘱道:“关口,你待会要注意眼前所有发生的一切,而且要牢牢记住。”“因为我会一并驱除掉缠在你身上的魔物!”京极堂说完话,便开始在房间内念动起奇怪的咒语!随着咒语的释放,身为梗子凉子母亲的久远寺菊乃,突然像是得了疟疾一般不住的发抖,用哀求的语气对京极堂说道:“别,别再念了……你念的是……”京极堂停止了念动咒语,看着老妇人说道:“你听过这个对吧?这是不动明王生灵返咒,如果你不喜欢话,就来弹弓弦好了?”“阴阳道中也有使用弓的咒法,弹弦称为鸣弦,而射响箭则称蟾目。蟾——自然是蟾蜍的蟾。”久远寺菊乃听到京极堂的话,顿时脸色大变,直接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原谅我,请原谅我,我只是照我母亲的话去做的啊!”久远寺菊乃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凉子突然发出了爆喝声:“住口!”我听到凉子小姐的话,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此刻的凉子小姐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那双美丽的眼眸中,仿佛失去了瞳孔!“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这女人!”在一旁的实习医生内藤见到凉子突然变了个人,顿时吓得蹲在地上磕头惨叫:“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旁观而已,我什么也没做!是她找我去的,要…要恨就去恨她。”凉子,不对,或者说原本是凉子的女人用像是恶鬼一样声音,看着在场众人:“明明就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把我的孩子杀掉了!我看到了,我全部都看到了!”凉子疯狂的甩着头,诅咒辱骂着在场所有的人。我的大脑陷入了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凉子拼了命的冲向了久远寺菊乃,吓得久远寺菊乃跪坐在地上大喊:“凉子,原谅我,凉子,请原谅我!”凉子推开了久远寺菊乃,又想要对妹妹梗子下手:“你也一样!是你害了我!”京极堂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凉子的颈部,大声斥责道:“我想见的不是你!给我退下!”不知道京极堂哪里来的魔力,竟让凉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时京极堂又在凉子的耳边说了一些我听不到的话。凉子的脸慢慢的朝着我望了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本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但是梗子突然咿咿呀呀的大叫了起来,那声音不像是人,梗子发出了如同姑获鸟一般的叫声,从床上起身。我看到了梗子膨胀的腹部,瞬间爆裂开来!分不清是血还是其他的什么液体,飞溅到了天花板上。将我的眼睛染成了血色。我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我看到了巨大的胎儿倒在地上。为什么?刚刚出生的胎儿会穿着衣服?为什么,那胎儿带着熟悉的深度眼镜?那人?好像是刚刚出生的牧朗学长?我在昏迷之际,清楚的意识到,那婴儿就是牧朗学长蜷缩成胎儿的尸体……